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邵衡,我把手机收起来准备回去。
邵衡平常看似一副职场精英霸道总裁的样子,每次碰到和陈屿有关的事情就没头没脑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在感情这方面如此懵懂,也是没谁了。
主要是陈屿和现在的女朋友谈了有两年了,我估计快要结婚了。邵衡怕朋友没法做,可朋友朋友的,以朋友的身份看着爱的人结婚生子,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不做朋友了,再怎么难过,至少眼前清净。
我走到聚会的包厢门口,白明明正在门口等我。
“走了。”白明明朝我招手。
我上前挽住她,问:“里头怎么样了?”
“黎雯她老公刚开着玛莎拉蒂来接她了,差不多散了,”白明明拉着我就走,“都是同学,男的不好开口呛慕容婉婷一个女人,女的不少帮着黎雯阴阳怪气,特别是易雪她们几个。把慕容婉婷气的脸色发白,最后嘤嘤嘤地哭了出来。”
易雪就是刚刚那个帮我打抱不平说喻宁致渣男慕容婉婷小三的女生,其余几个我也能猜出来,应该就是高中时和我比较要好的那几个。
“喻宁致呢?没什么表示?”我问。
“全程没说一句话就算了,中途溜了你敢信?不过想想也是,都是前女友,怎么劝?劝就是死!”
我嘴上可怜道:“真惨。”
心里说的是:干得漂亮!
今年同学会整了那么一出,也不知道明年他们还敢不敢搞。
白明明初四回了市里,我拖拉到初六也要走了,毕竟初七返工。
二月份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还算满意的房子,是一套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卫还带厨房,高级配置,一个月房租也够高级的,两千多。
签了合同,交付了押金和房租,我在三月初搬进了新租的房子。
慕容婉婷追到咱们小县城来了,喻宁致他妈也都知道了,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无外乎是给她儿子说好话,让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别和他儿子计较,还和我发誓她儿子要是和慕容婉婷好了她就当没这个儿子。
我一听乐了,喻宁致他妈是真那么喜欢我啊,还是和慕容婉婷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呢?
“阿姨,那慕容婉婷干什么了你那么讨厌她?”
我实在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在一次通话中问。
“你别叫我阿姨……”喻宁致他妈先是纠正了一下我的称呼,而后开始滔滔不绝,“哎哟我和你说那女的,我真没见过这种人。宁致大学那会儿带她来我们家,你别多想,就有一年来过,那之后我是放了话不要她再来的……宁致带朋友来家里,我就做菜嘛,给做了一道牛肉丸汤,里头搁了点香菜,给那女的盛了一碗,她和我说她不吃香菜,不吃就不吃啊又没什么。她家离咱们这儿不是蛮远的吗,就多留了一天。第二天,有客人我总不能给吃剩菜吧,就又做了一顿。我家三口人都吃香菜,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她不吃香菜,又给汤放了点。她就不高兴了,吃顿饭脸拉的老长。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为啥呢。结果我在洗碗的时候,就听见她在客厅里问宁致‘喻宁致你妈什么意思?都说了我不吃香菜还放香菜,故意的是吧?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下马威有意思吗?’哎哟天地良心啊,我就搁汤里放了点,其他的五六个菜是一点香菜都没放,她就在客厅里嚷嚷,那声音,生怕我听不到似的。你说这不是有病吗?我出去说了句‘阿姨不小心忘了对不住啊,你们别吵了啊’,我这话已经够客气了吧?她还呛我‘阿姨您是长辈,哪儿能对不住我啊。您岁数大,我小辈不好说您什么。但您儿子是我男朋友,没什么长啊小啊的,对他,我是不会客气的’你说说,你说说这……”
我拿着电话,表情逐渐失控。
所以这是一场香菜引发的惨案?
不至于吧,都说慕容婉婷平常挺温柔的啊,连作为我小姐妹的白明明都和我有一说一,当初慕容婉婷之所以能在系里封花,除了本身长得好看,还有就是对同学挺不错的,系里大多数同学都挺喜欢她的。不过其中不包括慕容婉婷的五个舍友。
这样的温柔系花,能因为一把香菜和男朋友的妈妈闹成这样吗?
我后来把这事儿当做闲谈和白明明说,白明明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啊,我知道慕容婉婷上大学那会儿喜欢看网上看婆媳斗法,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用在喻宁致他妈身上!她怕是被网上那些婆媳矛盾给洗脑成智障了吧,不就放个香菜吗又不是放老鼠药。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白明明笑够了,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喻宁致和慕容婉婷不是大四下学期开学就分手了吗?那段时间慕容婉婷逢人就说喻宁致是妈宝男,不过当时喻宁致那边没回应过,我们系那些人暗地里没少骂喻宁致。”
我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儿:“那慕容婉婷当初黑了喻宁致一把,现在跑过来纠缠,以前帮她骂喻宁致的同学该怎么想啊?”
“他们?”白明明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慕容婉婷不做护士之后,和挺多人都没怎么联系了,那些同学可能都不知道慕容婉婷来咱们市了呢。”
喻宁致他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开口闭口都是阿姨。她在我这儿碰了壁,就不打过来了。
所以说,她能有多喜欢我啊?儿媳妇不行就换,只要不是慕容婉婷就可以。
三月的省城还很冷,特别是入了夜,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手机屏幕,一点儿暖意也没有。
我把手机往后面一塞,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裹紧小毯子,看着最近热播连续剧。
一个无聊又狗血的姐弟恋的故事。男主角是现在流行的小奶狗,平常乖乖的,吃起醋来男友力max,壁咚公主抱全都不在话下。所以它虽然无聊又狗血,但是收视率很高,我也是忠实的贡献者之一。
“嗡嗡嗡——”我的手机在夹缝中发出了震动的求救声响。
我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是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一连串的数字,我看一眼就是喻宁致的号码。
三个月了,我和喻宁致分手三个月,谁也没有给谁打过电话,只在大年初三的同学会上见了一面,期间连话都没说一句。
我不知道他今天打给我是为什么,可能是求复合?我抓着手机,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拒绝的话语。想了一会儿,又怕想太久他给挂了,那我拒绝的话说给谁听啊?
我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摁下接听键:“喂,谁啊?”
“阿温,我宁哥喝醉了。”
是肖伦那个狗东西的声音。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关我屁事!?”
肖伦的声音听起来挺着急的:“我有急事儿要走了,你快过来吧,不然我宁哥要冻死在街头怎么办?”
“冻死就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肖伦忽略我放的狠话,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让我快点过去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再次裹紧了小毯子,看着小奶狗姐弟恋的热播连续剧。
……
啧,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这大冷天的……
我抓起手机,穿上外套,前往肖伦说的那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