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敕,裂令。
洪号,决变。
悟谛,毁鉴。
非无,碎幻。
千古荡然,山河烽鬼丘白烟。
万世空焉,风云鼎神壑玄关。
太尺藏袖,无度量断。泪心渊,笑乐山,天冕奉斩岩。大狱无,鬼自渡。平生倏起,寥廓如火,灭欲断生已千年。雷霆山,震谜禅,顷刻章颛。
“雷霆千虎令。”寂幽空间,闻得帝楼一喝,雷霆迸散而开,顿化千虎飞驰,一动一震,千动一沉,飞霆踏灭。
“万发雷驰。”玉辛举手握住头发一瞬,冲冠怒发向天,一发一雷裂,万发万雷摧,转身万发身后一落,伴随雷箭奔射。
合威冲势,荡破间,万发雷招冲破,霎影一荡,破开冥境,眼前再现南冥天潮,正是天浪尖山,千古雄浪竞越,亦难高平。
浩雄浪掣,如刀似剑,千古如今,声势怖喧。望着眼前天地山河,玉辛一时望神,然而在瞬间变化之中,浪翼向天再起,越过天浪尖山,将玉辛包围其中,随着潮水褪去,玉辛消失不见。而在此时,天浪尖山之上,帝楼再现,漠流神色,似乎在等待着眼下的变化。
“人间太低了,天,也太低了,而吾,以魔为起始,神为阶梯,迈向太阳光辉的中心。”
“你说的正义,为什么那些痛苦的人他们没有力量去解决他们的痛苦?”浪之抟举间,不断向天而起,迸溅水花之中,玉辛重眉严忧道。
“有能力的人改变命运,蚍蜉岂能撼树。只有拥有权利与财富之人才能赐予善良,无论人间或者三界只需要崇拜强者就足够了。”
“你认为的自己是强者吗?”
“吾已经战胜侠上龙炬,我的力量已经得到证明了。”
“那你夺取盘古地权,现在人间罹难,千万人的痛苦难道不足以让你的正义,降下仁慈吗?现在侠上不得已前往人间,再度恢复人间道序。”
“真正的光明尚未探寻,所有的牺牲也是必须,仁与义从来不是一条路,我只能舍弃仁而走向义之大道。”
“你内心的正义不过是你自己痛苦的曲解,但是我期待你做不可能的事,因为那一天,是失败的一天。”
“这样的结果,你期待什么?”
“黄历已然数千年,而玄历无穷。忘乎所以无因惧,知乎所然无果悲,我们也许不用此刻讨论结果,展望吧。”
“你为何来此?”帝楼问道。
“来此败你。”
“哈哈哈,我已战胜侠上龙炬,侠上龙炬乃我等三人之最强者,你敢痴心妄想。”
“你只知道最强者,却不知道最强之上的更强者,便是在下了,来吧。”
“你心知你将灭魔剑交于侠上龙炬,如今竟然胆敢挑衅我,就算我身体遭受创伤,你对我而言,依旧难以为敌。”
“哦?我忘了你受伤了了,你说多好的机会啊,吾可怜你,就以三招向往结果吧。”玉辛震出体内死神亡仙之魂煞,正是当初太蒙灵婴吞食万仙所得之仙力。
“化风为鬼?魔极劫壁。”帝楼化动混沌之风,风嘶荡鸣之间,再动魔极之力,然而在动魔力,帝楼只感体内侠上龙炬所留剑力吞化魔素,转魔为道,恍惚瞬间,力量浩摧而出,就在魔鬼厉风冲来之际。
“你胜侠上剑上武,吾便胜你剑上力,磨砺山河皆为剑。”玉辛仙煞之力竟然融合魔招,向四方八极荡开,风划山尘,一尘一剑,风掠浪波,一滴一剑,倏然剑起,便是千万剑穹,再复去,直逼帝楼。
“镇狱万雷?戟灭十八层。”再荡雷霆,淬炼天浪尖山为戟,巨生万丈之兵,旋转间,胜负得见。
“平手。”帝楼见此结果,犹是惊诧七分。
“错了,是我胜了。”玉辛道。
“你要……不要脸吗?”
“我说我胜了便是我胜了,最后一招,七象混沌之豹阅河山击。”
“哼,逆狱鬼风?戟?殛一烬。”
鬼风再扬,戟头一点,殛空闪索,一对上玉辛之招,结果便是,帝楼瞬间消失不见,而玉辛站在凌霄天宫所剩三宫之内,空无一人。但见玉辛躺倒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是我胜了啊,唉,被扫地出门了,织虹星女到底去了哪里啊?不如先寻回无载舟,在行事也多一些方便。”
就在此时,玉辛右耳只闻龙鸣。
“问棋可喻卜天机,落子江海任流意。火端意谁心不宁,赤壁千里东风急。”
而在玉辛左耳再闻凤啸。
“明月清风泪满樽,阳关阴霾殇断魂。提壶问鼎醉杀去,血蕴古今剑郎君。”
“嗯?龙凤鸣声,何意呢?何人呢?请莅临相见吧。”玉辛道。
“龙者,王师,北中原。客者为何来此啊?”
