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儒安仔细瞧着手里的怀表,脑海里闪过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那时候他还在老师的书法社里,和隔壁国画社的黎家恒是好友。这块怀表,他曾经就在黎家恒手上看到过!
绝对不会认错,这块怀表当年是黎家恒亲手做给他妻子的,怀表侧面刻着一个“声”字,因为黎家恒的妻子就叫做吕声!
“阿越!这、这块表是你黎家爷爷的啊!”
“黎爷爷?”许陈越若有所思,“您说的是那个国画圣手黎爷爷?”
“就是他。当年你黎爷爷走后,黎家百年根基就这么没落了。我当年让你爸妈去查过黎家的事情,没查清楚你黎爷爷怎么走的,却查到黎家小丫头失踪的事情。”许儒安把怀表重新放回许陈越手心,“你当年碰到的大概就是黎家恒的孙女黎柏箫。”
许陈越心下一咯噔,果然不是夏璃。也是了,夏璃为人虚伪狠毒,当年那个小女孩是纯真安静的,他上辈子果然是眼瞎了,先入为主以为夏璃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才会毫无底线对她那么好。
“爷爷,我之前查到夏璃在五岁的时候走失过,就一度以为夏璃就是当年的小女孩。直到我把这块表拿出来,看到夏璃毫无反应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许陈越苦笑着说,他确实把怀表给夏璃看过,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候他查到夏璃出轨简晟,他傻乎乎以为夏璃是被胁迫的,故意拿出了这块怀表,希望夏璃对他多些信任。没想到夏璃不但毫无反应,反而还摔坏了怀表。
夏璃把怀表摔到地上的那一刻,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但看着面前和自己相处了五年的妻子,他依旧选择了相信,还试图说服自己或许是夏璃忘记了。
“爷爷,我真的错了啊。”许陈越悔恨,看着眼前健在的爷爷,想起上一世爷爷毒发送到医院还是不治身亡的场景,对夏璃的恨就多一分。
“阿越,那今天夏家那小丫头的生日宴会,你还要去吗?”
许陈越紧紧攥着被他珍藏了两世的怀表,冷笑道:“去,当然去。夏家毕竟也给我们递了邀请函,不去怕是有失礼数。”
“只是,这婚事,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夏璃上一世害死他所有的亲人,一定是早有预谋。那么这次宴会,说不定就是她预谋的开始,那这一世,他要她所有的算盘全部落空!
许儒安看着孙子,摇摇头叹气。总算是清醒了啊,只是可惜了黎家那小丫头,多乖巧的一个孩子,这些年能去哪里,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黎家现在是当年那小女孩的父母掌权,如果你有心,就带着这块表去告诉他们,依我看来,这表内暗藏玄机,不然黎家那老头子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表交给黎柏箫,或许他们夫妻两个看得出来。”
许陈越听爷爷谈到黎家,心里念着“黎柏箫”这个名字,却生出几分胆怯和愧怍。毕竟上一世他认错了人,或许上一世黎柏箫一辈子都没能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这是他间接导致的。
如果这一世,真的找到了黎柏箫,他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他不敢爱她了,不仅仅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更因为他觉得他不配。
许陈越沉重地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参加这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