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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热烈且温柔

因为常常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眺望,张星禾叫辰星补课那次,夏彦便已经佯装躲在办公室门口听了个大概。他也奇怪辰星的数学虽然不好,却算不上最差的,为何单单留她下来补课?恐怕辰星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纠结呢。辰星出来的时候,他拦住了辰星,可她也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说自己数学没有考好,便失魂落魄的回去了教室。夏彦又回到办公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找张星禾问个明白。或许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也或许是想有个和张星禾说话的机会。

只是还没等夏彦鼓起勇气,教导主任已经进来示意张星禾跟他去办公室,背着教导主任,夏彦看到张星禾叹了一口气。他更是放心不下了,一路尾随着二人,来到教研办公室门口。夏彦往里看了一眼,又赶紧缩了回来,原来他的班主任也在候着。这全天下的教导主任都是清一色的中年男子不苟言笑,而班主任在夏彦眼中也是个迂腐刻板的角色。看着张星禾似乎要一打二的样子,夏彦不由得心头发紧。教研办公室并不在教学区,过道安静,何况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基本掩着门都能听得清楚。

“辰星同学的情况,我建议让她参加假期补课和补考。她的数学综合得分已经是不及格了。”教导主任直接开口道,那口气根本不像是商量问题,似乎就是告知罢了。“另外,她考试成绩波动较大的情况,我觉得是不是有必要跟她家长沟通一下。”

“我也觉得,”班主任附议道,“她有两次能考到班级前十,有几次又是倒数十名,这种波动太不正常了,我怀疑她考试作弊。”

夏彦吓了一跳。竟然真的是辰星的事情,而且还搞得这么严重?她是不是作弊了?学校对作弊的处理一贯都是非常严厉的。发现作弊当科就记零分,补考不及格直接留级还要记大过。就是好些个男生都不敢,他实在不信辰星有这个胆子。

“张老师,你觉得呢?”教导主任等着张星禾的附议。

“我不同意。”张星禾声音不响但显得极为扎耳。透过门上的小窗,夏彦看到教导主任惊诧的表情。“数学考试是我监考的,我一直在留意辰星,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作弊行为。如果这样也能作弊,那责任在我,我没有尽到监考的责任。”听到这话,不仅是教导主任,连门口的夏彦都惊呆了。

“辰星的成绩波动确实异常,我翻了她所有的考试卷子,做了对比,她成绩好的卷子基本上都是全部完成的卷子,而且大题是以方程题为主。而她成绩倒数的题基本上都是空了最后两三个大题没做,而且是以三角函数为主。我觉得问题应该在于她知识结构有偏差,而且考试的时候时间把控有问题。并不是作弊造成的。”

“辰星是外区考过来的,本身基础可能比较薄弱。但是补考和叫家长,我们更要慎重,不然反而会造成学生的心理负担,影响以后的学习。我今天已经和辰星说过了,会在放学后给她补课,也会找机会提醒她控制好考试答题的时间,看看她期末考试的情况,再做决定如何?”

夏彦反应过来之后,溜到了走廊楼梯口,忍不住暗呼一声,干得漂亮!

此刻的张星禾似乎和游戏中无趣的三三重合在了一起。与她表面的平静顺服所不同的是,她的内心叛逆而自我,不羁但正义。就像她打游戏的摸样,不管技术意识如何,她从不退缩。在能打能退之际,她永远会选择打。在她被针对的时候会说,你让开,我要亲手杀穿他!尽管她爱吐槽队友又不屑辅助,但是有队友被围攻或者追击,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跑去支援,当然有时残血保命,有时却白白送死。

三三曾说夏彦好像李白诗里的侠客,但夏彦觉得倒是相反。三三身上散发的都是一种侠气的气质,仿佛是烈日的光芒一般,吸引着他,既刺眼又向往,既头疼又欢喜,既热烈又温柔。

“张。。。老师。”他等着张星禾最后一个从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夏彦???”张星禾明显吃了一惊。“上课时间你在这里干嘛?”

“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拜托老师!”第一次,夏彦毫不避讳的与张星禾对视着,无比认真。让张星禾几乎忘了他非要逃课是为了干嘛。

“什么事?”她问。

“我。。。我想和辰星一起补习数学。”

“你。。。?”张星禾皱了皱眉,但作为老师,一瞬间心中还是掠过几重顾虑。

“辰星一直非常介意自己被排斥在这个集体之外。”听着夏彦说话,张星禾又细细审视了眼前这张阳光帅气的脸庞,真挚而无邪。

“好。”她撇开脑海中的种种,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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