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晚降临,大家都睡了,齐林璐和阿骨打却没有睡,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壶酒,在夜晚的村寨里坐地,一边喝酒,一边警惕的看向远方的天空。
他俩这是在防备奇凉鸟夜晚来攻,虽然天桐派那里动辄有上百只奇凉鸟出现,可是相对于没有武火贲之类武器的鄂温克族村寨,这里似乎更危险,几只奇凉鸟飞来,就会对这里造成不小的伤亡损失,所以齐林璐和阿骨打半夜出来,堤防着奇凉鸟的出现。两人这时一边饮着酒,一边看向暗夜的天空。
王瑶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究有些不放心外边的齐林璐,于是走了出来,来到了齐林璐身边。
齐林璐说道:“瑶雨,没事,你回去睡吧,你在屋里睡好了,我在这里更心中安然,思绪平静,也更容易应付奇凉鸟的来攻。”
王瑶雨听齐林璐如此说,就说道:“那好,我回去睡了,你要注意安全啊!”于是王瑶雨去屋里睡了,这里齐林璐和阿骨打防守着夜色下的村寨。
可好,这一天奇凉鸟没有来攻,算是平安的一夜,倒了五更的时候,齐林璐和阿骨打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算是一夜防备结束。
到了第二天,村寨聚居区又开始欢腾起来,大家都起来活动。
这时走过几个年轻男女,对安歌卓玛说道:“安歌卓玛妹子,今天和我们一道去红石镇玩去吧,今天可是个好天气。”
安歌卓玛看看那几个人,说道:“不去!”
一个年轻女子说:“你真的不去,也许走走对你有好处!红石镇今天一定很热闹。”
安歌卓玛:“你们去吧,我不去。”
那一队青年男女走了,安歌卓玛在这边留了下来。这时齐林璐和王瑶雨正在身边,齐林璐问道:“安歌卓玛,你怎么不出村寨去镇上游玩?”
安歌卓玛说道:“镇子上多是汉人,我去了那里,有些汉人就对我们白眼,我能看出他们心中的鄙夷,这几个同伴居然脸皮厚一点,对那些鄙夷不放在心上,可我早感觉反胃。尤其是我和阿骨打好了之后,那些汉人中的书生居然是那样的神情,似乎我们很野蛮,我不小心听到他们议论我们:‘居然凭着强勇成婚,真是没礼法,野蛮。’。也有汉族姑娘,背地里厌弃我们即将举行的婚礼以牲畜祭祀天地的婚俗。”
王瑶雨说道:“其实汉人也有许多先进的地方,你们不如向他们学习。”
阿骨打说道:“我们也想向他们学习,可是我们自小没什么人教育,大了又到四处打猎,一些族人倒是跟他们接触,可是只学到一些用筷子吃饭之类的皮毛,我知道那些汉族人对我们还是看不上眼。我也曾似着深入汉人文化,到镇子上拜访了一个汉人年迈书生,可是他说的话,让我们一点也摸不着头脑,他给我们的书,我们读了觉得晦涩拗口,而且我们觉得自己被骗了,那些书籍如同云雾遮绕,真是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好些字我们还不认识,最后我们只得放弃,回到自己的族地。正因为如此,安歌卓玛更加不喜欢和汉人在一起,以前她还到汉人多的红石镇玩玩,现在她很少去了。可是我们也知道汉人的确活动范围越来越广,似乎也有很多稀奇的本事,汉族人现在在我们聚居地以外的市镇上越来越多。”
齐林璐想了一想,说道:“其实汉族文化的确有很多长处,但是你们自小没有受过什么教导,接受起来是难?这样吧,我带你们做个游戏。”
阿骨打:“什么游戏?”
齐林璐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汉人书籍。”
不一会儿,安歌卓玛找来一本,居然是冯梦龙的《喻世明言》,是一个这里的鄂温克族小伙从市镇买到的,不过也不怎么看,估计难懂一些。
齐林璐在安歌卓玛和阿骨打面前翻开一篇《范巨卿鸡黍死生交》,说道:“来,你们看,这是一篇汉人文章,你们俩,安歌卓玛到文章里找水字旁、坐车旁、目字旁的字,阿骨打找火字旁、木字旁、金字旁的字,两个人比一比看谁找的又多,字又有意思。”
安歌卓玛:“这是做游戏啊!”