未待玉辛搭话,左耳再闻:“凤者,但悲,九州同。”
“两位为何在此?”玉辛问道。
“为一桩心事,为一份机缘,是故为阁下所系啊。”
所声者,乃是九州同,就在九州同话语说完,突然景变,素玉丽天,白色晶地,长风盘转,雪转琉辰。雪之云汉,兵之海川。撩动不绝的絮,绵绵不知岁。而在雪之央端,三里春岛亭然,鸟语花香,色拟流彩。
“此处乃是雪情春栈,雪情谷千年流雪,惜春栈亦同千年。”声音落别,正是北中原。
“人间促别,寒魂有数,想不到有此奇观,不过春龙犁世,白忙一场了。”御剑之身,见一杏锦道衣者降下。
玉辛见此变化,注视天地八方,未曾留意两人言语,注视白茫茫寥廓,虽留一方春景,亦不免凄凉。
“浊品一杯,此茶名为雪蕊仿佛,其中一味,稍纵即逝,请客谨尝啊。”说罢,玉辛转身,便见天然石案上三杯清茶,随后一人笑生温煦,步履浅浅,摇身而现。
“多谢主人赐茶。”玉辛举杯敬毕两人,茶杯贴鼻间,便是一股凉意,渗寒而入,一饮而尽之后,却是体脉流火,心室飘零,翻搅之间,便已消失无踪。
“此味如何啊?”九州同笑着问道。
“果然稍纵即逝,虽然有所浅感,然而却难以言说,抱歉了。”玉辛稍有难为情道。
“这也好,能感觉其味,也不枉此茶了,只要是心中切切,也未必要说出来,言词脱心,出口滋味,再经意念咀嚼,也未必有多少准确了,是否啊?”北中原问向九州同,九州同点头连连称是。
“方才两位师者说,为等在下而来,不知所为何事?”玉辛放下手中茶杯问道。
“灭神杀魔!”九州同眉严神肃道。
“什……什么?”玉辛讶异道。
“神若在,人间便绝不了虚妄的寄托,魔若存,人间便克服不了地狱的恐惧。人间便永远无法主宰自己。”北中原道。
“事在人人啊,在人之为,岂是在下能够主张的。”玉辛道。
“言稍差亦,事在人人,在人之为,亦在为人。此番人间因神魔之斗,千灾万难,难以解脱,圣道者曾言,绝圣弃智,如今,神魔妖祟,一动而天下废,扰乱天之清肃,岂可放任祸端化厉肆虐。《大狱主?解》所言,地狱不空,鬼昧蛮莽,人间就算历历千秋,亦不过重叠往鉴,永世不得解脱。”
“真正的极端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万物裂土植根,破土而生。人之心中所生,必也是自苦难托悟,心中经历最痛,才能挑起艰难前行,现在不需要极端了,更何况人间已有先行者,两位告辞了。”玉辛说完,转身边走,而周围之景亦同时解散,孤身一人所里,正是凌霄天宫之内,空无一人。孤零零想起帝楼所说正义来自于痛苦,自己亦用此言语辩解,不由迷惘,随之又想到,帝楼与侠上龙炬已然在自己路上前行,而自己如今依旧惘然,就在此时。
“休言平生惯成败,宝剑锋开仇恨来。莫说侠义有精神,生死不由吾安排。”
沉冷气氛寒变,尚未见人,玉辛已感剑鸣杀声入心,就在转身瞬间,一人一身破旧,苦凄面容,蓬乱长发杂然空中乱荡,然而身上肩上腰间盘旋着打结的麻索,腰后麻索缚着三尺长剑,然而却感一丝熟悉。
就在拔剑瞬间,忽忽雷霆走声,一步霹雳,青闪烁然,震的天宫摇动。
“朋友,为何而来?”玉辛问道。
“杀你。”来人毫无情绪,不见喜悲道。
“为何?”
“还恩尝情,不必多言,非我杀你,便是你杀我,来吧。”
“那你是谁?”
“恩仇皆斩……元神霸。”来人言尽,便是手中长剑照题,唯一字,杀。
霎神照魅,已然斗在一起,杀光蜿蜒,盘曲之间,划开剑锋。
只见元神霸剑上染血,玉辛一抹肩,渗出血痕,然而玉辛却是一笑,随即道:“真是嫣然之色,灿然之剑以及黯然失色之人。”
“不必评价了,来吧。”但见元神霸左手剑指收纳,拳化掌,掌收拳,擎天而起之身,喝醒杀魁,震响亡威一击,就在击光散彩之后,玉辛八臂接招,再见玉辛意念一奋,剑诔凝气,闪烁出眸,眼中射出两道光芒一刹,元神霸双肩勾红,两人兼退。
“好重的拳,看来也是很重的恩情了。”
“上恩下情,十八身灭,难以偿还,来吧。”
“来吧……。”
下一章上恩下情十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