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黑暗里,刘谨言想到了自己即将步入中学,那质朴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似有一丝期待。孩子的幻想总是无边无际。他又想到了以后自己要“称霸世界”的愿望,便又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构思了起来。吱呀一声,门外射入的灯光冲破了黑暗,也打破了他脑海中缔造的版图。刘谨言回头望去,是父亲回来了。父亲不到四十岁的脸上挂满了沧桑,眼角胡须还惨留着煤渣,但是那脸上依然充满了慈爱。父亲用那粗糙的嗓音说到:“谨言吃饭了”。晚餐很是简单,一锅熬的粘稠的小米粥,一碟自制的腌菜,还有一盆肉少得可怜的土豆鸡块。刘谨言掰了半个馒头,用嘴小口吸溜这碗里的小米稀饭,母亲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他碗里,说了一句:“多吃肉”。刘谨言嗯了一声,夹起肉放到嘴里,工人的辛劳让平淡的晚餐格外可口。不一会桌上的饭菜便被吃的干干净净。父亲放下碗筷,对着妈妈说了一句:“明天到我妈家吃饭,我值班去不了。然后便躺到床上,不一会便响起了鼾声。妈妈只是轻声回了一个,哎!便收拾起碗筷了。刘谨言则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摆弄着十几个凑不成一副的军旗,这也是他每天唯一的乐趣。第二天醒来,父亲已经不知道多会已经离开,母亲催促着刘谨言快点洗漱、吃饭,好早点到奶奶家去。做上矿区的电车,再走一截坑坑洼洼的泥泞就到了。三间平房坐落在一个小土丘的半山腰上,这是爷爷年轻时候修建的,如今早已破败。走进门奶奶正坐在堂屋里,旁边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烫着满头的卷发,穿着貂绒的大衣。这正是刘谨言的姑姑。姑姑嫁给了一个小老板,日子过得十分富裕,性格上也完全继承了圆滑的奶奶,既势力又瞧阿谀。看到母子二人进来便说到:“呦,空着手就来啦”。刘谨言涨红了脸,母亲也满脸尴尬。奶奶便赶紧打圆场,让母子二人坐下。午饭上桌子上,面对颇为丰盛的午饭,刘谨言呆呆地坐在桌角,奶奶夹起一条鸡腿放在他的碗中,说快尝尝你姑姑带上来的鸡腿。刘谨言嗯了一声,默默的扒着手中的饭。饭后奶奶同姑姑以及两个邻居搓起了麻将,而刘谨言母亲却默默收拾着碗筷,刘谨言则迈向后院,后院是一片用砖和夯土垒成的菜地,如今已被冰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刘谨言一抬头看到从地窖里探头出来的爷爷,爷爷朴实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刘谨言也将脸一挤,爷孙二人相视一笑便算打过招呼了。坐在菜地的最高处,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峦以及巨大的供暖锅炉升起的道道黑烟,刘谨言又陷入了沉默。冬日里的白昼总是短暂,当夕阳的余晖再次打在脸上时,刘谨言收回脑中的幻想慢吞吞的挪回前院。麻将桌早已散伙,姑姑也坐上小汽车离开,奶奶一把将刘谨言拉到麻将桌旁,抽出一张十元钱塞到他手里,他还是尴尬一笑。这时母亲已经催促他准备回家了。爷爷早已经准备好两袋储存的白菜土豆。刘谨言提在手里。向外走去,门前昏暗的灯光打在地上,影子扭动着显得笨拙又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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