在等着饭菜的空档,九位新晋内门弟子,出于拘谨的缘故,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种各自正襟危坐的氛围。
董毅朱平两人见饭桌气氛沉闷,却是不想任其发展。
他们从小就在跟随官场老子的耳濡目染中学会了怎么样“打成一片”。
而要使饭局有一个热闹氛围,就要调动人的情绪。如果是按王启明前世所见,则是由领导带头打破僵局,事前他还会特意私底下找谁谁谁谈话,把搞活场面的任务交给他。。。。。。
王启明过去常被领导选为气氛组成员,不过现在他扮演的是懵懂无知乡村静好少年,所以并没有过多表现。
他虽对于饭桌上的沉闷有很多经验,可是在这个弟子团里,他很清楚他的地位是比较低的。人微言就轻,就得少说话,多吃饭。
不过据他观察朱平董毅二人跃跃欲试,这两位要是能打破这份尴尬,那也是好事。他倒是有些期待的这两位官二代的表现。
眼下继续正襟危坐,装作毫不知情,却暗自观察对面朱平和董毅的下一步行动。
只见朱平董毅二人低声耳语几句,似乎商讨着什么计划。。。。。
王启明看到他们低声商谈结束。朱平就立刻站起身来向着他的同门们略一抱拳说:“诸位,今日是我们这些新晋内门弟子入门首次聚会,我确是不愿看到气氛如此沉闷,有一个提议:
等菜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之中的人讲故事,最好是别人没有听过的。
诸位以为如何?要是诸位超过半数认为,讲的不好,还应自罚三杯酒。
董毅接下他的话说:“理当如此,在下觉得可行,我去找管事的弟子,看看可否弄点酒水来。“说完便告辞离开席位,向着中殿方向走去。
众人对于这个提议均感觉新颖,大家都是来自大渝王朝的不同层面,能够在数十万的求仙之人中脱颖而出,各自的经历和见闻必然有足听之处。三女中赵曼和陆思媛都还比较矜持,只是稍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孙玉婷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好哦,讲故事什么的最有趣了,最好能说点神怪异志。可好玩了。”声音清脆,可谓悦耳之至。
比之王启明前世的主播的勾人魔音也是不遑多让。王启明所在的这个世界毫无疑问还是个信息匮乏和远距离沟通不畅的时代,所以陌生人聊天,都喜欢天南海北的说自己的见闻,不像前世,一部手机,全部搞定。陌生人见面除非是利益相关的事,否则都是自顾自的沉浸于掌中方寸。
男弟子方面,大家都一致同意这个意见。并且他们之中也有想通过讲故事获得女弟子们的注意。董毅从中殿找管事弟子要了一坛酒过来,黑色的酒坛,用褐色的原木塞塞住。而有酒也不可无杯,他又返回中殿去拿了九个杯子过来,一一放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董毅指着这酒对大家说道:“诸位同门,我刚听中殿管事的师兄说了,这是咱们明药堂堂主特意炼制的药酒,专门供给内门弟子的,用以辅助咱们修行。是凡间所不能享有的珍稀酒品。”说完就把酒坛放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他停顿了一会,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可有不会喝酒的同门吗?如果有的话,我再去中殿要几碗茶来,茶叶也是药堂弟子从修明山周边的蕴含天地精华的茶树上采摘的,可谓有助修行的上好饮品!”
男弟子之间相继表示没有不会喝酒的,女弟子中赵曼和孙玉婷都会喝酒,轮到陆思媛的时候,她虽然表示不会喝酒,可也愿意尝一尝这药酒的味道。
董毅绝不会放过这个引起美女的好感的机会,他特意又跑了一趟中殿,给陆思媛带了一壶茶。
只见此茶壶通体呈白色,隐隐可见壶嘴冒出白气,一股别样的清香飘入众人的鼻子中。
孙玉婷更是闻着这股茶香,忍不住凑到董毅手中拿着的茶壶壶嘴边,细细嗅了几鼻子,然后颇为享受地说道:“这茶真的好香啊。”
董毅哈哈一笑,把茶壶放在陆思媛面前的桌子上。极为体贴的说道:“陆姑娘到时饮酒不适,以茶代酒自无不可。”然后又面向在场的同门,稍微停顿一会,又继续说道:“我想诸位同门没有意见吧。”
众人皆表示没有意见。
你都这么说了,谁还有意见,王启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陆思媛站起身来十分感激的对董毅说到:“有劳董公子专门为我这不会饮酒的小女子跑一趟,思媛受之有愧。”她正要盈盈下拜,董毅连忙扶住她:“陆姑娘言重了,同门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此等小事举手之劳,不必挂怀。”陆思媛点点头,又感激的看了董毅一眼,缓缓坐下。她又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茶壶。感受到浓郁的天地元力的气息,心里却想的是明宗修行善用饮食来调和人体,从而辅助修行。今日一见,此言非虚!
王启明看着董毅这张棱角分明,颇有几分主持人的风度的脸,暗暗竖起大拇指,暗道你这个殷勤,献的可不怎么高明,不过见缝插针倒还算厉害。
董毅此时也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原本本场仇恨值最高的人是王启明,现在经过董毅这么一骚操作,王启明的身上的仇恨值只能屈居第二了。
谁能获得美人芳心,真就是各凭本事了。
董毅刚坐下,朱平又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既然是我提议讲故事,我自当第一个讲。还请诸位同门评判,故事讲的如何?”
