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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哪知现在分别的时刻到来了,她好像没有如释重负的感受,反到是苦楚和酸痛,眼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着。她使劲抬起硬邦邦的腿前走几步,最后停在那双父子前面,缓缓地伸出手擦去庭雨的泪,还轻轻安慰:“庭雨是个好孩子,咱不哭了。”

“妈妈呀……”庭雨嗓子都很哑了,可还是拼命的把手向前伸想要够着她。

“庭雨,不要害怕啊,这个可是你的父亲,他呀会对你比妈妈还好,以后啊你就和父亲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行不行?”她一直强忍着喉中哽咽的声儿,不舍的盯着这男人,只怕啊这可能是见到他的最后一次吧!

“我才不要父亲,我不想要父亲,我只要妈妈你!妈妈你不要扔下我!”庭雨满脸泪水还有鼻涕的样子可怜至极了,附近有一些感性的女人看到了,也都忍不了就低下头去擦眼角的泪。

程少华虽然毫无表情,可是盯着陆水灵的眼神却很是深奥,任谁都猜不到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们庭雨要做乖宝宝,和父亲在一起生活!”她不舍的揉揉孩子的头,偷偷咬牙,忽然猛的一下转身要走!

“谁允许你走了啊!”忽然,程少华凌厉的声音倏地在小陆背后瞬间响起,“你偷了我程少华的宝贝儿,现在却想就这样一走又了之么?”

“咣!”

冰冷的铁大门一下子就被关上了,门外便是自由啊!

“快放我出来!放我陆水灵出来!”陆水灵转头一看是群瞪着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女囚犯们,眼光凶狠的样子,神色又奇奇怪怪的,直把她吓得她颤抖不已,冷汗直冒,又立即回过头,两只手紧紧握着栏杆拼命地摇晃说道:“不要,我不要坐牢,我要出去!”

连嗓子都快喊哑了啊,可好像也没个人跑到这儿可怜一下她,结果喊到底,浑身的力气也跑没了,她只好丧着气的倚着铁墙,精疲力竭的缓缓倒下,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把头裹入双臂里!

呜……这逃了几次都没有逃掉,好像,她的这个世界,在一天以内就被翻了天。

不仅仅是失去了自由,更可惜悲痛的是失去了庭雨!

今天本是个对她来说是个高兴的好日子,好像坐了六年牢的老田就是今天出狱了吧,可结果,老田是出狱了,但是她怎么就进来了呢。这是天意吗!

臭老田,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她舅舅,按照她的性格是绝对要诅咒他一定下到十八层的地狱才好呢。只是从监狱放出来嘛,一定叫她到去那种豪华的店子购买那么贵的西服然后给他接接风洗洗尘,害她把半年的生活费还不算,自己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裤,随便走到哪儿都被别人看笑话,最重要的,倘若不是要给他买那贵衣服,自己也不会跑到那种气派的广场,更加不会碰见那个姓程的,也就不会失去庭雨。

“姑娘啊!甭哭了!”这间牢房共押有七个罪犯,其中有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看她如此伤心,便上前过来开导她说:“事情已经如此了,再哭也是于事无补,我们还是要兴平气和的接受呀,谁叫你年纪轻那么不懂事才犯了错事啊!”

“哇……”被老太太劝完后,陆水灵哭的更厉害了,倘若是偷盗被捉吧,顶多也就判个几年,和老田那样,可是,姓程的真是没良心,非得告她是绑架,好像说是那个罪要更大呀!

她真是冤枉啊!那个窦娥还比不上她冤呢!这外面为啥不下雪以示意我的冤屈呢?

“待在牢里不是挺好玩的么!”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嘴不离指甲的老女人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啊?”没等对方的回答,那女人就自喃道问:“你可知我犯了啥事吗?嘻嘻……我啊杀了我自己宝贝的娃……哼哼哼……那个该死的臭男人竟然敢背齐我,那我就把他最最爱的人给杀了!杀光!杀光!杀光!”

疯女人句句话是那么的沉重,还字字都带着杀字,陆水灵抬起眼睛看着她沦为疯子的神色,还夹杂着刺耳又尖利的狂笑声,苍天啊,为什么这样的人还不送去精神病医院去呢?

