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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闭疏窗,春睡重,沉思往事立残阳

如果我发誓为了爱情,我一定会恪守月老的训导,不知月老会不会训斥我,我这个人比较愚笨,不大懂什么是爱情。为了不明不白的爱情而生出悲伤的心碎,身体和灵魂都堕入地狱的人,我敢肯定,我就是那样的人。

与原单位再无牵挂后,第一个要告知的是:我的手机号码近来频繁被骚扰,在一个红绿灯相间交错的间隙我第一时间打给了墨笙。奇怪的是墨笙好像经常比较空闲,打过去的电话基本上都没什么阻碍,电话总能第一时间被接听。管理一个企业真正理顺内外关系的时候,领导就可以做闲人一个了吧。这份功夫墨笙觉得很有必要深入研究。

果然这次接通电话还是照旧,对方一看号码已经知道是谁,直切主题道:“怎么着?果断辞职了吧,晚上找个地方给你摆一桌。”

“正好,我也正想来告诉你,我已经走到职业生涯的尽头了。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交接,今天晚上的碰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心。”

墨笙一边听电话一边暗笑,前一阵还不觉得,只觉得我平时工作起来异常严肃正经不苟言笑,今天是怎么了?看来今天算是正式辞职交接了。

上来第一个电话就开始威风凛凛,言简意赅,好像我倒是比较喜欢这种泼辣爽快的工作风格。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就很直接地问:“为什么总是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你总是要特别关照?”这种有雄厚身价做后盾的人有时反而比较容易相处,没那么多敏感心理。

墨笙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既然你已经离开原单位,就不要想太多,做人要潇洒一点。”

我深谙其昧,毫不犹豫地说:“约个地方见面,你定个地方我们一起吃午饭。”

“又是午饭,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妹子带过来一起吃。”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离开原单位,我们都是分手告终。”

又是三言两语堵的墨笙说不出话来。工作中的朋友只是机械操作工作的泛泛之交,当不得真。利益圈子里的朋友都有自己的如意小算盘,趋利避害。用你的时候打都打不散,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恨不能把你当皮球一般,踢的越远越好。毕竟那都是后话。

我身边的人,每个人考虑问题都考虑的很通透。

我身边的人只有墨笙不看重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他觉得我们共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所有问题最好的考验。

墨笙活的通透,也富有弹性。凭借他多年浸淫经营人生哲学的经验,总能给我归纳一些让我终生受用的行业经验和做人无懈可击的乐观。

我始终觉得这些年来我过得不轻松。表面上看上去很风光,但我从未赢得过尊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不免在心里问自己。转念一想,我觉得悲哀;因为博爱,所以卑微。我像是一只寄生的可怜虫,忍气吞声,整天看脸色行事。唯唯诺诺一副卑躬屈膝的丧家犬模样。

在流淌的岁月里,我们从未分开,而是重叠又重叠。流逝的光阴,不过是人类的幻觉。日出月落,我们有成长的必然过程,却没有所谓的“将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却沉浸在无限迷恋的美梦中不肯醒来。我开始脑海中考虑用禽兽的骚包炫技的念头唤醒她,掀开被子,我目光悲凉地钻进了被窝。对于资源浪费我舍不得,对于流鼻血和触目惊心我已习惯。我不敢指望和她眉目间有些许暗示,我知道她根本瞧不上我的品味。

不是说睡在一起灵魂就可以相濡以沫,倒不如把这种复杂的感情游戏理解为各取所需。淡淡的台灯光线,照着柯亚楠娇美的侧影,我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然而柯亚楠却无声地将脸转了过去,我多少有些习惯了,所以不当回事,又一次朝她的身上凑过去,像蚊子一样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

突然她嘴里轻轻地冒出了一句话来:“别再折腾了……”

这话我应该说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这一次听在耳里,却感到分外的冷酷和狼狈,紧接着一瞬间,一股愤怒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止不住地诘问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尽管手术后我是仔细洗过的,或许她还是闻到了。但她现在以此为理由来嫌弃我,讨厌我,一想到她嫌弃我的眼神,我开始憎恨身边的这个人,对她的这种骄横傲慢再也无法容忍,于是不顾一切地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住,企图霸占她的下半身。

