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荀家当代家主荀彧荀文若,王佐之才也。”刘公高兴地介绍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见过荀郎君!拜过刘公!”王零分别向两人施了一礼。
“见过小郎君!”荀彧也回了一礼。这时王零才有机会看清这个人,一举一动,皆似自然,仿若谪仙,看到容貌时,心内狂喊:“艹!张国荣!不对!这个视角看又有点像吴彦祖!”。
刘公走下来,拍了一下好像呆住的王零:“看看你什么样子,怎么如那些小女子作态!”
“刘公教训的是,只是荀郎君真乃玉人也!”王零只知道演义中荀彧容貌伟美,有仪容,影视里皆以中老年谋士形象出现,但从没想到荀彧长得像后世的明星,而且近身闻之有熏香之气。
刘公也不理王零,执着荀彧的手开始问着家庭里短。过一会儿,终于谈到了政事。
“敢问刘公为何拒绝袁绍?”荀彧正式发问。
“才德皆不如众人,故不尸位素餐罢了!”刘公笑着回答。
“刘公过谦矣,吾本欲避战乱而受韩州牧之邀,迁宗族于邺,而此时韩州牧将冀州让与袁绍,吾却不知去留。”
“文若王佐之才,何处不得建功业?袁绍必重用于你。”刘公打着哈哈。
“袁本初已邀我择日去赴宴,只是……当时同在朝堂,吾虽为守宫令,仍可知袁绍与董卓之争锋,如今董卓未灭,而借联军以强自身,此为养寇自重耳,终不能成大事。”
“敢问文若,天下因何而乱?”
“黄巾为乱之始!董卓袁绍为二乱!天下四分五裂,各诸侯各自裂土此为三乱!”
“需多长时间可平乱?”
“秦末自大泽乡至高祖称帝历时七年,王莽篡汉之后自绿林赤眉起义至光武称帝同样历时七年。而自黄巾至今便同样历时七年,可依然无任何统一之兆。”
“若汝事于诸侯,所需何几?”
荀彧顿了一下:“若有贤主,则二十年便可。”
刘公哈哈大笑:“汝可知,那小子称十年可矣!”说着指向王零。
王零此时心里一懵,怎么扯到自己了,况且自己什么时候说十年可以平定天下了,这就是传说中文人的春秋笔法吗?爱了爱了。
王零赶紧一拜,道:“刘公调笑了,不过小子戏言耳。”
这时荀彧也在端详着站在厅中的那个人,虽然没有自己帅,不对,天下大部分人都没有自己帅,但也算是相貌堂堂,只是加上那壮硕的身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文人。
刘公笑着对王零说:“刚才的问题,汝答之。”
王零看了一下荀彧,心想怎么着也得在这名人面前刷刷好感吧:“天下之乱,为袁氏之乱。此时袁家势大,若袁氏一心,则不足十年便可统一。然袁绍袁术素来不和,此乃袁氏之乱,而天下诸侯自会于两袁相争之间互相兼并,终成群雄割据。而天下英雄,若去家室,则强于绍术者不知何几,天下终不能落于袁氏之手。”
清了清嗓子,内心捋了捋印象中几个诸侯的结局,继续说:“然则人皆有欲,天下诸侯尤是如此,为一人之欲而置自身于险地,吾不愿也。”
刘公这时挥挥手让王零离开,王零看到便施礼告辞。
“文若,此子如何?”
