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日,十三皇子派去调查丽妃之死的属下带着他调查到的结果和证物回来了。
正值夜晚,书房里灯火通明,还有他们说话的声音。
“王爷,属下查到了,丽妃娘娘的死确实是与皇后有关,但无直接的关系!属下还抓了两个东宫的人。”十三皇子身边的暗卫永策说道。
“此话怎讲?”十三皇子诧异地问。
“给丽妃娘娘下毒的主意是皇后娘娘的,但真正给丽妃娘娘下毒的是锦衣阁的纯嫔小主。”永策。
“太子没参与此事吗?”
“太子也参与了其中。”
“好啊,歹毒的妇人!我本无心与太子争夺太子之位,奈何他们步步紧逼,看来本王即便不出手也难独善其身了。”十三皇子怒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茶水四溅。
“这玩偶和药罐都是属下在皇后的寝宫里搜查到的。请王爷过目!”永策将证物递给十三皇子过目,还不忘叮嘱他:“此药药性极猛,一旦不慎沾染上一点足以致命,且无药可救。”
“这药是什么来历?竟如此凶猛?”
“此药是用断肠草、鹤顶红、鸠毒等八种毒药混合提炼而成,中毒反应弱,死得快。即便太医想治也无从下手!”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另外属下还查到太子殿下与五皇子近日来交往甚密,他们怕是要联合起来对付您了。”
“想对付本王,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对了,明日本王要陪王妃回门,你多备些礼物明儿个我好带去纳兰府送给丞相。还有,本王记得额娘曾经留给了我一支金雀钗,还有一颗夜明珠。都拿出来,金雀钗送给王妃,夜明珠送给丞相夫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永策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夜间……幽兰殿……
十三皇子陪着荣乐躺在榻上,他一只手搂着荣乐,另一只手抚摸着荣乐的后脑勺。因为他常年在外,又是武夫的缘故,他的手掌心里起了茧子,摸起来很刺手。
“爱妃,明儿个咱们就要回门了,你可不许再像前几日那样赖床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十三皇子在面对荣乐的时候比对任何人都要温柔,体贴。
“好!”荣乐呢喃着,还吧唧嘴。
“嫁给我,后不后悔?”
“不后悔!”荣乐回答者还打了个哈欠。
“其实,我并不爱你,我娶你只是为了报恩罢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耽搁了你的婚事,让你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成亲生子。”
“无妨,反正我也不是喜欢你,我也是为了不让我爹娘担下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也就是说虽不是你情我愿,却还不至于是相看两相厌咯!”
“我知道,你娶我除了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得到我纳兰氏一族的支持吧。”
“你很聪明!”
“谢谢夸奖!”
“好了,快睡吧,时辰不早了,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嗯嗯!”
…………
与此同时的长春宫……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莫寒前来传话。
“夜半三更的,他找本宫有何要事?”皇后勉强撑着睡意正襟危坐:“让他进来吧。”
“是!”莫寒得到命令就去传太子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太子微微行礼。
“这么晚了,你找本宫又有什么事?”皇后平静的问。
太子示意皇后遣退下人,这才开口:“皇额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慌乱道。
“到底怎么了?”皇后。
“儿臣得到消息说贤亲王府的人来找过纯娘娘,此事怕是败露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当日你去劝纯嫔给丽妃下毒之后你没处置掉她吗?”