“别害怕,她啊只是想发泄一下,以前每次来个新人,她总是喜欢这样来欢迎新人们!”皱纹不满脸颊的老太婆细心的安抚着,手便落在陆水灵肩上,就顺胳膊慢慢的下滑了。

陆水灵猛的抖了一下,浑身难受的连鸡皮疙瘩都跳出来,马上反应过来,倏的跑到旁边,惊慌的观察着那张嘴破的脸,吓得结巴的喊道:“你……你想……干嘛?”

“哎呦喂,这是别人欢迎你的仪式呢,就让那饥渴的老李摸两下嘛,你又不会缺块肉!”有一个蹲在角落还披肩散发的,脸上还带着那邪恶的笑容,就跟鬼一样的女人直直地斜视着她,似乎她就是一只落入老虎嘴里的可怜不堪的猎物,好像下一秒要被凶狠的恶兽撕扯掉一样。

“哈哈哈……你放心啦,老李还是比较温柔的呢,没那么粗暴!”死鬼女假装“好心”的说道,可是听在自己的耳朵里这么恶心呢?

上帝啊!这儿到底是是监狱还是传说中的精神病医院?

恐惧占据了整个心,陆水灵双手抱着肩,尽力控制着那颤抖的身体,警惕注视着那群对她死盯不放的犯人们,这群人的眼神似乎都好诡异的,还散着冷冷的寒光。

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啊!虽然她以前也知道监狱里非常可怕,可没想到会是这样啊,环顾了整个阴冷潮湿的监狱,她心底暗暗地发誓说,只要谁把她弄出牢房,那怕失去一切的她也要以嫁给他作为报答!

“陆水灵,出来一下吧,有人来看你来了!”突然咣的一大声,那铁门就被打开了,体型还能和狗熊可以一拼的一个女狱警矗站在牢门口,拉着宏亮大嗓门对她凶巴巴叫喊着。

陆水灵浑身紧张的缱绻在角落躲着,头发凌乱,脸还带着泪痕和抓痕,一见到那大块头女兵,就好像见到生命的救星一样,刷的立起来,瞧着那群虎眈眈看着她的罪犯们,缓缓往门口跑去。

刚刚这里是上演了一场“大战”,有四只老虎猛的扑上来想要撕裂掉她,如果不是打小就在外打打杀杀,说不定她清白已经就丧失了呢,而且还是丢在一群女人手中呢,再想想真是后怕啊。还好,这场大战争结束以后,短时间内就无人敢打她主意了,这让她获得了一丝缓神的时光。

“快点哪,不要拖拖拉拉的!”那大嗓门大声叫喊道,陆水灵浑身便一抖,马上跟紧随后。女狱警扯过陆水灵的双臂,嘎巴的一声,就把手铐一下子往她纤细嫩白的手腕一扣。

手铐有种沉重又冰冷的感觉,还有那怪清脆的咔嚓声儿,令陆水灵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忽然间莫名的一种恐惧感从心底爆发上来,就似乎,她这一辈子注定都要老死在这阴暗恐怖之地,还有那不停嘎巴声儿缠绕着她。

真是恐怖了啊!

“那啥……我想问下,是谁来看望我啊?”擦去那种不可思议的思想,她还是仔细的询问道。

不会是老田吧?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老田了,老舅啊,还是老舅你对我好。

“快别罗嗦哩,你见到了不就知道了么!”狗熊大大瞪她一下,又用力大把推下她示意。

在她的世界里,感觉犯人都有事先了解来探访者的权利啊。可是现在看的话,被捉进了此家牢狱,她不但失去了本拥有的自由,而且还失去一些……或许还是包括了所有权利呢。

跟着来到了个里面有一张简单的木桌子和两条长板凳的会见室,她被大块头粗鲁的压按在一条板凳上面,突然间,对面小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的壮男人,小陆一看到这张刚刚认识的脸,内心的火气油然而生,猛然站起身来,推开板凳就要走的样子。

这个男人是黄鼠狼来给鸡大拜年的吧。

“你坐下!”大狗熊使劲地推住她,又将她重新压下来。

陆水灵气得直冒火,是的,她是被关在监狱里还受不少气,但是,大法官没做宣判的话,她也就算不上犯人,可是这个可恶的女狗熊凭什么要这样子对待她啊?自己也好想很志气的骂出来,只可惜……

自己在人屋檐下啊,那能不低头呢,她才不想到时候如果被判刑又发配到这里以后,那就得天天穿着狗熊女狱警系的小鞋子啊。

俗话说的好,见好就收吧!