朱平作为此次讲故事活动的倡议者,眼下酒茶皆备,如果不讲出一个足以震撼众人的故事,着实是在诸多同门面前不好意思了。而以他家世,从小读书无数。又跟随在当朝一品大员的父亲身边,所见所闻不少。于是他略一思索,就从记忆里翻出这么一个故事来。
眼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尤其是三位美女同门,坐在一起像好奇宝宝一样望着他。朱平只感觉骨头都要被看酥了。
他轻微咳嗽一声,开始将故事娓娓道来:“我父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这是诸位同门都知道的事,我父在朝为官二十余年,从一介微末小官到刑部尚书。
这一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在我12岁那年,也就是他为官的第十五个年头,他刚刚做大理寺卿之时,大瑜幽州境内,那里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朝廷派大军十万前去镇压,而我父作为随军监军一起被派往幽州。五个月后,虽然幽州之乱平定,可整个大军已不足一万人。朝中一片哗然。
当时负责平叛的陈之道将军也讳莫如深,只带了一名文书进宫向皇上当面秘密汇报。而当我父亲回到京城,他就整夜整夜的心神不定,以至于风寒入体,生了一场大病。
为了此事,皇上还特意下诏我父安心养病。不必过问大理寺政务。
等他病好以后,我去他书房玩,发现他正在写些什么?便好奇凑上去瞧,当时只看到“幽州平叛秘事”六字,可是他发现我在后窥伺却像换了个人似得对我厉声呵斥。
后来等我长大了,又特意溜到他书房去偷偷看看他当年写的东西。
说到这朱平特意留了个悬念:“诸位可知我父在秘事中写了什么吗?”
不等大家开口,他又接着单独点陈小雨的名道:“陈兄,陈之道将军可是令尊,这事,他也没有告诉你么?”陈小雨在听朱平讲到“陈之道”这三个字就上心了,并且在他印象里,当年他爹是曾经接受皇帝诏命领兵前往幽州平叛,回来以后却变得极为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将军府的家丁和仆役,就连平日了宠爱的哥哥姐姐们也因为一些小事触怒他而被他拿藤条打个半死。然而对于幽州平叛一事,陈之道从来不在将军府里提起过。
陈小雨也是面露疑惑,向着朱平说道“当年幽州平叛一事,我爹从未向我们这些后辈提及,我也觉得奇怪,朱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曼听到此处也不禁有些好奇,于是也向朱平询问
道:“朝廷十万大军损失惨重,我父皇却并未治陈将军的罪过,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朱平你既然已经知晓,那便快告诉大家吧。”赵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容置疑的口气,显示了她身为皇族的王霸之气。在场的诸位猛的惊醒,原来,大伙一直在和大瑜的公主坐在一块!相国之女孙玉婷没听到下文,美目眨了眨,急切的附和赵曼说道:“就是就是,朱平你少卖关子了,赶快告诉本小姐。”
朱平过去也只是远远见过这位帝国的九公主,不过明面上的尊重还是必要的。
朱平于是朝赵曼略一抱拳,继续对众人说道:“
据我父记载,那年出征平叛,他和陈之道将军,
在面对叛军之时毫不手软,几乎说得上是斩尽杀绝。在一个月内就把叛军主力消灭。不过还有零散的叛军需要清剿。有天晚上宿营的时候,有兵士莫名死去。早上被人发现了,经军中仵作检验,并没有刀伤和箭伤。也不是生病去世,而是在巡夜过程中被不知名野兽咬死。
因为仵作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两个如黄豆般大小的血洞。全身血液早就是被吸干了。整个身躯也呈现干瘪之状。
当兵士被莫名杀死后,军中上报给了陈将军和我父,我父怜悯此人不明不白的死去,于是命人把他葬在了宿营的山林中。然而第二天早上又有三人被咬死,还是伤口还是同样的地方,全身血液被吸干。他们被埋在了一样的地方。我父深为诧异,他和陈将军商议,认为此地似乎有怪物昼伏夜出,喜食人血。
在这里宿营不安全,应该立即拔营,另选别处宿营。陈将军却视我父胆小怕事,说十万大军在此,今天晚上众兄弟都打起精神,一定要抓住那个残害四条人命的怪物。
于是军队一晚上都没睡,搜罗怪物。我父和陈将军眼里熬出血丝了,可这个怪物就是不露面。
陈将军一连熬了三天,怪物就是不出现。第四天时候,有一队伍实在熬不下去,被怪物突袭,十五人殒命。陈将军不得已,只好同意我父亲的提议,马上拔营,离开此地。
怪物没有抓着,我父一直心中不安。又过了半个月,大军进入永安镇,前方军报显示似乎有叛军隐匿,陈将军马上派了五百人前去清剿,结果这五百人再也没回来。他于是又派了千人骑兵前去火速探明真相,结果派出去的骑兵的杳无音信!
等到陈将军亲自率大军前往此村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原来那一千五百名士兵,而且全部被吸干鲜血而死!
夜晚子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千五百名士兵全部都活过来,像野兽一般见人就咬,我父身边侍卫也被咬到,被咬到的侍卫也开始发疯,把我父吓得昏死过去。所幸陈将军及时赶到将发疯的侍卫一刀砍杀。我父这才免遭被咬。
陈将军一面派人护送我父逃离此地,一面派兵镇压。可是陈将军派去镇压的士兵被活了的士兵咬到也开始发疯。还有有更多发了疯的人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既有衣衫褴褛的村民,也有潜伏与此地的叛军,整个大军被彻底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