齐林璐说道:“就是做游戏。你们做做,看有没有意思。”
于是阿骨打和安歌卓玛真的到一处按照齐林璐所说做起了游戏,不一会儿,他们找到各种各样的字,遇到有些有印象的字,说说自己找的的字的意思,玩了一会儿,感觉这游戏还很好玩。
玩了一会儿,安歌卓玛和阿骨打倒是很开心,于是回到齐林璐身边,说道:“没想到这书也能这么看,真是有意思。”
齐林璐说道:“还可以这样做游戏,安格卓玛到文章里找景物:如树、如窗、如花草;阿骨打到书里找人物动作:如走,如喝茶,如放马,看看谁找的又多又好。”
他们此时在一个屋子里,于是安歌卓玛和阿骨打在齐林璐一旁又做起了这个游戏,这个游戏也很好玩,女子找文章里的景物,男子找文章里的动作,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觉得也很有意思,这时两个人对齐林璐和王瑶雨接纳更深,而且玩了游戏,展颜欢笑起来。
不久到了午饭时候,大家又高兴的准备午饭,接着便是一顿美满的午餐。
饭吃到末尾,阿骨打说道:“齐兄弟的办法不错,这样玩着游戏看书,果然又有意思,又长见识。不过,你们汉族那些书生咬文嚼字的样子,我们可是学不来,真是奇怪。”
齐林璐说道:“其实关于这书籍的事情,汉族人很是重视,他们经过千年积淀,有不少书籍,有句话叫做:‘男人就像一本书’,这好像和你们族人的强勇野蛮之气不合,却是汉人很看重的地方。”
阿骨打道:“男人就像一本书?那是不是要写些文章、书籍。”
齐林璐道:“阿骨打兄要是不介意,自己可以写些文章看看,随便写。”
阿骨打道:“我倒没什么写的,每天打猎、游山过活,写写山川的样子,和我的打猎经历倒是可以。”
齐林璐道:“这样也可以啊!没什么不可以写的。我看,你就写写吧,写完了让安歌卓玛看看。”
安歌卓玛似乎对此来了兴致,说道:“阿骨打哥哥,你就写写吧。”
阿骨打道:“好的,我今天抽空写一写。”
于是吃完发,阿骨打真的写起了自己看见过的山川的样子和自己打猎的经历。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歌卓玛看看,又给齐林璐看,齐林璐看过之后,发现阿骨打倒是没什么可写的,除了写山川样子,和打猎经历,又在后边写了一些自己踏足过的罕见地方,将那里的地理形貌、路线写了一下子。
阿骨打说道:“是不是我写的不合适?”
齐林璐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地理形貌、路线知识也很重要,写在文章中未为不可,而且族里像你这样到过深山罕地的人不多,你写出来,让他人了解到,让他们去深山的时候有所参考,也是很重要的参考。我看你写的不比那些咬文嚼字的书生差。”
阿骨打笑笑说:“那就好,原来我补充的这些也有用。”阿骨打得了齐林璐的鼓励也很高兴。
齐林璐说道:“是的,而且说不定很重要。”
阿骨打道:“谢谢夸奖。”
安歌卓玛道:“我不我把我鞣制皮毛的事情和你说说,你也写进去吧。”
阿骨打道:“好的,到时候我们合作写了文章,也是族里一件乐事。”
看来阿骨打和安歌卓玛已经接受了齐林璐的教导。
安歌卓玛道:“现在看起来,阿骨打倒是有事情做了,真是面对汉人书生不再气馁了。”
王瑶雨道:“其实男子就像一本书,女子却就像一幅画。”
安歌卓玛:“什么?女子像一幅画?”
王瑶雨:“是呀!女子像一幅画吗?像是这人间的风景。”
安歌卓玛说道:“偶,我知道了,我见过汉族人的画,女子要像画中一样让人耐心欣赏!”
几个人说了半天,天色不早,于是又开始新的一天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