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被杀,宇文化及造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原,李渊觉得起兵的时机到了,便召集部下商议此事。并命人召回在河东驻兵的李建成李元吉二人。
“我觉得眼下时机已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如今杨广已死,天下更乱,唐王可自立为天子,出兵才算是师出有名”裴寂道。
“关于自立一事,我倒觉得此事尚早,此时代王还在西京(长安)”李渊不同意此时自立天子。李渊不同意是有他的顾虑的,他打着为民除暴的旗号,才得到了关陇贵族的支持,若是这时候自立天子,难免令人疑惑李渊起兵的目的。
“对,自立一时,此时确实为时尚早,待攻破长安,再说不迟,不然我军一旦攻破长安,很可能成为各地反王的众矢之的”李天河知道李渊的顾虑,于是打断众人道。
“好,此事容后再议”李渊借着李天河的话顺坡下驴。
河西郡有一郡丞名叫高德儒,一开始李渊写信想招降他,谁知他见到信之后,破口大骂李渊,这高德儒在杨广没死的时候,一直在隋朝朝廷为官,后来因为拍杨广马屁,说天降祥瑞于隋朝,杨广听了非常高兴,就把他任命为散朝大夫,这官职还没焐热,很快杨广又把他任命为河西郡丞。
他便屁颠屁颠的跑去河西郡上任,到了任上,他才发现,郡守大人不知道死哪去了,市长不在,只能由他来主持工作了,刚主持没两天,大麻烦就来了,得到消息说杨广死了,正在他惊疑未定的时候,李渊就来信了,他给李渊回信不仅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和李渊起兵造反,还大骂李渊反贼,促使李渊下定决心铲除他。
李渊派李建成李世民俩人带五千兵马去攻打河西,怕他俩不成事,又把参军李天河调给他们。
这河西郡,说是郡,其实按照李天河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守军才一千来人,高德儒在城上看到唐军如此雄壮,自知不敌,便号召城中百姓一起反抗。这些百姓一听说是唐军,都不愿意参与抵抗,高德儒是铁了心要和李渊对抗,本来李世民和李建成商议想派人再去劝降高德儒,却被李天河拦住了,高德儒是个一根筋,谁劝降也没用。
河西郡没什么得力的守将,百姓也不跟县丞一条心,很快就被李建成李世民攻破了。城一破,百姓出城迎接,县丞高德儒被活捉。
李世民可怜其忠心,还是希望能够招降他。只见他被五花大绑的推进县衙,好好的一个县丞非把自己折腾成落水狗一样。
“前几次我父亲亲自写信想要招降你,怎奈你不从,如今城破被俘,你还有何话说?”李建成问道。
“败军之将,有死而已,无话可说”高德儒不肯降,此人骨子里就带着一股迂腐的文人之气,话中语气好像他不降,李渊就得不到天下一样。
在李天河看来,这货简直就是个脑残,想学文天祥名留青史,也得看你为谁卖命啊!简直无可救药。
李世民在也按不住心头的怒气,对着他骂道“冥顽之子,酸臭儒生,你也配?来人拉下去斩了”对着他一顿羞辱之后,便命人将他拉出去。
直到这县丞要被砍头之时,还是一副大义鼎然的样子。
收复了河西郡之后,唐军威名更胜,士气高涨,李渊决定此时向中原进发。
旋即,李渊设大将军府,将三万兵马分为三军,李建成为陇西公,拜左都督,领左军,李世民为敦煌公,拜右都督,领右军。裴寂为将军府长史,刘文静李天河为司马,殷开山为掾,刘政会为属,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为左右统军,李元吉为镇北将军,留守太原。
按照李天河之前的规划,大军向霍邑进发,李建成李世民为前军,李渊自领一军断后,一路上秋毫无犯,皆因大军出行前,李渊定下严明军纪,不许惊扰百姓,百姓的东西不许抢,只许买,故此,唐军所到之处,百姓夹道迎接。
大军行致灵石县,在贾胡堡安营扎寨。唐军人马众多,一路上声势浩荡。留守西京的代王派虎牙郎将宋老生率精兵两万屯于霍邑。左武候大将军屈突通率数万骁果卫驻扎河东以拒唐军。
此时,李渊的唐军在贾胡堡滞留不前,八月初,正值雨季,大雨倾盆,道路泥泞,车马难行,后军粮草跟不上,困在贾胡堡的唐军军心开始动摇了。
古代胜仗主要以士兵士气为主,这会儿困在贾胡堡的唐军军心涣散,李渊看到这种情况,心里着急,有意退兵。他不想看着自己费这么多力气,准备了这么些时日,因为士气问题而全军覆没。而且这时候,军中盛传突厥与刘武周合谋准备袭取晋阳。
焦虑的李渊只得召集众将商议退兵之事。
李建成和各个将领都是一个意思,同意李渊退兵,毕竟晋阳是李渊的大后方,一旦失守,本来就供应不上的粮草彻底没了,总不能让这些人饿着肚子上前线和敌人拼命吧。
李天河一言未发,李世民却急了道“儿认为,此时不能退兵,一旦退兵,刚刚凝聚起来的军心,一盘散沙不说,而且若是宋老生从后面追上来,后果不堪设想。再者,宋老生有勇无谋。一战定然可擒”
“卑职认为,世子言之有理,刘武周与突厥虽然结盟,但是突厥人与汉人实难相交,互相猜忌不可避免,虽然刘武周与突厥共取太原,可各位别忘了,刘武周的根基在马邑,如今可令人持唐公亲笔书信,只教元吉坚守不出,突厥人生性多疑,时日一到,必自退矣。李密远在洛口,根本顾及不到太原,如今,全力攻打霍邑,方为上上之策”李天河接过李世民的话道。
李建成李世民都点头同意,可李渊依旧不从,毕竟太原才是他根基所在,只留下一个李元吉,而且李元吉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若是太原一失,到时候可就进退两难了。李渊不从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作为主帅,李渊要从全局通盘考虑。
到了夜晚,李天河正在思考怎么说服李渊,听见帐外有人痛哭,他急忙出去看时,只见李世民跪哭于李渊帐前“如今兵马已动,此时若是进兵,敌人必败,若是退兵,我军心则散,若是敌军在追上来,我军不知道死多少人,故此悲伤痛哭”
这会儿李渊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