太子摇头。
“混账,本宫说过多少遍了,做了坏事就不要留下证据,不过是政务也好,证人也罢,一个都不许留。你是怎么办事的?现在她人呢?”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有这么个糊涂的儿子,难怪她斗不过旁人。
“现下纯娘娘已经被贤亲王府的人给带回贤亲王府的密室里去了。儿臣本想夜潜贤亲王府的,奈何贤亲王府戒备森严,无法潜入啊。”太子也在崩溃的边缘了。
“如果不想法子除掉纯嫔,事情一旦败露,你我都难逃一死。你怎么这么蠢啊,啊?”皇后愤怒地快要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
“皇额娘息怒,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也没想到十三弟会查到纯娘娘那儿去呀。”
“你以为人家像你这般做事不动脑子的啊?你给旁人留下了把柄,你可知本宫这皇后之位有多少人惦记着?你的太子之位又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这不是明着给人家送好处吗?此事一旦败露,且不说你的太子会被皇上撤掉,本宫的皇后也会被撤掉的。我拜托你下次办事能不能动动脑子哈?”皇后也是恨铁不成钢了。
次日清晨,十三皇子带着荣乐回门了,左丞相看见如此恩爱的父亲俩,高兴的合不拢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三皇子带着荣乐拜别了左丞相夫妇,又进宫拜见皇上皇后了。
长春宫……
“儿臣携新妇荣乐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十三皇子二人给皇上皇后行了见安礼。
“免礼!”皇上从近侍太监手中取过两个红包送给他们以作回门之礼。
按照黎国的规矩,王爷在宫外有了独立的府邸,成婚之后还是要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的。
“谢皇阿玛!”他们二人起身走到一旁坐下。
“你们有没有去寿康宫给你皇祖母请安呐?她可是想你们想念的紧。”皇后也在一旁搭茬。
“儿臣刚去过岳父家,如今还没来得及去给皇祖母请安!”十三皇子回答。
“你呀,是众多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也是最惹太后娘娘喜爱的一个。你万事也该想着点你皇祖母。”皇后教训起十三皇子来。
“儿臣明白!”
皇后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也不知累不累。明里善待宫中诸人,暗里讨厌谁就除掉谁。
也难怪,作为皇后,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历代皇后有几个是真正善良的?即便你不去害人也难保别人不会来害你。
“皇阿玛,儿臣有件事想要禀明!”十三皇子再度跪拜,荣乐紧随其后。
“说吧,还有何事?”皇上问道。
“回禀皇阿玛,儿臣要状告皇额娘!”
“放肆!”皇上一听十三皇子要状告皇后,怒气冲天:“皇后自入宫以来,善待诸人,贤德淑良,乃是天地可鉴。你要告她所犯何事?”
“皇阿玛可还记得上个月中秋家宴?儿臣尚在边关,突然收到了一个太监送来的信,说是皇阿玛下旨命儿臣回宫赴宴?”十三皇子反问。
“的确如此,朕是派人去给你送了信,可朕派去送信的人至今不见其下落,黄州一带山匪诸多,那信许是送不到你手里了。”
“可是儿臣收到了那封信。不仅如此,信中还提到儿臣的生母惨遭毒害,不知是何人在她的膳食下了毒,药效极猛,还不等太医来诊治就已经暴毙了。”
“朕从未写过那封信啊?你那信从何而来?”皇上更加疑心这整件事是有人故意谋划的了。
“这还不是重点。待儿臣回宫后,在城门口遭遇了围剿,幸而荣乐姑娘出手相助才留儿臣一条性命。那领头之人儿臣见过,是东宫的侍卫。”
“胡说!洛儿,本宫和太子那儿得罪你了,你要如此诬陷本宫?”皇后这回不淡定了,生怕就这一件事足以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儿臣是不是胡说一会儿便见分晓。来人,将那乱党押上来!”十三皇子吩咐道。
那两人被押上来后皇后就知道此事不可能善了了。
“他们二人皆是来自东宫,他们在儿臣府中呆了数日,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自尽,因此儿臣派人日夜监管,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还有,这是儿臣生母所中之毒的毒药,请皇阿玛明鉴!”紧接着,十三皇子又呈上了证物。
“太医!”皇上示意柳太医瞧瞧这毒药有何不妥。
“回禀皇上!此毒乃是用鹤顶红、断肠草、鸠毒等八种毒药混合炼制而成,其药效极猛,一旦中此毒药,任凭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啊!”柳太医回禀。
“这布偶和毒药皆是儿臣在锦衣阁搜到的。儿臣自知私自搜查后妃寝宫是大罪,儿臣甘愿认罚,只求皇阿玛能够为儿臣的生母讨回一个公道!”十三皇子朝着皇上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拉着荣乐退下了。
“皇后!”皇上怒视着皇后,就希望她能够向自己坦白,可是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皇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极力狡辩。
“冤枉?若不是证据确凿,朕也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瞧着你对任何人都是慈眉善目的,殊不知心肠竟也如此恶毒,实在令朕厌恶。”皇上奋力地甩开皇后搭在他腿上的一双手,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春宫。
皇后呆坐在地面上,眼含着泪珠,咬牙切齿:“黎洛!你等着,本宫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