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屋外的小院子,佣兵住的旅馆训练用的假人总有很多。
张朗挑选一个站定,从裤兜里掏出修脚刀食指微弹,甩出一个漂亮的刀花。
啪嗒~~~
刀没接住,掉在地上。
瞬间安娜脑门上挤出一个井字,看着怪吓人的。张朗干笑一下尝试缓解气氛,没人搭理。
捡起匕首不在作妖。
影步
身形消散消失在众人眼中。
安娜碰了碰身边的老佣兵“高文,这家伙什么水平?”
老佣兵高文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英武大叔,年纪五十多岁。大背头油光铮亮,一身银灰色铠甲,腰间别着纹饰古朴的长剑,远远看去跟仪仗队里面出来似得。
“很高明的隐匿术,这可不是酒馆里那些老油子盗贼能做到的”高文仔细观察了一会,没有黑影、脚印或者移动时候带来的视觉扭曲。
潜行之中张朗如同入水的鱼,步伐诡异灵巧,几次腾挪悄无声息的来到假人背后。修脚刀出手宛若闪电却又悄无声息的插入假人的脖子。
砰~~~~
随着刀锋剁入木头的闷响,张朗身影出现在假人背后。
“厉害!”安娜赞叹道“高文,我们赚大了!这速度能有个高级刺客的标准了吧。以后让他接几个值钱的暗杀任务咱们就一辈子不愁啦!”
“这小鬼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本事不小。有可能是某个密会的弟子出来历练的,你留着他会不会以后惹来麻烦?”
高文是个很谨慎的人,不过安娜作为佣兵头子别的没有,就突出个胆大贪财脾气爆,果然她没心没肺的摆摆手
“没事~~是他自己要加入我们的,而且他还欠我一屁股的债呢,说破天也是我有理。而且咱们不正好缺个能探路的家伙么?就他了!”
将修脚刀插回屁股兜,张朗看着自己给假人脖子开的洞,里面隐约有淡淡黑光流动。
不远处安娜正笑着挥舞着手臂“快过来!快过来!”
“怎么样!我厉害吧!”张朗得意洋洋。
“不错!不错!你合格了!”安娜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张朗肩膀“你昨晚一直没休息吧,一会跟我上楼睡觉。明天早上带你去工会办入队手续,顺便接个任务!”
“跟她睡觉?”张朗心中一荡,入伙还有这种好事?
哎呀,这群佣兵太开放了吧。虽然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可我这第一次,丢这里有点草率吧。但是这事情不能驳了老大面子。我吃点亏,同意吧。
跟在女人后面期期艾艾来到旅馆二楼,安娜丢了一把钥匙。一个瘦小猥琐的男人搂着张朗进入一套双人间。
张朗的室友名叫戈尔职业是一名游侠。
飙风佣兵是没有盗贼或者刺客这种专业的斥候,所以作为目前跑的最快的游侠,戈尔承担了小队所有的侦查以工作。
如果说伤疤是一个男人的勋章,那么戈尔的屁股则记录了他所有的的荣光。
游侠虽然是个行动如风的职业,但是深入敌后然后去打探情报那就叫纯粹作死。每次侦查,几十米外就被敌人的岗哨发现,随后被数十倍敌人追着砍上几十里地,所以受伤部位确实不堪入目。
所以戈尔超级喜欢张朗,特别是在安娜确定张朗加入佣兵团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有了一种圣徒般虔诚的敬爱,那是一种被人从地狱中拯救的感觉,别人体会不了。
“我跟你说,当时几十个土匪拿着砍刀追着我砍,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炫耀自己的战功是戈尔这一类佣兵最喜欢的栏目,这次聊到自己的光辉伟绩戈尔背对着张朗激动的解开自己的裤带。
“张朗,我这又把不用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两米多高的拉奥夫弯腰用脑袋顶开了木门,看见屋里的两人的姿态明显一愣,侧脸躲开两人的视线“我看你还在用安娜的修脚刀,我这有把备用匕首准备拿给你。嗯~~~~~这事不急,明早再说吧。”
嘣!
房门被关闭,安静的房间只剩下起伏的呼吸声和系裤带时候金属部件碰撞的叮咚声。
迷迷糊糊张朗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阵心悸的感觉涌来,张朗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过这次没有不能呼吸的感觉。
这里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没有光,却能感知很远,明明漆黑一片,却能看见东西。
目力所及都没有陆地,就好像是无边深海中一样,只有前方漂浮着一片巨大的破碎的建筑群。
尝试着如同游泳般摆动四肢,张朗还真的动了。
不一会便来到这群破碎的建筑群附近。
这里远看还没有异常,但是接近以后便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这是一座巨大的仿佛连绵不绝的宫殿组成的某种动物的巢穴,灰白的外壁上如同蛛网般被类似藤蔓的装饰物包裹。
之所以说像是动物的巢穴,是因为这里的通道歪歪斜斜仿佛是耗子钻出来似得,但是墙壁上却浮雕着精美的花纹,显得十分诡异。
宫殿没有窗户,唯一的开口是个直径三米左右的不规则孔洞。
这应该就是入口了吧。
张朗站在洞口,吞了吞口水。
幽深的隧道蜿蜒通向深处,墙壁随着走动起起伏伏,好似动物的肠道般。
转过几个拐角,突然视野骤然开阔,一个巨大的拱顶花苞似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灰白的墙壁隐约透出肉色的光芒,少量透明的粘稠液体从墙壁的褶皱中渗出,然后汇聚在房间中央的石台周围。
房间中央的石台呈三角状,镶嵌着尖角的纹饰,哥特气息浓厚。石台上一个小臂粗细的金属棍子插在中间。
这玩意一看就是个宝贝,张朗见猎心喜几步过去伸手抓住。
入手冰凉,滑滑的似乎有一层粘液附着其上。
轻轻摇晃,吧唧一声,金属棍字被拔了出来,石台上的孔洞微微蠕动着,然后收缩成螺旋状的花纹。
咕噜噜~~~~~~~~~
一阵悠长的挤压声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从四面八方传来。
瓣膜般的房间规律收缩发出沉闷的挤压声。地面如同波浪般涌动,一股股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聚集。
几秒之后一切动静消失,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张朗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轰隆一声,房屋中间的石台炸裂露出一个连接着地板仿佛是肉质的莲花一般的生物,那玩意蠕动几下张开花瓣发出无声嘶吼,随后大量腥臭的液体便从中喷射出来。
张朗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