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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论剑

夕阳西下,鸟兽散,空涧回响,枝叶鸣。

琅環庄内,灯火辉明,水榭亭苑之中,羿皇、圣姑、天行和楚阳四人围桌而坐,几名奴仆纷纷将佳肴端上桌来,一番景象好不热闹。

“今日易大侠的家传绝技,令在下着实大开眼见,回想在下来中原十数年有余,能有今日之战况,甚为罕见,更能与君把酒言欢,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请!”羿皇端起酒杯向天行敬酒。

“哈哈哈哈,一先生过誉了,传闻先生烈焰神功乃是旷世绝学,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能与先生交手,才是我的幸事,来,喝!”天行回道。

“我看二位大可不必谦让,依小女子看来二位已是当世名家,二位的绝学更是世上罕见,各有千秋,易大侠驭风为剑,剑气纵横,攻势凌厉又变化无穷,看似无形却胜有形,而一先生烈焰神功浑然一体,以守为攻,坚不可摧,刚猛无比又灵动自如,看似无招却胜有招。”圣姑缓慢说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无形胜有形,无招胜有招,一语点破我俩招式,在下佩服,不知道姑娘是。。。”天行开心至极问道。

“哦~这位姑娘是在下的小侄女紫苏,刚踏足中原几日,不懂礼数还请见谅!”羿皇应答道。

紫苏微笑低头示礼,一对双眸水灵清澈,粉黛浅晕,灯火呼应之下,一颦一笑之间,已是倾国倾城。

“世上传闻一先生广交天下群雄,以武会友未尝一败,已是惊叹,今日又见这位楚阳小兄弟虽年纪尚小,但身手不凡,天赋奇佳,世上罕见,而如今再遇紫苏姑娘见识非凡,看来这琅環山庄果真人杰地灵,佩服佩服。”天行说罢举起杯,“来来来,再敬各位一杯”。

“请”众人应道。

三巡之后,“以先生之意,当世之中能与先生交手三招且不败之人,有哪些?”天行又问道。

“在下入中原十数余年,从拜山求教到现在琅環比武,所经遇高手众多,在下不可取胜之人也不少,但意犹未尽的倒真有几位。”羿皇缓慢说道。

“愿闻其详”

同桌的楚阳和紫苏也认真听着。

“景虚天枢、玉衡上仙,玄音妙智禅师,剑魔独孤氏、酒仙杜白,以及你,易大侠这六位当世高手。”羿皇毫不迟疑的说道。

“天枢上仙、妙智禅师两位已坐守景虚、玄音多年未出,我也不曾领教,玉衡子如今醉心于茶艺,早已不再出手,独孤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盼求一战可无缘相见,杜老鬼倒是容易寻到,只要有好酒的地方,定在此处烂醉如泥,当年有幸与之一斗,其醉翁剑意堪称一绝,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攻守兼备,迷幻错乱,形随意动,不过与其酒量想比,可能略逊一筹,哈哈哈哈。”

“不错,比起剑法,杜先生的酒量领在下心有余悸。”

“哈哈哈,想比杜老鬼比武是假,要喝光你庄内的美酒是真。”

“看来易大侠对杜先生很是了解啊,当时杜先生胜出之后,却不愿查阅我琅環宝阁中的典籍,只提出要在我酒窖中喝个醉生梦死,最后可真是把我珍藏多年的良泉佳酿给喝的精光。”羿皇摇摇头,笑笑说道。

“那你可亏大了,杜老鬼逢人比试之后,定要拉着那人大喝一场,所以我现在看着他就躲得远远的,哈哈哈哈哈。”

“听二位这么一说,小女子倒是很想见见这位有意思的老前辈。”紫苏笑称道。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你还是躲着他好,免得被他拉着喝酒。”天行摆摆手说道。

“听闻杜先生与玉衡上仙两人似乎有过节?”羿皇问道。

“这杜老鬼和玉衡子两人分别号称当世酒仙茶圣,酒茶两者本属饮品,前者奔放豪迈,后者清雅宁致,如同水火相济,而两人性格也恰巧如此,所以两人互相看不对眼,有点矛盾也很正常,不过我倒是觉得没这么简单。”天行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