现在想来,我当时是太蛮横了一些。但是实在是由于柯亚楠太不近情理了,当我去吻她时,她的嘴似贝壳般地紧紧闭着,当我扑到她身上去时她又拼命地挣扎着不让我近身,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是冷若冰霜的,听着她阴沉沉的声音,我害怕极了,我那忍耐的极限被完全冲破了。

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斗,事到如此地步,也许一切都无法挽救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产生了一丝的犹豫。趁着我这犹豫的瞬间,眼前这个不守贞操的女人挣脱了我的手腕,披头散发地穿着一条短袖睡裙逃入了隔壁的房间。那房间里面的衣橱里还挂着高嘉毓的半袖连衣裙和冬天的大衣,还有随便搭上去的衣服,我都没舍得扔。在这不通气的屋里,那有鲑鱼图案的香囊不停地晃动。

这间屋子之前是高嘉毓的,梳妆台和沙发,平时就摆在那里,书架上的书籍聒噪的不行,想开口噎住我的话题。口头约定固然重要,我们的感情彼此心知肚明。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和柯亚楠分房睡。从那以后,当然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说到底我还是非常地伤心。柯亚楠美的魅惑撩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作为准对象的我却不能自由地近身抱一抱。我感到自己就像那沉入大西洋海底的泰坦尼克号,眼看着面前的绝世美人,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另一方面,金城这块土地上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迷离,因为它是一个污染严重超标的重工业城市。为了保护祖先们给我们留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城市有着其独特的时代标签,不得不绕过一座拥有南北群山环抱,东西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盆地特征。由于盆地特征,群山环抱,每次刮风时工业区的灰尘都能最大面积地成功覆盖整座城市,以至于这座城市根本没有条件不迷离,区别只在于有时候它有点迷离有时候它分外迷离。

我想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的居民们就会因为环境污染集体死翘翘,然后现有的生活区又成功地变成一个遗址。我们的子孙后代为了保护这个遗址的原貌,只能含着热泪再一次将工业区建到生活区的上风口,从而实现它的夙愿。

我定睛一看,被车头灯染成金黄色的夜雾中,的确停了一辆出租车。再定睛一看,前车轮扁得钢圈都贴地了,果然是之前载过我那辆爆过胎的出租车。师傅手握方向盘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无声的速度总令人感觉沉闷,让人急于挑起话题。但我这人一般话题比较少,非要张嘴的话,我一般张口都是省略号,给人的感觉具有神秘性。我觉得无趣,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

师傅定睛一瞧,说道:“帅哥,车内不允许抽烟,谢谢配合。”

当师傅的话在这个狭窄而快速移动的空间里响起时,我有点儿懊恼失措。原来现在全城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创建文明城市。紧接着我和师傅对创建文明城市的主题进行更深层次的探讨。

我基本上都很少开口说话,逼不得已要说的时候就通通说省略句,像今天这样一次性连着说好几句话的实在难能可贵,并且这些句子的主谓宾竟然没有一个被省略的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我搭话道:“你们三餐无定,超负荷工作,您这负担够重的啊。”

车拐了个弯,师傅应声道:“还好,除了颈椎病,胃病的困扰,其他还好。”

刚那弯道拐得急,我贴着车门缓了一会儿,说道:“谁还不是给有钱人卖命?”

“前面快到了,我该下车了。”

车子慢慢停下来,我愣了一会儿,目光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看透世间冷暖的沧桑感。

我掏了包黑兰州烟出来,点上,希望清风能够抚平我的忧伤,烟没有抽一口,烟灰却落在了衣服上。

那辆爆胎的出租车折腾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走。以出租车为坐标轴向右前方走两米,我胡乱摸了一阵,竟然成功摸到了自己丢失的崭新百元大钞。

我一度担心它会被路过的流浪汉捡走,没想到这条路实在太过偏僻,连流浪人群也不愿轻易路过,真是个杀人越货打劫强奸的理想场所。

找到钞票的狂喜让我突然想起去主干道寻找野花香的栾小七,不知道他叫到野鸡后发现钱包已经失踪了有没有去报110。我觉得应该立刻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了。

于是作罢。

我指间夹了支烟,侧靠在路灯电杆上,一米相隔的路灯光线昏黄得正好。

在金城这样的大城市,这种同住型的男女同居关系已经属于正常范畴,但是在苏艺萱那个传统观念里的人来说未必属于正常范畴。如果她知道墨笙和许佳歆同居,她一定会想办法检验墨笙这个未来男子汉的标准。

