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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被这一个个微笑抚慰得欢乐起来,心头也开出一朵淡绿色的小花:没有什么是完全新的。随着崭新的时间被串了味道,我们早已去了别的地方。思想、行为、面貌、才学,都被过去的味道滋养而生,又在下一时刻成为过去,并影响了更为久远的过去。倘若我把自己的梦重新誊写一遍,放进信封。那当表姐读到的时候,她会有更为深厚的感悟,包含了我刚刚的一切思绪的延续变形。而我的梦也将穿越进她的现实。(但是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现实?)于是我从笔记本中撕下一页,写下了一个很短的梦:

游乐场里有一根巨大的拧成麻花的绳子,被称为“勇敢者的游戏”。所有的人都要像麻绳上的一个结一样系在上面五分钟,在空中甩来甩去,经过了这个游戏才能得到一枚勇敢者勋章。一排女生坐在一起,各色各样,有的肌肉里闪出了麦子的锋芒。我的旁边坐着我的表姐,也就是你。咱俩都在那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说:“姐,下一轮咱们就去吧。”你说:“好。”于是我们站起身,排到了很多人之中。顺着栏杆越走,我越感到从肚脐眼中淌出的加热后的恸哭。

我说:“姐,我今天的裙子太短了,我刚发现。”你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我踩着又尖又细的鞋跟踏着很多人的脚面走了出来。发现一袋子勋章就放在我们的座位底下。于是我悄悄拿了一个自己戴上。然后就坐在那里等你从出口走过来,可是却再也没有看见你。直到日落时分,才有一只鹈鹕用嘴把厚厚的一绺头发放到我的手中。我一闻就知道是你的,上面有我熟悉的味道。头发死命地缠着一枚圆形的东西,我的手被勒得都是血痕。鹈鹕到我的胸前一啄,好好的礼服破了个窟窿。等到它飞走的时候,我只剩下衣服上的洞、细密的头发、不可辨认的圆形物,和失踪的姐姐。

其实我知道姐姐,你也觉得那个游戏没什么意思,不是吗?

我把我记忆中的这个完整的梦卷成了一根笔的形状,本想放在之前那个白信封里,却发现那个信封已经被我拦腰撕烂。于是我从笔记本里撕下两张原来的笔记,叠成一个筒状的信封,然后把那个梦塞了进去。信封和梦都这样立在我两脚中间的位置,形状好像一个轴线在中央突兀着的纸锁。

于是我明白了,无论我把它放在哪里,我的表姐终究会看到。

侧头看到小鳖还一动不动地待在最里侧格子的底部。于是我把纸锁端在手里走到小鳖身后,然后把被暂时锁住的梦放到了架子的顶端。

我又重新扫视了遍格子上的书脊:一根根排列整齐的鱼骨,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现在的精神却雀跃得不像样子,仿佛是一万颗坚果突然变成一万颗水嫩嫩的樱桃。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打哈欠的声音,我不确定是从坚果中传来的还是从樱桃中。全身的筋骨依序被活动开,关节拉伸的脆响此起彼伏,所有被记录了的密切关系依次苏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这些声响属于一本书的苏醒。

我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一本书居然在无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发出声响,而是因为我居然毫无迟疑地意识到了这是一本书的声音,而且来自它的苏醒。仿佛从拿到那封信开始,很多预感和意识已经在违背我的认知。我曾经以为所有预感和意识都需要来自经验,来自记忆,但现在我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可以来自浓密的空气、来自轻薄的信封、来自毫无征兆的一个起始;又仿佛,这一切都是那烛火上的一抹白光,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从未发现过而已。然而即使是对于自己的惊奇感也只是一只孤雁,从脑袋顶上转瞬即逝——我现在只想从这一排沉睡的鱼骨琴键之中辨听出一尾弹音的出处。

可是声音太过微妙,而我一旦将耳朵贴近书脊,一切又都归于无声。怎么办,怎么办。我需要什么才可以感受到书的呼吸,而不仅仅是骨节的声响与窃窃私语。

敏感程度就像用皮肤感知目光一样。

鹿就躲藏在灌木丛中。我瞥见了树叶的抖动,听见了它心脏怦怦地跳动。

猎物已经发出信号,我不能与它失之交臂。我需要跨过这条河,我需要比眼睛和耳朵更为敏锐的捕猎者的助手。

脚边传来树叶般的摩挲声。低头的瞬间,我看见了鹿的那朵洁白的尾巴。

把小鳖举到半空,这种悬空的感觉大概令它感到不适。它又急急忙忙地摆动起四肢和尾巴。它的眼神一定充满了埋怨,但是没有办法,我此刻如此需要它。

把它放在最右侧的起始位置。一本本算不上厚的册子密集地摆放起来,竟能支撑它的重量和脚步。它走得很慢,像是在睡梦之中翻身的频率。两个不同硬皮合起来成为一截高低不平的枕木,内容便是沙质的土壤。它的行走之势,犹如一辆在拉长时间中行驶的火车。驮着整整一节车厢还有一副不完整的棋盘游荡在被苔藓中浸泡过的河水。与此同时,一切也都放慢了步调。落叶千辛万苦才能碰触地面,花朵像把一次盛开分解成九十九个步骤。睡梦之中与醒来时的衰老速度一样。在一年之中,既要面对自己的出生又要面对自己的死亡。执子之手时只需问:“你愿意与我共度一个夏天、一个秋天,外加一个冬天吗?”而即使这样,对面的那个人也会用九十九倍的时间去犹豫。

