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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要不要买条裙子

来人正是狄邵,狄蔻的爸爸。

不管平时他这个爸爸当得有多不称职,平时在外面乱晃多远,狄蔻过生日这一天,他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行了,一大早像什么样!”荀禾玫皱着眉说了句,不耐地暼他一眼,嘴里道:“你赶紧把自己收拾好,牧笙是来叫我们中午去他们家吃饭的,不要耽误时间,一会儿上街给狄蔻买了衣服就过去。”

“哎好!”狄邵听着忙不溜地答应,目光转到狄蔻身上时,瞥见她手里拿着的盒子立马问道:“这是什么?我看看。”

狄蔻把盒子递给他,嘴上嘱咐说着:“爸你小心点,人家游牧笙特意给我画的画呢,你别给弄皱了。”

“哟,小牧笙画的啊!”狄邵语气带着惊讶,说着打开盒子拿出了画,“那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

他把画打开,一看完咂咂嘴拍拍游牧笙的肩膀,不住地夸:“画的不错啊,嗯!小牧笙有艺术细胞。”

“谢谢狄叔叔。”游牧笙对着狄邵点点头,一脸的乖巧礼貌。只要是长辈,他都恭敬有礼教养颇好。

“嗯嗯,真乖。”狄邵笑眯了眼,他拍拍游牧笙的肩,对这孩子是真心喜欢。

等到几人收拾好出门,在街上一通溜达。

连着逛了好几家店,狄蔻都没有选到喜欢的衣服,一旁的荀禾玫问她:“看了好几家了都没选到合适的,狄蔻你到底要选什么样的衣服啊?”

“是啊蔻蔻,说出来我们好给你参考参考。”狄邵在一边附和。

“呃,这个嘛。”狄蔻表情顿了顿,心下微动,其实她早就有其它想法的,在看到游牧笙给她画的那幅画之后,她是想买一件裙子,不过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再逛逛吧,说不定看到了就知道了。”她暗忖后,眼睛暼到旁边一家店,打着哈哈指指向那儿:“哎哎!就这里,我们进去看看。”

几人进店后随意四处地看了看,狄蔻选了一件普通的,挑了件顺眼的黑色竖条纹T恤冲她妈道:“就这个吧。”

“这个?刚刚前面的店也有啊。”荀禾玫看了眼她选的衣服,疑惑地开口问。

“哎呀,孩子喜欢就买嘛,只要她高兴就行。”狄邵拉过荀禾玫,扭头对店员吼了一嗓子:“哎老板,把这件取一下!”

“好嘞!”女店员爽快地应了声。

随即狄邵拿着店员取下的衣服递给狄蔻:“蔻蔻,去试试,看大小合不合身。”

“好。”狄蔻点头接过,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

荀禾玫再没说什么,移开视线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游牧笙,见他对着店内右上角最里面的位置上挂着的一件裙子看了很久,她微弯下腰轻声问:“怎么了牧笙?”

“荀阿姨,”游牧笙小手一指,转头望着荀禾玫:“要不要给蔻蔻买条裙子?”

“裙子?”荀禾玫有些意外,她直起身看向游牧笙指的那件杏色带波点的连衣裙,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我觉得可以啊,”狄邵立马接了句,他抬手摸摸刚剃了的下巴,没摸到平时的胡渣,他嘿嘿笑了笑,有些不习惯地搓搓手接着说:“是有很久没看到蔻蔻穿裙子了,那丫头小时候挺喜欢穿的,每次买了新的总要在人面前显摆转圈。唉对了,家里的那些你不会都给人扔了吧?”

他最后这话是向着荀禾玫问的,话里不经意带了点责备的味道,荀禾玫听了眉头一皱,冷声回答:“你现在倒想起来了?她小时候老是去那西郊林里爬树,裙子都不知道被挂烂了多少条!每次回家都破破烂烂的,不是这儿缺了块就是那儿划了道口子,不给她买裤子经得起这么费吗?”

这段冷硬的话一出来整个气氛瞬间就变了,游牧笙局促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抬手轻轻拉了下荀禾玫的衣角。

狄邵一看荀禾玫表情变了,悻悻然打着哈哈缓和气氛:“哎哎,我就说嘛,这丫头穿裙子是费了点。买件裤子也挺好的,挺好的。”

荀禾玫看向游牧笙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知道他这是担忧他们吵起来,暗自叹了声对游牧笙摇头安抚:“牧笙,阿姨没事。”

这时,狄蔻换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试衣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刚刚外面发生的事她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出来后一脸面色如常。

她走到穿衣镜那儿左右看了看,对着荀禾玫她们一笑,似乎并没注意此时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妈,就买这件吧。”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没再提买裙子的事。荀禾玫嗯了声,走到前台付款。