当时我也没在意,一想到这事,就悔断了肠子。本来不过点头之交,谁知苏艺萱竟然在聚餐上借酒装疯,声泪俱下地向墨笙表达情绪。我当时吓傻了,差点被她“乱泼脏水”吓出毛病来。谢大炮和她含情脉脉地凝视,替她解围,连声说她喝多了,喝多了。

也许正是被苏艺萱那张乌鸦嘴说中了,晚上的时候鬼使神差竟然在餐厅里遇见柯亚楠,吓得我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果然,苏艺萱义愤填膺地邀请柯亚楠入座。

柯亚楠渐渐走近,犹豫了一下,沉住了气,说:我约了朋友。”

苏艺萱又问:“你约了什么朋友,男朋友吗?”

柯亚楠冷着脸答道:“不是。”

苏艺萱笑了,一张脸凑上来说:“既然不是,那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我仰着脸,近乎贪婪地注视着柯亚楠,连每一根血管都如此清晰真实,那些沉浸在眼角里几乎看不见的泪水就像横悬在血管里的棉絮,阻碍着血液的流动。

最后那句长长的“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真把我给吓着了,只恨自己不应该来参加如此艰难的用餐。

柯亚楠心生一计,打电话给俏太妹。

“喂,你在哪?有没有空啊!”

我没听清俏太妹在电话里说什么。只听到柯亚楠说:“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过来接下我。”

酒足饭饱,许佳歆事先离开,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喝酒吹牛逼,酒劲兴起谢大炮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慢条斯理地往烟灰缸里掸着烟灰,随手将钱包塞到苏艺萱手里,示意苏艺萱去买单。

反正闲来无聊,我们决定去酒吧蹦迪,释放压力的同时也可以满足偷窥欲望。这是一家为数不多的酒吧,位置也好找,苏艺萱搜索式的感叹:“我们居然进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酒吧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一个漂亮的美眉和一个长的高高大大蛮帅气的男孩坐在一起。我不知道这个男孩是她什么人。我们找寻着一个最靠近她们却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背对着他们坐下,在酒吧纷杂的声音中搜索她俩的对话。

男孩说:“没想到你比照片上更漂亮。”

“真的?你也很帅啊。”女孩的声音变得含情脉脉。

这警觉性也太低点了吧。原来这里面的男女多一半都是刚认识的,有些还是偶遇。

男孩问女孩:“你今晚住哪儿?”

女孩说:“这里环境不太好,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说实话,这个酒吧的音乐不是很嘈杂,四周的装潢也颇有格调。

谢大炮嘴里说出来的话,颇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

其实苏艺萱心里也拿捏不准,为此,她专门拿出化妆镜左右端详,她是典型的中人之姿,皮肤白,眼睛大,腿长,但并不是很美,眼神甚至有些呆萌。

苏艺萱十分八卦地追问谢大炮道:“泡别人的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谢大炮有些委屈:“我又没泡过。”

苏艺萱想了想,觉得头痛。其实她也觉得男人对女人的追求不过是一场闹剧,所以不温不火,整天呼朋唤友成群结队,大队人马吃喝玩乐,没心没肺。

谢大炮和苏艺萱初见的时候,双方都还装模作样,他装正人君子,她装贤良淑女。如今,她索性在我们面前原形毕露。

晚上送苏艺萱回去,谢大炮估计也是喝高了,偏偏还将车开得极快,在高架桥上一路风驰电掣,苏艺萱提心吊胆的说:“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酒后驾驶交警拦住了多不好。”

谢大炮是所谓的丹凤眼,眼角几乎横斜入鬓,因为喝了点酒,斜睨着越发显得秀长明亮。

“怎么,不乐意跟我们一块儿死啊?”

