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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的感情

感情是人类关系的纽带,每个人都有感情,这包括亲情,友情,爱情,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每个年龄能体会的感情都不一样。

去年,又像是前年,记不清了,我至亲,我的奶奶,去世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尿毒症,肾结石,这些病把年近90的奶奶折磨的痛不欲生,谁都理解不了她的疼痛,毕竟不是痛在自己身上,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明确说了,这个年纪肾结石,是不可能打的,承受不住。这相当于放弃治疗,是的,这么大年纪了,去做了这个手术,还能下的了手术台吗?

我知道,伯父他们商量好了,我亲耳听着伯父说“医生,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你看待会出院吧”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没什么反应,我反应不过来这些话代表的意思,我只知道,这么大年纪了确实治不了了,我回到病房,看着伯父和奶奶说待会出院,奶奶一脸平静,叫我收拾东西,她可能是知道什么了吧,我不懂。

在收拾出院的时候,姑妈他们都来了,奶奶突然说想去姑妈家住一晚,姑妈没同意,于是我们坐车回了乡下,刚到的时候,爷爷出来迎接我们,我们扶着奶奶下车,爷爷也在后面跟着,他们之间相差10岁,爷爷在奶奶这个岁数时身体很好,是因为年轻时当过兵的原因,他们经常吵吵闹闹,奶奶去医院之前他们还吵了一架,以前奶奶也生过病,都好起来了,老人家有个病灾什么的都很正常,他看着奶奶回了房间后自己就拄着个拐杖慢慢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奶奶很不舒服,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嘴里发出一阵一阵的呻吟,她说很痛,我站在旁边看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靠她自己忍受了,那时的我心里还是没什么触动,这次会和以前一样的,会挺过来的,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我姑妈她们都是这么想的,我也是。

等到中午过后,奶奶逐渐好了起来,姑妈他们在厨房忙碌着,奶奶叫我扶她起来上了个厕所,姑妈他们端来一碗蛋羹,我扶着奶奶让她慢慢吃着,能吃不就好了吗?,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我看着奶奶吃完一碗蛋羹,心里也觉得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等她吃完,我扶她躺下,姑妈他们要走了,回城里,家里只留了二伯父,和我爸两个子女。

到了晚上,奶奶忍不住的呼喊,她不停的在说痛,她说叫乡里的医生来看看,可是我们知道,没用的,这痛乡里的医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靠着忍过去了,我在一旁看着,伯父说“没用啊,这个他没办法的,你睡觉,睡觉就不痛了”他是这么和奶奶说的,他今晚本来是在楼上睡得,只有我和奶奶一个房间,是奶奶叫的时间太久了,他受不了也睡不着,干脆就下来守到奶奶身边,天气已经很晚了,奶奶刚开始还喊的很大声,在伯父说了她几句后声音就慢慢,小了起来,这下也已经凌晨了,我被奶奶吵得睡不着觉,等她慢慢声音弱下来,我和伯父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奶奶从大喘气,变成小喘气,起初伯父还在旁边眯着觉,渐渐的伯父发现不正常了,奶奶变得出气多进气少,这还怎么得了,伯父着急了,叫我赶紧起来,我爬起来叫着奶奶,伯父叫着妈妈,可是奶奶眼神已经涣散,没过一会就没了呼吸。我呆了,伯父急哭了,我看着伯父哭,我也跟着挤眼泪,其实我不想哭因为我觉得奶奶没死,就像老人总是拿各种痛来引起子女的注意,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但是我也哭了,因为伯父哭了,我哭着叫奶奶,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可是眼泪却停不下来

伯父哭完,拉着我起来,叫我别哭了他出去打开大门,去乡里的伯母家,我在家听见他叫“嫂嫂!嫂嫂,别睡了,我妈妈去了!”,家里老人去世,都是要乡里帮衬的,伯父手里一个个电话打出去。我心里还是没什么波澜,始终觉得这只是奶奶吸引我们注意的方法,为了惩罚我们不理她,没叫医生给她。

天亮了,好多伯母来了,她们一个个进来哭,家里从没来过这么多人,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有些和奶奶是朋友的,也都来了,。我在旁边看着她们把奶奶衣服脱了,把奶奶放到盆里洗澡。怎么奶奶还没动静呢?她的衣服可是被脱了,她可真能忍,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奶奶被洗干净放到床上,穿着新衣服,大概是寿衣吧,样子和以前没有区别啊,她被直零零放到床上,要知道奶奶是驼背,她睡觉总是侧着身子睡,像正常人那样睡,她会不舒服得,我心里埋怨起伯母她们,这样奶奶可装不下去了吧?。我站在床尾,看着她,等着她的动作。可是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奶奶可真能装啊。