“还有我曾听我家老爷子说,这杜老鬼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风流倜傥,一手苍穹十三剑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后来恋上一名奇女子,但两人始终无缘而终,甚至在世上突然消声灭迹,最后这老杜因情而伤,终日沉醉于酒水之中,先将苍穹十三剑改进为望月剑诀,多年之后又改进为如今的醉翁剑意。”天行神秘的说道“现在想想这女子的失踪是不是跟玉衡子有关,所以两人才这样。”

“想不到这人前豪迈不拘的杜前辈,骨子里竟然是如此深情之人。”紫苏诧异道。

“这醉翁剑意,重意不重剑,越是醉酒,心中越是神伤,意念越是随意,每刺出一剑,每劈下一式,都好似在挥斩心中那不断的情丝,有爱有恨有快乐也有遗憾,以意施展剑招,夹杂内心的七情六欲,方能发挥无穷威力。”羿皇解释道。

“透彻!”天行向羿皇竖起大拇指。

“二位能讲讲独孤的事迹吗?”楚阳听得兴起追问道。

“这孤独氏太神秘了,我也知之甚少。想必一先生更了之。”天行回答道。

“记得那年刚好我三十,有一晚,雷雨交加,突有一人来到山庄,此人四十多岁,衣衫古朴褴褛,头发凌乱,胡须错杂,手持一把漆黑的古铜断剑,此剑大巧不工,重而不锋,眼神杀气弥漫,他言语极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杀气。他首先开口问我:“一先生?”我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说:“比武”,说罢我俩便缠斗一起来,他剑招凌厉,招招致命不留余地,攻势严密,只攻不守,我俩从夜晚一直斗到清晨,从庄内都到峰顶,两人皆不相上下。突然他淡淡又说道:“罢斗”,说罢正欲转身离去,我连忙追问道:“敢问阁下姓名?”见他不予理睬,我又说道:“在下想来自负,如今遇上阁下实属难得,盼阁下留名,望来日有机会再聚。”他淡淡的说道“独孤”,说罢下山而去。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剑魔独孤氏。”羿皇细细的回想道“时隔多年,也不曾在听闻他的消息,自上次一战未分胜负,实属在下一大遗憾”。

“听说这独孤氏非常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楚阳又望着天行,听起述说。

“楚阳也想一见他真容。”楚阳说道。

“哈哈哈,以你的天赋,再过十年想必定可与其一较高下。”天行夸奖着楚阳。

“承蒙易大侠赞许。”

“至于天枢上仙、妙智禅师两位高人,功法无上,当属世上凤毛麟角,在下不敌,差之甚远。”羿皇继续说道。

“这两位高人再加上那魔教教主殷孽应属当世无人能敌吧”天行说道。

却见同桌其他三人迟疑了一下,紫苏正欲开口,却被羿皇打断:“不知。”

天行见气氛有些许不对,赶紧圆场笑道:“哈哈哈哈,来继续喝酒!今晚喝个不醉不归。”

四人又再次推杯换盏,水榭之中又欢乐一片。

而在山庄外一山峰之处有一黑衣人正注视着这一切,喃喃说道:“易天行,嗯~有点意思。”

翌日清晨,天行在屋内睡得正香,却听见楚阳在外喊道:“易大侠,先生有请。”

天行梳理一番,与楚阳来到一处宝塔,宝塔威武雄伟,牌匾赫然写着“琅環阁”。

“易大侠请,先生已在阁内恭贺大驾。”楚阳礼貌说道。

天行拜谢之后,走进宝阁,只见阁内放置数十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武学典籍,而羿皇身处阁中讲坛之上。

“易大侠,此处乃是我琅環阁,阁内收藏着世间各家武学典籍,集百家所长,破百家之短,阁下在此随意查阅。”羿皇开口说道。

“多谢!先生。”

“那在下就不便在此打扰,正好我今日有事需要离庄数日,你若有任何需要尽可告知楚阳,若易大侠想离开,大可随时离去。告辞!”羿皇说罢抱拳行礼后便走出宝阁。

羿皇来到西苑,找到紫苏:“紫苏,我们出发吧!”

“嗯?羿叔要带我去哪?”紫苏诧异问道。“该不会要带我回去吧?”

“哪不至于,教主有命,让你我二人同去取一样东西。”

“哦,好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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