苏艺萱顿了一会儿说:“我倒想跟你一块儿死?省得每次跟你在一块儿,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记忆中的苏艺萱不是这种胡说八道的主,她懒得理会谢大炮。只是回过头来定睛瞧了他一眼,说:

“爱慕你的人多了,我算老几。”

我和谢大炮离开快活林的时候,看到一棵大树后面,那一对情侣在接吻。他们藏身的那个位置相当隐蔽。谢大炮大概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正忙着预演他和苏艺萱的再次相遇,况且他还有轻度近视。虽然我的眼睛也近视,不仅近视还带散光,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隐形眼镜配得很好。

谢大炮一直处在一种极端亢奋的状态,令人担心一瓶红牛的热量是否足以支撑他亢奋一整个晚上。不幸的是,我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他果然没有吃饱,无耻地宰了一次肥羊,蹭了我一顿羊肉泡馍,临走时还顺走了我两个碳烤大腰子,尽管我暗示过那是我晚上的夜宵,还暗示了不止一次。这个无耻的家伙企图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攻陷我。

我说:“大炮,你现在这脸皮能碰死一头牛,你也不容易啊。”

他谦虚道:“哪里哪里,过奖了。”

他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朋友圈的图片,用一种嫉恶如仇的语气说:“这不是某某吗?她怎么能喜欢这个老男人啊?一看到这个男的我就烦,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好意思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处对象。这女的也是够贱的,小鲜肉这么多,为何偏偏喜欢那种掉渣的牛肉饼,这世道果然变了。”

我咳了一声,咽了咽口唾沫:“你确定不是p的绯闻吗?”

谢大炮继续嫉恶如仇,总是会情不自禁爆出两句粗口:“妈了个巴子,这简直就是一场孽缘。估计是性创伤和性压抑后的孤独挣扎。现在女的早熟,女生的童年梦想不就是月经初潮和经血充沛吗?”

谢大炮妄图使我坚信,每个女人都有春天。谢大炮说他小时候家境一般,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特别爱看由琼瑶阿姨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从《还珠格格》到《情深深雨蒙蒙》再到《又见一帘幽梦》紧接着再到《梅花三弄》。这也是我童年的记忆。

他说女人都是天使,且不管你在认识男主角之前有没生过孩子,只要你是女主角,你就能得到幸福。但要成为女主角,你必须得首先成为一个爱在雨中漫步的文艺女青年。

他说,现在的少女,正处在可塑性最强的年纪,况且少女的情怀总是诗和远方,正是这样的言情小说解放了她们的个性,燃起了她们为爱冲昏头脑的强烈冲动。但我所在的这个边陲小镇其实有点民生凋敝,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男青年屈指可数。不到半年,我便发现为自己找个年轻貌美,开朗漂亮开着保时捷又有点忧郁症的女朋友是多么的难以实现。

我一度陷入了否定宇宙、否定自我、否定所有言情小说的人生低潮。这个低潮辐射范围虽不大,但持续时间相当长。

因为我父母从小在我的教育问题上先是犯了保守主义错误,紧接着立刻又犯了冒进主义错误,致使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跟不上国家重点培养的步伐,以至于拖了党和国家以及人民的后腿。

白天公事私事两头跑,累得够呛。晚上回到家,一声不吭地去烧水。外面的天气有点冷,回到家我觉得头很沉,喉咙被火燎过一般,觉得口渴想给自己倒杯水。

我很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我身体一直很好,平时头痛发热的都很少见,今天不过是在风里小浸了一会儿,居然感冒了,莫非是自己的抵抗力下降到了海平线。想到这里,牵动嘴角的时候觉得头更痛了。我想在床上再躺一会儿,一想到明天还有很多破烦事儿,我就脑仁疼。

坦率来说,我也并非没有想法,也觉得大概是在浪费人生。不过,既然纸张和墨水遭到如此浪费,那么自己的人生浪费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是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我们生活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挥霍浪费是最大的美德。

我攥着手中茶杯坐在电脑前,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受空气沉闷的气味,眼底浮现无限悲伤。我没什么品味,我只喝速溶咖啡,我也不指望我具备什么个性。我越来越清醒,这种状态令我恐慌。黑夜刺痛着我敏锐的神经,我总是在夜色越来越浓的时候眼睛越来越亮。我逼迫自己丢掉手头的工作关灯上床睡觉,可是当我盖好被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的睡不着。然后恍惚间,那些早就沉淀的往事又会重新铁马冰河般地闯入我的脑海。我感觉我在堕落,堕落,一直堕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事实上,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谈笑风生,各怀鬼胎,暗流涌动,打情骂俏,肉体出轨,皮笑肉不笑,都已经不重要了,唯有眉梢那一抹挑衅的笑意出卖了我的真实意图。

我不太会说一些温软的话,我以为亲密接触就是表达爱的方式,我不知道原来爱也会有伤害的副作用。感觉骗不了人,理智不允许我们这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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