火车还在继续前行,我想我大概无法瞬间发现停止了的迹象。很多停止都有迹象。成团溢出的水蒸气,坠落,汗珠溢出,胃的抗议。倘若没有这些征兆,那么辨析停止与移动之间的转变也没有那么容易。纵使所有的征兆都没有停止,但是当目光完全凝聚在移动的物体之上时,那么目光便成了移动物体之中的一个玩偶。物体停了,而玩偶还依靠惯性继续移动。所以目光才是物体眼中的那个惯性。很多时候,分清停止和移动之间的难度不在于物体本身的速度和质量,而在于目光凝聚的强度。而当速度本身已经过于缓慢,而停止有没有明显征兆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目光移向别处,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从书与上方铁架底部的缝隙处,可以看见邻排的书与铁架;调整角度,可以看到之后几排的局部轮廓。如同钨丝之于灯泡,光亮之于白昼,我感觉我属于这个地方,或是这个地方属于我。我想说不定剖开我的躯干和脑袋,里面的感觉与这里完全相同。不是构造或是质地,而是感觉:填塞得满满的空间,被压迫得变了形的空气,还有遗忘的味道。这里比几年之前更显稠密。待得时间久了,发现连鼻孔都需要张得更大些。原来已经近似于固体感觉的空气在几十排书架的挤压下完全糊在了墙上,每次吸气都像从上面挖下一块儿空气,然后吐出的气体又在墙边慢慢凝结。而这中间填得满满的都是具体的遗忘。比广泛的暗黄色空气般的遗忘更为令人窒息的就是这种如一排排铁架上摆放的书名般具体的遗忘。

等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到小鳖的时候,我已经能轻而易举地确定,它停止了爬行。它在那儿一动不动地趴着,像在聆听,也像在对话。它没有缩回壳中,可能这本书的轻声细语一点都不使它畏惧,甚至可算得上是可口的话语。它停在格子中间偏左的位置上。它的身下有五本书。三本偏厚的硬皮书,被偏左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偏右的一本软皮书夹在中间。我看见几类动物的名字印在书脊上,像把遗失的骨骼镶嵌进古木。我试图把小鳖从这五册书上抬起,然后拿下这五本书,放得间隔远些,再让它慢慢走一遍。可是正当我要把它抬到半空中的时候,它已经一半悬空,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长脖子像咬住一尾活鱼一般死死咬住了刚才一直在它鼻尖下方的薄册子。我着实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庆幸多亏不是我的手指。

于是我就把这只鳖连同那本册子一齐小心翼翼地提了起来。咬得可真够紧的,我只是微微甩了几下,便生生拽下了一叠很小块儿的书页。还好是在最顶端的部位不至于影响阅读。不过从此之后,这本书大概只能顶着这个豁口活在这个被遗忘的空间里了。

小鳖扯下书页过后便瞬间缩回了空中,那些碎片便如干燥的死皮般慢慢飘落。

我把小鳖放在格子底部,它最初趴在的位置,自己也回到最初盘腿坐着的地方。

现在得以一览这本刚刚苏醒的书,但是把它握在手中,便应该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这本册子薄得有些离谱,称为书像是把一顶过分厚重的帽子压在了一个双腿如常人胳膊般粗细的人的头顶上。但不称为书,又像拒绝给一个人戴帽子。也罢。书的通体都是绿色的,与鳖甲上那一团团墨绿颜色深浅差不多。书脊太窄了,上面什么字也没有,是一条勾线一样的白色。正面不知是幼圆还是什么其他棱角很圆的字体,靠近书脊的位置,印上了一排斜体小字:“锁在鳖甲中的人”。

看到这抠抠缩缩的几个字时,我还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的有些滑稽。单说“鳖”这个字冷不丁地出现在封面上,便让我开始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一本正规出版物。其实这个字也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有种光溜溜的质感让人不禁发笑。

但是笑过之后,突然有了种心跳加速的气氛弥漫开来。

过了很久我才懦弱地问出:难道这是种巧合?而我看着自己的反应如滑落桌面的蜡油,慢慢凝固。

我好像还有两个问题想要问自己,但我还未开口,这几个字便在味蕾中消散了。仍旧是有些咸的味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连忙翻开书的第一页。正面白纸黑字又重新写了一遍“锁在鳖甲中的人”,大小字体与封面完全相同,但是对于作者信息只写了一片空白。