心里默念了三遍,陆水灵瞪圆了眼睛,朝着姓程的那个死混蛋悠闲的坐在自己对面,她那巴掌大似的小脸吊着虚假的微笑,“哈、哈、哈”干吧吧地笑了几声,“哇哦!我陆水灵真是万幸啊,怎么忙碌的程大总裁竟然来看我呢!”

我要诅咒你进十八层死地狱,然后剥了皮抽了筋放掉血,你生的孩子还要没有屁眼!no、no 、不算庭雨的,是你以后生的孩子没有屁眼!

陆水灵在心里暗暗把程家的前朝祖宗从地下拉出,然后口水淹没一下,才又咽回去。

程少华那张几乎都要迷晕大狗熊女狱警的悄脸上,藏着淡淡的邪恶的笑容,眼睛看似没什么意思的撇着押在对面的坏女人,事实上,只需看上一眼,女人那虚伪的笑容已足以让他摸透她的内心,只是他尊重的先祖们啊!

“程大老板啊,您现在是放下忙碌的工作跑来这儿,难道只是为了瞧我落魄样子的吗?倘若是的话,我不客气的说,感激苍天,是苍天给了我玩你的机遇呢!”他默默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过了大半天后,她自己也终于容忍不下这里沉闷的氛围了,好一股凉嗖嗖的讽刺风。

程少华淡淡的伪笑了会说:“嗯,的确是挺落魄,也挺狼狈的,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如果不是他私下叮嘱好牢房,把她关在个刺激一点的监狱,估计自己也根本就看不到这么一景。

报复的高兴感觉顿时就产生了,这个贱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爱护,她的一切行为已经叫他彻彻底底地心灰意冷。讲老实话,关于她偷宝贝的这个动作,连他夜佩服到不行呢,这女人已成功的燃起了他心底所有的仇恨。

陆水灵也气得脑袋都要爆炸,却犟的到底也不肯显露,双臂抱着肩,背就靠着那椅子,冷冷的注视着他:“慢慢地欣赏!”

程少华什么话也不讲,背也像小陆一样往后靠着,两人还真的对视起来了。

室内顷刻间安静了,好像只是剩下那狗熊女狱警重重的呼吸声,里面三人谁都不动,也没有谁说句话,互相大眼瞪着小眼。

过了大半天,定力不足的女人好像是受不了室内压抑的氛围,倏的跳了起来,便伸出细嫩的手指,指向程少华破口骂道:“你这个臭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嗯哼!行吧、行吧,我是偷了你宝贝儿子,我认命坐牢总可以了吧,我都受到应受的惩罚,可是你还用得着如此羞辱别人吗?”

“哇——”狂吼了几句,可一回忆到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还有这牢房的阴暗,她终于忍不下,豪无顾忌,哇哇哇的啜泣起来。

“如果当年不是我偶然救了庭雨,指不定,你弦子只能够到城东找儿子的头,再去城西捡儿子的胳膊……你知道这四年以来,我有多难受吗?一直躲藏在乡村,每天胆战心惊的不说,又要干粗重不干净的农务,把手也磨破了肩膀也搞疼了,就为了能给庭雨吃好,又穿暖的……我把你宝贝儿子养那么大了,哪怕没有一点功劳也是有一点苦劳的啊……”

抬起手臂,用力试去流出来的潺潺鼻涕,“真的不是诚心的呀?我哪敢偷你的儿子……这真的真的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行不行?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真是越说就越觉得憋屈呢,愤怒感翻腾着不断涌来,陆水灵音亮逐渐变大:“难道我已经可恶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值得你搞死我的地步吗?”

好不容易骂完了,她再看看脸上毫无神情的程少华,突然间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犯贱,干嘛要和他说这些可怜什么的,真是自讨屈辱吧,心里便更加地难过,然后吸了吸鼻,就转身离开的样子。

“看来你是日子挺不错啊,不大想改变什么,更不缺我的帮忙……”浑厚的声儿在她后背冷冷的响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理智好像还没来得及警告她千万别向他低头,可是人就已经很快窜了回去,急忙问道:“你这话是想暗示些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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