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着我想要****的脚,趁着伯母她们不注意,我伸手摸到了奶奶的脚,伯母给她穿的是冬天的棉袜,该是热乎乎才对,上手却是一片冰凉。不该是这样的,我心里始终不相信奶奶去世了,大概是伯母给奶奶洗澡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奶奶都冷到了。伯母她们把被子盖到奶奶身上,不同的是,这次盖了头,我看着,赶紧捂了捂被子,把奶奶的脚盖好了,等会就暖起来了。

等到伯母她们出去了,我站到奶奶床边,奶奶这样被盖着,应该会很闷,她会受不了的,我等着她掀开就好了,我坐在旁边等着她的动作,看着被子,我总有种被子在上下动的感觉,奶奶还在呼吸,她装的可真像,我就知道,我等着她掀被子,一两分钟过去了,又过了好久,她始终没反应,我等不及了,我上去把被子掀开了,刚看到奶奶的头,一个伯母就进来了,她看见我的动作,赶紧上前来把被子盖好,她说“不敢这样啊,快点出去”,说着就推搡着把我推出门去,可是我还没叫起奶奶,叫她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我张着嘴想说什么,我想说,奶奶有呼吸,我们应该叫救护车,可是我嘟囔着,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般,我看着爷爷偷偷在房间里哭,看着姑妈她们车一到就抛下车来,人还没到哭声却传来了,我还是不能相信,奶奶就这样去了,这只是奶奶演的戏吧?,姑妈哭着跪倒奶奶面前,说着什么,人人都在说着什么。我走进奶奶的房间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奶奶已经被放在客厅了,房间没有人,我坐在房间,脑袋却是放空的,我不知道该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个伯母进来看见我在房间里,她问我在干嘛,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不害怕吗?,我说不怕,我怎么会怕呢?奶奶又没死……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姑妈她们说着

“谁也没想着这么快啊!,昨天还说要去我家睡一晚,早知道就让去了”

“是啊,太快了,我总觉得还有几天的”

“怎么就这么快就去了啊!”

说着说着又有哭声传来。到了这下,我明白,奶奶真的去世了,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应该悲伤的痛苦的,我从小就是被奶奶带大的,我难道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亲人离去我都没感觉?,我不敢告诉别人,我怕别人说我是个恩将仇报的怪物,从小带大的奶奶去世,我应该是最伤心的一个,奶奶是最疼我的,我知道,我这下应该痛哭出声,可是我哭不出来。心里没有难受的感觉。

进火葬场的时候,奶奶被放在焚烧炉的车上,我还在想,奶奶要装不下去了,火葬场人家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等着她从车上起来,直到奶奶被推进去,我被人拉着跪下,奶奶也没起来,人人都在哭,我看着身旁的人,生怕和他们不一样,我也哭着,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姑妈在使劲拍打着隔着奶奶和我们的门,这门应该是被人打了很多次了,门都凹陷进去了,周围一片哭喊。我眼睛突然有感觉的落下泪来,这下我和她们一样会哭了,我不是怪物。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奶奶的尸骨被送了出来,装在骨灰盒里,我看着,反应不过来,奶奶真的在里面吗?,回到家里,棺材放到客厅中间,骨灰盒被打开,姑妈拿着一块块骨头,放进去,周围人说着“这骨头漂亮啊,雪白雪白的”大概意思是奶奶有福气的意思,我也没太听懂。我只知道,我的奶奶变成骨头了。

我走上前去看,我看到姑妈她们把骨头摆放成人样,周围堆着奶奶生前的衣服,看着她们把棺材盖上,钉子定死。我这下才明白了,奶奶没在开玩笑,这下在该哭的时候,我总算哭出了声。

几年过去,我不明白那个年龄段的我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想法,因为现在的我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流眼泪,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那下该是归功于不懂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这才反应出来每个年龄段所表达的感情都不一样,在那下,我觉得我没什么错,现在我却觉得我大错特错。

人一出生就有感情,日积月累,对任何事物都会发生感情,表达感情的方法也不一样,所以感情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我们应该珍惜和亲人相处的感觉,和朋友相处的感觉。

最后,我想说,我们不应该再虚度时间,浪费现下表达感情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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