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得不防！
暗暗给自己敲响了警钟的姜圣灵眯着眼睛思索着这个安全隐患。
只是他并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的依旧是老刘的方向。
老刘见他说完之后，王爷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还虚眯着眼睛，时而皱眉，时而冷笑，刚刚甚至有了杀意。
嘶～
老刘突然寒毛尽竖，我做错了什么？
脑海中疯狂闪过一条条自我检讨。
！！！
噗通一声。
老刘结结实实地跪了。
“王爷，属下该死，属下罪该万死啊！”老刘声嘶力竭地喊道。
姜圣灵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有点儿莫名其妙。
一时没想到他犯过什么错。
你情报来的晚这是事实，但也没必要这么浮夸吧？怎么感觉比我还假？
“你犯了什么事？”
“属下前天去了教坊司，五日前也去了教坊司……”老刘汗涔涔地回道。
“滚！情报来的晚还有脸去教坊司，老子都没去过，你居然三天两头往那边儿赶！还不滚去干活儿！”姜圣灵愤怒挥手斥道。
虽然被一顿臭骂，但老刘却是暗自松了口气，连忙道：“是是是，属下这就滚回去让他们抓紧搜集情报，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属下告退。”
智囊团退走后，姜圣灵也回了寝宫。
一走进去就看到王妃和林青鸢正坐在床榻上。
林青鸢衣衫半解，露出半对雪白，只是现在雪白的颜色上夹杂着青紫之色，看上去颇为骇人。
而王妃正在给她涂抹化瘀的药膏。
姜圣灵突然进来，吓了两人一跳。
林青鸢慌忙扯上衣衫，从床榻上站起，退到一旁低下头不敢吱声。
王妃也连忙迎上来，挽住他的手臂道：“殿下议事这么快就完了呀，妾妃……”
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姜圣灵投来的目光，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口中没再吐出。
一步步走向林青鸢。
察觉到他的靠近，林青鸢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身后便是床沿，退无可退。
走到她面前站定，姜圣灵一把扯下了她刚刚拉上去的衣衫，还没抹完的药膏在雪白上沾染着碎碎点点，带着异样的诱惑。
林青鸢抬起了手想去拉扯缺又被姜圣灵狠狠拍掉。
声音平静地问道：“疼吗？”
林青鸢颤抖着身子闭上眼睛滑落一行泪痕，“奴婢，不疼。”
“很好，脱掉你身上这件衣服，我派人送你去教坊司。”姜圣灵转身离去。
林青鸢猛然睁开眼睛，如遭雷击。
王妃伸手拽住了姜圣灵，哀求道：“殿下，是妾妃擅作主张要给她敷药的，与她没有关系，是妾妃的错，殿下要罚就罚妾妃好了，青鸢不能去教坊司，不能去的，殿下……”
姜圣灵停步，看向王妃说道：“我不想在你和我身边放一个不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被引爆，当初你求我把她要过来，我做到了，但她并没有认清自己的定位，从被打入贱籍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将门之女，不再是你的表妹，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可她始终看不清现实，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调教她，也不想哪一天她突然做出伤害你的事，你明白吗？”
姜圣灵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王妃感觉有些害怕，好像以前的那个幽王又回来了。
姜圣灵转过身高声道：“来人，备车！”
他的确想把林青鸢送走，杀人是不可能杀的，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真杀了也不会有任何后果，但法制社会的教育深刻烙印在脑海里，这种事他是接受不了的。
既然不能杀，那就只能送走，留不得！
臆想出来的后宫大剧让他有点儿背脊发凉，万一哪天他放松了警惕，指不定就要被这个女人玩儿死。
他的心告诉他，需要遵从。
姜圣灵的声音将林青鸢彻底唤醒，她踉跄着急奔过去，跪在了姜圣灵身前，不顾衣衫散落，死死抱住了姜圣灵的腿。
“不！不要！我不要去教坊司！”颤抖的声音带着尖锐。
她恨姜圣灵，因为这两日的折磨，因为他揭开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与伤口，因为他一次次的羞辱。
但去了教坊司，她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了。
成了供那些禽兽玩弄的奴隶，成了她自己都觉得脏的人。
她不能接受！
在被姜圣灵带回来之前，她已经认命，要找机会自杀，至少不能被玷污了清白。
但带回来之后，遭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她甚至想趁他们不注意，找机会偷偷逃走，躲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躲得远远的。
但现在姜圣灵要把她送回教坊司，只要她今日踏出了幽王府的门，便再无可能回到这里，等待她的，依旧是屈辱的死。
与死相比，在这里经受的折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姜圣灵处处刁难，动辄打骂，但只要她做好了，便不会被为难。
在死亡和受辱之间，她选择放下尊严。
“呵，这是你一个贱籍的奴隶说了算的？”姜圣灵冷笑一声。
“奴婢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林青鸢连连摇头哭求。
“早干嘛去了？晚了！”姜圣灵不为所动，一脚踢开她，迈步向门口走去。
林青鸢被踹倒在地，复又爬起跪行追上了姜圣灵。
“奴婢错了，奴婢改，奴婢一定会好好学着伺候好你和婉儿，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求求你，不要！姐夫，求你了……”
那一声姐夫，触动了王妃的内心，想起自己表妹若真的出了王府，可能两人就要天人永隔了。
快走两步行至姜圣灵面前，跪了下去。
“殿下，放过青鸢吧，妾妃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青鸢随妾妃一起长大，只有她能与妾妃交心，殿下就当可怜可怜婉儿好不好？”王妃抬头望着姜圣灵，红了眼眶。
姜圣灵皱眉看着上官婉儿，心中有些气，这个傻女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为了一个外人下跪求他。
这让他怎么办？
送走肯定伤了王妃的心，不送走自己心里又有疙瘩，以后吃饭睡觉都要小心，当初怎么就昏了脑袋把她接王府来了，皇城这么大，随便找个院子一扔完事儿。
现在只要一提把她送出王府，就都以为是送回教坊司，玛德，草率了！
姜圣灵心烦意乱，扔了句：“随你吧”，便扭身走出了寝宫。
上官婉儿愣了愣，突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
终究被王妃出言留下来的林青鸢惶恐间终于反应过来。
“婉儿，我…我不会被送去教坊司了吗？”
上官婉儿闻言扭过头来，看着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林青鸢又是后怕又是欣喜，爬到上官婉儿身边紧紧抱住她，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而上官婉儿也跟着无声流下了眼泪，只是两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