随后,几人出了店,直奔游牧笙家。

游牧笙的家在镇上中心街道靠南的位置,抬眼归去那栋三层宅院很是显眼,在这小镇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他家的大门是天然原木加工的厚重实木门,门外两侧各种了一颗高大茂密的海棠树,整个宅院外看起来庄严气派,不止门面讲究,里面的构造布景更是漂亮。

走进大门,视野开阔,正对着是宽敞明亮的迎客厅,做旧的沥青石板路与那客厅外一排整齐洁净地落地窗交相辉映,呈现了复古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此时的落地窗旁,正站着一位素色裙装的美丽女人,女人姿态殷殷含笑望着他们。

“你们来了,快进来坐。”见他们走近,女人立即迎了过来,她先是拉着荀禾玫亲密地拍了拍,又看向一脸笑容地狄蔻,嘴里热情不失有礼:“走了这么久,外面热着了吧?来蔻蔻,屋里的西瓜刚放到井里冰镇过,恰好你们来尝尝解渴。”

荀禾玫露出笑容:“蓉,太不好意思了。你看看,照理说狄蔻生日该是我们请你们来的,这倒好,成你们请我们了。”

“哎!禾玫你又来了。”齐蓉嗔了她一眼,随后又道:“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们还分什么你我吗?来,快进来,老爷子想看蔻蔻呢,早念着让蔻蔻来了。”

说完,她牵着狄蔻的手往里走,嘴里还不停招呼,几人随着她往主厅走。

穿过一道走廊和一道古意风颇浓的长屏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坐在欧式沙发上闭目养神。面前的大理石桌上点了一炉香,那香烟烟雾缭绕,徐徐升在半空,老人面色宁静如水,在若有似无的烟气中,颇有几分庄严不可侵犯。

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老人双眼一睁,一道精光暗暗射了出来,随后渐渐趋于平静。

“游爷爷!”看见沙发上的游靖华,狄蔻欢快地叫了声,语气透着愉悦。

荀和玫和狄邵喊了句:“游叔叔。”

游靖华点头示意,随即扬起慈爱的笑容。

“看看这谁来了?”他视线移向狄蔻,立马冲她招手:“这不是我们今天的小寿星吗?来蔻蔻,让游爷爷看看,有段时间没见长高了没?”

狄蔻露出大大的笑容,像个乖巧的孙女一样依偎在游靖华身旁,语气带着不自觉地撒娇:“游爷爷,好久没见您了,您身体好吗?”

狄蔻的爷爷狄术坤早在几年前过世,生前在世时对狄蔻颇为疼爱,时常把狄蔻抱在膝上给她讲两家人以往的旧事情谊,游靖华那时还经常来家里找她爷爷下棋,不过那时候她小,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游靖华没在她家出现。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对游靖华有种狄树坤般的亲近感。

“小寿星,爷爷身体好着呢。你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看看,多水灵的丫头呀。”游靖华捏了捏狄蔻的脸蛋,眼角处的褶皱合到一起,笑得一脸和蔼。

众人纷纷一脸笑意。

正在这时,外面的保姆走了进来。

“老爷子,游少将回来了。”

说完,从外面走进来一人,风尘仆仆。

那人身高一米八几,一身凌厉的军人气质,一进来,整个屋的氛围都变了。他面目端正严谨,走路似乎都带着风,穿过正厅几个跨步便来到游靖华面前,他站定后微颌首,朗声道:“爸。”

“嗯,回来了。”游靖华双眼微阖一脸平静,见儿子从部队回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拿过一边放置的龙头拐杖,牵着狄蔻的手站起后说了句:“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去后院吧。”

说完,他示意游牧笙走到他另一边,牵着两个小孩率先走了出去。

余下的几人对视一眼,气氛一时有些莫名。

狄邵眼珠一转,嬉笑着走到游昊东面前,抬手锤了他一拳:“少将?又高升了,可以啊你小子!”

被这没什么力道的拳头一锤,游昊东硬朗的面孔随和了些,他笑了笑,声音浑厚低沉:“这阵子区里较之前氛围好转了很多,组织上面的要求达标,你知道。”

狄邵笑了笑,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这事,只攀着游昊东肩膀,嘴里道:“这次咱哥俩可得好好叙叙了,上次都没尽兴你丫就走了,这回咱俩可得喝个痛快!”

“行。”游昊东干脆的回答。

见他俩一路往外走,荀禾玫和齐蓉相视一眼,摇头笑了笑也跟着出去。

游家的后院十分开阔,布局层次分明,假山,雕塑,喷泉都极为精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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