背面原本应该用密密麻麻的小字交待各种出版信息的地方也是一片空白,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的确应该是一本非正规,甚至是非法出版物。下意识地看了看掌心,一切正常,不像有什么毒药的样子。一边怀疑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一边又对放下这本书欲罢不能。

这本书如此之薄,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页码的时候发现连说明都算上这本书也不过十六页。而且我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可能是因为在书架的时候,没有觉得长宽比例如此离谱。它这书的尺寸跟正常的不太一样。宽度虽然跟一般的小说差不了太多,但是高度却比正常范围高出了一小截,顿时给人一种更加滑稽的感觉。就像伸长脖子等待被咬一口,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一样。

我是个读书很慢的人。阅读的速度和默读的速度一样快。心里强迫症一般必须要把每个字的读音默默念出来,眼睛即使越过了,也要跳回来重来,连序言和结束语都包括在内。因此读书对于我来讲是个很艰难的过程。然而这么用心地念读却并没有带来什么意外的效果,相反,随着心中的发声,词句中的意义和整体结构便像休憩好了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因此当我合上书的时候,总是如同握着五六个绳头,无论如何都拼不成一条绳子。不光读书,看电影的时候也很头疼,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盯着字幕看。一个小时的电影反复播放几个片段之后就变成两个多小时了。虽然有时会身感负疚,但是残存在记忆里的对一本书或是一部电影的微弱感受仍旧能起到些许抚慰作用。

如此薄的一本小册子善解人意地体贴了我的能力。尽管我尚且不能确定它是否值得花费一些时间。

现把原文抄录如下:

A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人。然而别人所不知道的是,他是一个被锁在鳖甲中的人。他的头部、四肢、与躯干皆活动灵活自如,与正常人无异。即使你手指轻轻碰触他赤裸的脊背,你也断然不会想到这个人居然被锁在鳖甲里。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是他自己,而他至今为止也只把这个秘密以非常委婉的方式告诉了一个人,而我就是那个人。

我想我有必要介绍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某一天在闹钟响了第四遍后,A一觉醒来,感觉背部与床单的触感有些奇怪。

起初他以为是头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把遥控器压在了身体下方,摸了摸,身子下面什么也没有。等他在半睡半醒间,重新集中注意力,才准确地感觉出他的后背与床单间的接触是很多不连续的点这一事实——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向外撑着他的背部皮肤。

三分钟之后,A用意识游走完自己的整个身体后,默默冲着天花板宣布自己的脊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整块不平整的骨骼。看似随意地用指肚戳过腹部之后,他咧着嘴笑了,随后挪动了一下手指,碾死了一只移动的跳骚。这就是A发现体内长出鳖甲的经过。丝毫没有任何惊慌,仿佛都已在预料之中。

但是A还是试图挣脱过这鳖甲一次,毕竟放到谁身上谁都无法过于泰然处之。在某天刚刚洗完澡的时候,他用水果刀在肚脐的位置刺了一条三厘米的口子,但这已经到极限了。很快他就被疾速渗出的血液吓得快要晕厥过去,五脏六腑惊慌地撞到了硬壳上。这是他向我保证的最后一次尝试,从此他便把“锁在鳖甲中的人”的拼音开头以及他的生日连在一起,设置为了所有重要信息的密码。

自从他有了这副鳖甲之后,A告诉我说,鳖的许多习性也莫名其妙地扎根在了他的体内。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发言权,因为我并不知道发生异变之前A的样子——我和他认识已经是那一天之后的事情了,尽管后来从未问过那是具体哪一天。

我相信了A的话。

我曾和A一起推测过他长出鳖甲的原因。因为如果按他所说,连同习性能够一起改变,那这必然不单单只是生理上的问题。内在改变外在,性情比长相更为根深蒂固。因此我俩一致认为是鳖的性情引出了鳖的甲壳,前者是因,后者是果。但至于这性情是由何而来或为何而变,我俩很长一段时间争论不休,直至后来失去了兴趣。可能他鳖的习性是从出生开始便在体内中存在的,一直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因此被其他习性遮蔽了;或者是在某种外界刺激下突然生出一种全新的习性;又或者鳖的习性一直都是他所有习性中的一部分,只是一直没有予以重视。但是发现变化之后再追究起原因就如同咽下一粒葡萄后再回忆葡萄的长相,只能是不准确的。所以事实就是,A仍旧拥有原来的面貌与躯体轮廓,但是体内却住进一只顽固不化的鳖。不过前两年,有一次A喝得酩酊大醉时向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是一只鳖,但我没想到用来伪装的人皮和人性,会在某一天薄到这个程度。”但是隔天等我再问他的时候,他说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还怒斥我是个造谣者。

自从他向我告知这个秘密之后,我便开始作为一个观察者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并作下适当记录。虽不至于到了侵犯他隐私的地步,但仍旧觉得对他有几分愧疚。所以我曾把不少的段落都拿给他过目,他只是用嘲弄的口吻告诉我,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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