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何解救刘文静一事,李天河早就有了计策,只不过需要李世民在其中助波推澜,所以他才在朝中如此沉得住气,他知道李世民在这关键时刻一定会来找他的。
“什么法子,赶紧说来”李世民眼睛一亮。
“皇上圣旨一下,是不可能让其收回成命或者在修改圣旨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皇上再加一条圣旨,让臣也参与查刘文静一案中,到时候臣见机行事,或许能救刘文静一命”
对啊,经过李天河这么一提醒,李世民恍然大悟,借裴寂与刘文静交恶怕其有私心,就是断下这个案子,朝中大臣也会议论纷纷,有损皇上威信,而李天河身为左仆射,如果也参与到这个案子,到时候,这个案子不管断成什么样子,相信百官也不会有言论。
“听兄一席话,世民如醍醐灌顶,我这就去面奏父皇”李世民有些感激的道。毕竟李天河不是他秦王府上的人,至少现在不是,而刘文静是秦王府的头号功臣,李天河帮刘文静对李世民而言只是帮忙而已。
听说李世民要亲自面见皇上,李天河却认为不妥,他认为出了这件事,李世民应该避嫌才是,于是他向李世民举荐一人,此人便是萧瑀。
他认为萧瑀行事在所有旧隋朝大臣中是最刚正不阿的,于是他俩便找来萧瑀,萧瑀也对刘文静一事深表同情,表示愿意帮这个忙。
太极殿内,李渊正在批阅奏折,新朝刚立,各种繁琐的事情,需要他这个皇帝亲自过目。
“秉皇上,萧瑀求见”李渊身边的公公进来道。
“让他进来吧”李渊抬起头,用拳头揉了揉后颈,成堆的奏折,让他感到有些疲累“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正在这时,萧瑀进来了。
“起来吧,老萧你总是这么多礼数,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萧瑀的妻子,是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李渊是独孤皇后的亲外甥,李渊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当年,李渊与萧瑀在隋朝做官的时候便交情非他人可比。
李世民带兵进攻薛举时,萧瑀和妻子独孤氏设家宴款待。席间,李世民恭敬地说:“表姑、姑父,小侄离京时父王特备家书一封,请姑父母赴京共商朝政。”说着将信取出,交给萧瑀。萧瑀拆信一看,只见李渊说道:“瑀弟胸怀万机,才智过人,请速来京师,共辅社稷,”
萧瑀放下书信,对李世民说道:“社稷危之,明主有出。表哥相召,怎敢违命”。
家宴一结束,萧瑀当即写信派人快马送往长安,说自己随后就到。接着收拾行囊,立即启程。河池所有兵马,均交给李世民。李渊见萧瑀夫妇来到,十分高兴,盛宴款待。立刻授萧瑀为光禄大夫,封宋国公,拜为民部尚书。
李渊知道萧瑀此番前来,定是为刘文静求情来的,不过此时他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太子,刘文静是非杀不可,李世民的现在在朝廷上的风头不止盖过太子李建成,甚至连他这个皇上,都快驾驭不住了,功高盖主这还了得?不然他早朝上也不会让裴寂接审刘文静的案子。
“若是为了刘文静一事来的,那你也不必说了,夜深了,朕也有些累了,想早点歇息”没等萧瑀开口,李渊先堵住了萧瑀的嘴道。
“实不相瞒,臣确实为刘文静一事而来,只不过,臣没有向着刘文静的意思,只是为了我大唐江山社稷着想”萧瑀知道李渊主意已定,自己在说为了刘文静来的,势必会适得其反,所以在后面加了一句,为了江山社稷,果然李渊思考了一下开口了。
“刘文静一案,朕今日在朝上已经让裴寂彻查了,没有当即处死刘文静,已经是朕最大的耐心了,要不是为了堵住底下群臣众口,朕早就将刘文静处死了。
“臣正是为此事而来,今日早朝散后,臣听闻下面群臣议论纷纷,都说皇上明知裴寂与刘文静有旧仇,却还令裴寂审查此案,有失公平。。。”
“放肆,哪个说的,叫他当面和朕来说”没等萧瑀说完,李渊停笔怒道。
“臣只为了江山社稷,斗胆向皇上献上一计,便可以堵住众人之口”萧瑀道。萧瑀抓住了李渊的弱点,只要听到为江山社稷,不管什么话,都可以先说来。
“朕知道,朕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草率,可刘文静他行事招摇于市井,朕如果不严惩,恐失民心”李渊一副你随便说不管你说什么刘文静也必死的无奈样子。
“臣以为,只令裴寂审查确有不妥,臣斗胆在举荐一人,此人若是参与到刘文静案中,想必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何人呢?说来朕听一听”李渊知道今日早朝上直接让裴寂审查此案,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圣旨以下,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将错就错。
“左仆射李天河,此人既不是秦王府上的人,又未曾与裴寂有过什么瓜葛,臣觉得若是他能参与到此案中,那是在合适不过了,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不失皇帝威信”萧瑀道。
“可朕却听说,李天河早些年与刘文静在军营便称兄道弟,朕担心,。。”
“皇上多虑了,李天河早年是与刘文静在军营称兄道弟不假,可现在形势已经和当年大不同了不是,况且李天河刚刚升任左仆射,又是草根出身身兼弹劾百官之责,想必他一定会秉公断案。”
李渊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萧瑀言之有理,况且萧瑀这人,李渊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对他的话,李渊不得不思虑一番。
“你替朕草拟一封圣旨,就说让左仆射李天河也参与到审查刘文静一案中”李天河是李渊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对李天河的办事能力,李渊还是放心的。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办”萧瑀闻言大喜,裴寂现在得皇帝恩宠,又逢其家族势力强盛,在朝中除了皇上,没人震的住他了,本来新皇登基,萧瑀封德彝这些隋朝老臣不该过多参与政事,尤其是萧瑀,与李渊有亲戚关系的这种人更应该低调做人方为上策,可是裴寂在朝中仗着皇上的恩宠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分,连他们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