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最后一人迟了到,但好歹还是赶在队伍出发之前到了。
这是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
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有些不和他的相貌符合。
进门就打着哈哈,嬉皮笑脸的道歉道:“啊哈哈,各位兄台,路上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就来迟了一些,各位兄台不介意吧?”
这明摆着就是一副“老子就是来迟了,你们能怎么滴吧”的样子,贱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在他的脸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巴掌的独特痕迹。
屋内的火药味又重了些。
尽职尽责的吕捕头连忙出来平息气氛。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事不容迟,赶紧出发吧。”
“哼!”
张旧年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爽这个迟到许久的相貌平平的男子。
不过碍于吕捕头的面子,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不过狠话还是要撂下一些的。
“我希望出任务的时候队伍里少一些这样的错误,不若张某的剑,哼哼。”
言下所指,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那男子还是嬉皮笑脸的接道:“张兄说的好,小弟我第一个佩服!”
张旧年的脸有黑了半边。
关键时刻还是枯梦大师靠的住,出来念了句佛号:“阿弥托佛,万事和为贵,各位施主莫要煞气太重啊,阿弥陀佛。”
那旧年剑客没有发声,反倒这碎嘴的家伙忍不住先开口说上一句:“听大师一言,胜读一万年书啊,实不相瞒,小时候我也出家做过和尚,今日和大师相见,简直就是缘分啊,大师,缘分天注定,莫非咱们哥俩今个儿就是要拜把子的命?”
大师还算是和气。
“小施主言重了,你我两人才第一次相见,何来的缘分一说,又何谈拜把子一说?”
一旁的道长看的兴趣十足。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了,这家伙的作死功夫不减反增啊。
嗯,怎么说呢,这个一进来就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家伙,是陈道长以前的朋友。
虽说天煞孤星命是天底下独一的一份,但万事无绝对,这要是真有没有朋友的天煞孤星命运,那这天煞孤星岂不是要成了一个哑巴?
当然了,总归是以前的陈一伶的朋友,也并不是现在的。
摸起挂在身上的酒葫芦,道长来了口满口大灌。
靠,忽然间又后悔没有喝那葫芦的酒了。
虽然说不想留恋这里,但是那酒,是真的香啊。
且接着看这家伙的表演。
先是一个自信甩头。
“唉,大师,相见就是缘分,你可想想,数万人海中,为何你和我独相遇呢,又为何你能与我说的了这番话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在,既然天意如此,那一定就有他的道理所在。”
大师还是拈花微笑,道:“小施主明明不是道士模样,为何这一句两句都是和道士扯上关系了呢?”
“大师啊,这就和我独特的童年有关系了,我首先是六岁出家做了和尚,七岁又做了道士,八岁做那读书人,九岁就开始习武,十岁已经武功大成,怎么说呢,这就是我传奇的一生了,大师不要认为我在说假话,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总是容易被质疑的。”
道长在一旁默默数道。
六岁偷看隔壁家姑娘洗澡,结果被暴打一顿,七岁接着被暴打一顿,结果开始习武,练到十岁,还是被暴打一顿。
至于这有些江湖骗子般的口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明明一个富家公子哥,却总爱去学习坑蒙拐骗的调调。
奇怪的很。
当然,以前道长的朋友,可没有一个是不奇怪的。
有个只钟爱于剑的剑痴。
有个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的冷血男子。
有个以天下大任为己身,担负天下百姓之命的奇女子。
有个风流一生却只爱一人的风流公子。
有一对相爱相杀的苦命鸳鸯。
总之,命运离奇,让他们这样奇怪的人撞到了一起。
眼前这个嘛,也就是一个功夫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明明是富贵子弟却喜欢和路边小贩讨价还价,一张小嘴说的稀里糊涂的,也算的上是他们那一帮人中最不奇怪的那一个。
道长举起酒葫芦,向眼前的这个朋友敬酒。
朋友也是示意,苦笑的回酒。
“特么的你这个牛鼻子怎么回事,小爷我还没酒呢,你这家伙,还不快给小爷我上酒来。”
扬起的嘴角藏不住。
“自己去买。”
又是一口米酒灌了肚。
扬起的嘴角也是藏不住。
虽说当年受孤星之命所连累,但这一些朋友仍旧没有将道长视为仇人,反而大骂贼老天,直呼老天爷瞎了眼。
老天爷瞎没瞎眼不知道,陈一伶只知道的是,这是真朋友。
这是真兄弟。
道长问道:“这位兄台,何姓何名何来路啊?”
这男子说道:“姓左,名右,来路嘛,不清楚,楚不清。”
左右不清,左右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