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齐林璐和祝凯正在帮着打理厅堂,也没注意听琴师那边说话,不过好像听之言片语,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时琴师倒是又说道:“这两位侠士难得帮了我们退敌,这样吧,我请你俩单独听一次我的演奏,只你们两个听,作为我们乐团对你们的赔谢。”
这话是提高嗓门专门对齐林璐和祝凯说的,齐林璐和祝凯听见,说道:“多谢琴师厚意,我们洗耳恭听。”
刚才的侍女长说道:“好吧,就听琴师的吩咐,给他们再弹一曲。”
尹薇棠:“带他们到花园敞厅去。”
不一会儿,齐林璐和祝凯被带到了花园敞厅。侍女们在敞厅的桌子上安上琴具,齐林璐和祝凯坐到敞厅的凳子上,然后尹薇棠弹奏了一曲《阳春三月》,曲调甚是轻快。
弹奏过后,尹薇棠笑着直起身来,说道:“两位可还觉得好听?”
齐林璐:“好听,好听,姑娘弹奏的真是绝妙。”
尹薇棠:“那就好。”
祝凯:“我听你的音乐,就向看到一只欢乐鸟在飞。”
尹薇棠:“欢乐鸟?长什么样子?”
祝凯:“欢乐鸟,长得跟麻雀似的,但是羽毛五彩斑斓,有蓝、绿、青、紫等几种颜色……你没见过吗?”
尹薇棠:“没有见过。”
祝凯:“城南方的桦树林里就有,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尹薇棠:“去看欢乐鸟,我怕我没这个福分。”说着尹薇棠颔了颔首。
齐林璐:“南边那个树林产的木材可神奇了,不少工匠将他们做成各式各样的玩具,成色又好看,又耐用,我今天就见街上摆着有,有木葫芦,木九宫格。”
尹薇棠:“木九宫格?什么样子啊!”
齐林璐:“可好玩了,街上就有,木块搭成的立方形,可以摆弄着玩……你没有上街去看看?”
尹薇棠:“不行吧!街上的好玩意我见不到……你们和我多说说吧。”
齐林璐:“这样吧,改天我们带你上街去玩个痛快,这市集上有各地来的好玩意,你不上街去玩真是不足。”
尹薇棠:“我很难上街去玩,你们今天先和我聊聊,说书外边的有趣玩意。”
几个人说了几句,齐林璐和祝凯说了好多有趣的玩意,可是好像尹薇棠对于一些东西总是不太清楚。
这时走来一个侍女,说道:“尹姑娘,该是用茶的时候了,宇姐姐那边把今天该读的书已经送过来了,姑娘想让我们念给你听也是可以的。”
尹薇棠说道:“好的。”接着她的手向桌子上摸去,要去端茶杯,可是一下没碰到,接着又伸手抓了一下,这才抓到茶杯,然后把茶杯缓缓的送到嘴前,轻轻的抿了一口。
齐林璐拉拉祝凯的衣袖,轻声说道:“师哥,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祝凯:“刚才所经历的这番,我也觉得不大对劲?”
然后两个人同时开口对着尹薇棠说道:“姑娘,你是瞎子吧?”
尹薇棠微一侧首,说道:“是,我是瞎子。”
这时侍女说道:“尹姑娘,时候不早了,该是回去读书的时候了……两位公子,今天就散了吧,多谢二位刚才的出手相助,以后有缘,再来款待二位。”
于是侍女把两人送了出来。
到了外边之后,齐林璐和祝凯看着这栋大楼,齐林璐:“没想到好好一个姑娘居然是个瞎子,还被关在这大楼的里边。”
两人互相对视一下,都有逗乐的眼神,对着一个瞎子,他俩刚才跟人家说到这里玩、到那里看,还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真是托大。
祝凯:“也不知道瞎子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齐林璐:“肯定不能见到我们见到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
祝凯:“这个乐团里,她是压轴要人,恐怕乐团的大多数用度都是从她身上来的。”
齐林璐:“那些侍女还看的她那么死,每天有功课,有安排的,真是烦人。……要是能把她的眼睛治好就好了。”
祝凯:“要不我们试试。”
齐林璐:“试试就试试,我们在学堂也学了不少医药知识,我们想个办法进去给她诊断一下,看看能用什么方法医治?”
祝凯:“好,我们先去饭馆吃顿饭,然后潜进去,给她诊断一下,靠那些侍女,恐怕是不靠谱。”
齐林璐:“那说不定今天不能回学堂了。”
祝凯:“不回去就不回去,人家姑娘眼瞎,我们做了这件大事,再回去也不迟。”
于是两个人先到饭馆去吃饭了。
用过了饭,日已西斜,时候不早了。但是两个人却在这时偷偷潜进了那处楼宇。转过几道走廊,两个人躲开了数拨侍女,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堂屋的转角。这时四处无人,齐林璐问道:“师兄,你说尹姑娘她一个瞎子,过的如意吗?她成天想些什么?”
祝凯:“你没见她每天都要看书,我想她一定被书中描述的世界深深吸引,可是只能想象书中的有意思的事物,却不能一窥真容。这种念想一定很不好受,而她却生活在其中。”
齐林璐:“你想啊,一个好好的姑娘却瞎了,她的容貌也很好,可是没人愿意娶她这样一个瞎子,她享受不到女子情爱婚嫁的乐趣,真是好可怜啊!”
祝凯:“说的有道理。”
齐林璐:“我们这就去帮她治好眼睛,让她看到美好的大千世界。”
两个人又在几栋房子间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尹薇棠的住所。这时从窗户缝里看去,尹薇棠正一个人打扮的衣冠楚楚,在摸桌上的一本书的书页,那书是用凹版印刷的,可以通过手摸认出上面的文字。
这时四周无人,齐林璐和祝凯挑开窗子走了进去。齐林璐:“尹姑娘,是我们来看你了。”
尹薇棠:“是齐林璐和祝凯吧?”尹薇棠从声音猜出了他们是谁。
祝凯:“是啊!是我们来看你。”
齐林璐:“这里没人吧,我们找你有些事情,我们能不能谈谈。”
尹薇棠:“进来坐下吧,这里没人,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齐林璐:“你的眼睛瞎了,我们很痛惜,真想帮你治好眼睛,那样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看到美好的大千世界。我们二人也懂些医道,我们帮你看下眼睛,看能不能治好,可以吗?”
尹薇棠:“这个,我看不必了吧,我已经这样了,也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是感谢你们能来,先坐坐吧,和我谈谈心。”
齐林璐:“不会吧,要是眼睛好了,能看到许多东西的,除了我们刚才那次和你说的那些,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三个人坐下说了许久的话,此时暮色已经降临。尹薇棠:“听你们说了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又说的那样有意思,我也真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齐林璐:“那说好了,我们给你诊治一下,你看可以吗?”
尹薇棠:“其实也不用诊治,我小时候是能看见的,可是五岁大的时候,渐渐害了病症,以后眼睛就看不见了,家里养不了我,后来多亏了霁云音乐团收留了我,教我学琴读书,现在我已经是这里的一份子,经常出演弹奏,我也想过治好眼睛,那时候有个郎中说我的眼睛除非两种灵药才能治好。可是两种灵药故是难寻,而且乐团的领队们认为我就这样瞎着好,这样才能用心感悟灵性,弹出美好的音乐。”
齐林璐:“什么?你已经拿到了药方?你们这里的领队不让你治好眼睛。真是岂有此理?”
尹薇棠:“你们今天和我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也真想睁开眼睛看看了,只是这灵药难得。”
齐林璐:“只要姑娘开口,我们什么灵药也帮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