“少有见识,未来不可限量。”
刘公摇摇头:“文若勿顾吾之颜面,此子我知之,随便从街上抓一个文士,皆有如此见识。”
荀彧脸上有些尴尬,只能拱了拱手。
刘公从怀里拿出那本书页,递给荀彧。
荀彧简单地看了一遍:“所述若真,则于天下有益。”
刘公:“偶得一农家大贤所赠,只是吾已去职,未能施此法于民,只能靠文若了。”
荀彧站起身,拜了一拜,然后仔细品读。
刘公起身出门,见到在门外候着的王零,说:“已经按你所说,将汝之法传于文若了。”
王零是回到邺城后,偶然听刘公谈到,荀彧已经带着家族的人来到邺城了,便请求刘公邀其入府,并将此法赠与他。
王零点点头;“谢过刘公!”荀彧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没把握,也没信心去做出瘟疫的疫苗和特效药,所以只能预防了,我今后可能只影响一村,而你能影响整个天下,你的为政之术必为天下标杆,自会为众人所学,所以这些东西给你是最合适的,只希望你能够成功实施吧。至于将来会不会成为公厕候,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刘公又吩咐在门外的下人给荀彧送去笔墨纸砚和茶饮点心后离开了。
……
巨鹿,王零带着唐雨来到了这个张角最后留给他的地址,敲开了一家并不起眼的门。走进这个平常的院子,王零就拿出了赵大还回来的令牌。开门的大汉将两人领到屋内,将他夫人与孩儿赶至旁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王零赶紧将其扶起,不是什么礼贤下士,只是觉得跪拜真的让人很不舒服,自己有没有s倾向。
“张师,终于等到你的传人了。”那个大汉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
“对了,我去找那些兄弟,劳烦两位稍等一下,”他赶紧往外跑去,边跑边喊。
待他跑出门的时候,他夫人带着不满六岁的孩子探出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拿出了一些粟饼,放在两人面前的碗中,王零还能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粟饼边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王零拿出一块饼递给躲在他母亲身后的孩子,那孩子一边看着母亲,一边盯着那块麦饼。
“拿着吃吧!”王零开口。
“扑通~”那孩子的母亲跪了下来,要拉着那小孩一起跪下。
这时代的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呢,王零脸色都黑了。
“希望公子能放过我家男人,不要再带走他。”那妇人说道。
“如果你不起身的话,他永远不会同意的。”唐雨俯身去搀扶那妇人。
王零见她终于起身,才说:“我这次来不是来拉壮丁的,我只是来拿一些东西。”然后将粟饼塞到小孩手中才继续说:“你们平日能吃饱吗?”
“这几年天时还好,在丈夫回来之后,能吃的温饱,偶尔还能留下一点来待客。只是小孩顽劣,让公子见笑了。”
王零只是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孩,没有开口。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交谈声。
那妇人听到,转头就带着孩子回到了里屋。
“见过公子!”众人皆拜,王零也回礼。王零在打量他们,而那些大汉也在打量着两人。都是些高大威猛的壮士,在其中还有一个颇有些文士模样,带着一个背囊。
“令何在?”那位文士回答。
王零将令牌传视众人,那个人拿到手里把玩了一番后,同背囊解下放在王零面前,道:“这是张师留给你的。吾名张桑”
“吾名王零。”王零简单回了一句,便看向那堆东西,从里面拿出唯一一封纸质的信,其他都是竹简和其他东西。
“铁蛋,先从那年开始说起,无意之中遇到你的母亲却没有救活,是我当时不懂妇科,所以错过了最佳接生你的时间,你母亲是个刚烈的女子,拼着性命苦苦哀求你爷爷将你从其肚中取出,你不要怪他,他是我用神农令,找来帮忙的墨家弟子,当然他没有承认过。你爷爷知道我的计划,所以将那块令牌借于我,让我找墨家弟子帮忙,我没有用,现在留给了你。你就像是从天外而来的人,说着奇奇怪怪的事,偶尔讲些连我都不清楚的道理,我不明白那是一个小孩所能知晓的。如果我早些年遇到你,那么或许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是大势就是这样,推着人们前进,我在最后几年看到了藏于黄巾之中的庞然大物,我信不过他们,所以我提前留下了几个人,都是我最信任的,看是否有朝一日你去会找来。黄巾聚集的势大就算被打散依旧会残留很多年,如果你寻来,那就说明你需要这些东西,将来如果需要黄巾的力量,切记将心怀不轨的方士和世家的暗子剔除,否则你会步我的后尘。如果能的话,帮帮留在此地的这些人吧,他们应该能帮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