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问。
“很早我们就关注这个孩子了。”老鬼头说，“在完全没有人培养的情况下，却能有如此惊人的成长。”
“所以你们找到李立浩了？我是说，不然你们怎么知道李昊是他儿子？”我疑惑的问道。
就在我问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我意识自己已经回复了平静。
“以我们的能力，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得对方的DNA当然轻而易举。”老鬼头解释，“所以我们可以确定她是李立浩的儿子。但奇怪的是，李立浩却从小就是个孤儿。”
“好吧，但对此我没什么太大兴趣。我本来就就不想和那家伙有什么瓜葛。”
与其说没什么太大兴趣，倒不如说对此我很是烦躁。因为这好像我和这家伙还真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羁绊。这要是真被缠上可就麻烦了。
“好好好。”老鬼头摇了摇头，笑道，“那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做一个废物吗？”
这我倒是十分好奇，虽说表面上是因为我跟了个废物爷爷导致的。但我心里隐约总有发自内心的渴望。渴望做一个废物。
“应该就只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要如果你们见过我那个爷爷的话，应该就明白了。”我选择这样回答。
“那位老爷也是知情者之一。”老鬼头作出令我震惊的发言。
“你说爷爷......爷爷也知道我爸是......但......”
老鬼头打断了我的支支吾吾，“他是故意那样的。他需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废物。这是他最后的任务。”
把我培养出废物是他的任务？也就是说我父亲希望我做一个废物？虽然我对现在的自己还特别满意，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否应该感谢他。
“而且我们知道，从你内心而言，你一定非常希望做一个废物。”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基因决定的。”老鬼头说，“你父亲研发的一种让人只想做废物的基因。”
我特么，这算哪门子发明。不对，根据我现在的人设来说，这绝对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事情是这样的......”老鬼头又向我娓娓道来。
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明白。所以作为科学都会最强的男人，自然有很多人在暗地里敌对。但结果总是失败的。可惜人无完人，这个缺口就从他身边的家人打开了。在我出生的隔天，我母亲就在病房被人刺杀。而谁都认为能突破那么周密的保护措施，这件事情一定是身边人干的。自此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而之后，高翔宇把自己关在房里七天七夜。就这样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七天后，他带着自己的研发药剂从房内走了出来。就是那支给我注射的废物基因。高翔宇认为，只想儿子平平淡淡的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于是给我起名为高宇。他不需要我飞行，不需要我翱翔。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而给我注射完基因后，珊姐他们就得到消息，高翔宇自杀了。
“这个消息是你爷爷告诉我们的。”老鬼头脸色露出了罕见的悲伤，“他其实是你父亲的贴身管家。”
说完，老鬼头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随后就去身后的酒柜，取出了那瓶我思思念念都想喝的最贵的威士忌。
他给我拿了个杯子，放上几块冰块并替我满上。他则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定不可能自杀的。”珊姐幽幽的说了句。
老鬼头没有搭理她，“这是你父亲16年前，为什么突然不再抛头露面的原因。他是这个都会的支柱，所以绝对不能倒下。”
老鬼头没再说话，也许是希望我能说些什么。但我确实无话可说。在我恢复平静了的那一刻开始，我根本就抱着听故事的心态。虽然偶尔还是会震惊或惊讶，但我不认为我能对此做什么，我也不愿意去做些什么。
“我们真的要为难小老弟吗？”老鬼头看了看我，侧头对珊姐问道。果然最了解我的还是老鬼头。
“也许吧。”珊姐谁也没看。
看到珊姐的模样，我有些动容。不知为何，我对这位大姐姐，十分有好感。但如果他是老鬼头的师姐，那应该是阿姨了吧。
一块飞来的冰块砸在了头上，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
“你小子......怎么，枯木逢春了吗？”
我看珊姐的表情被老鬼头读出了些内容，但说实话不是那种情感，可又十分类似。我是个姐控吗？还是阿姨控？
“我觉得小暮雪很适合你哦。”珊姐笑着对我说。
唐暮雪？那个魔鬼？开什么玩笑。虽然他确实很漂亮......等等，我想什么呢。
“小宇。”
珊姐还真是很喜欢给人起小名啊，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让我突然觉得我可能真的是阿姨控吧。
“虽然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但我不想强求你。”珊姐微笑着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恨你的父亲，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我再次动容，比起我，其实珊姐他们才更像是我父亲的孩子吧。他们的童年充满着那位高大的身影，困难时无所畏惧，陪伴时又和蔼可亲。这应该就是所谓父亲的含义吧。如果是这样，我有期待过吗？我陷入了思考......
老鬼头起身走到珊姐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愿意给我充足的时间想清楚，想明白。
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但现在我已经对我的原则产生的质疑。所谓的废物，已经不是用无所事事和不思进取来简单概括的了。为什么我会对珊姐产生动容？为什么起初我会动摇，后来又为什么会愤怒？这些问题我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已经开始不理解，究竟什么才是废物了？想到这点，我开始觉得麻烦。开始觉得烦躁。为什么连做一个废物都那么困难？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没有发生变化，但我知道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某一种情绪里，难以自恰并无法自拔。
就这样，我再一次失控暴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