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羡焦躁的握住拳头,他堂堂一国太子,又何曾这般患得患失过!
一地的银芒映进方羡眼底,显得那双素来无害的眸子寒光凛冽。
他蓦的扬唇,笑容中是说不出的狠戾与阴冷:“阿曲……”
寒凉的嗓音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中显得异常阴森,透出一股子诡异。
方羡轻声呢喃:“是我太放纵你了……”
程曲是第二天一大早赶回来的,她携着一身湿气进了凤阳宫,目光在触及到一地的碎片后,忍不住心头一跳。
她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异常安静的大殿轻唤:“青池……青”
程曲突然被揽进一个有些凉意的怀抱中,她顿了顿,接着鼻尖萦绕的味道使她放松下来。
程曲转过身去面向方羡,在看到那双翻涌着黑雾的眼睛后,程曲心头一颤,莫名有些紧张:“青池……”
方羡轻嗯一声,一手用力揽住程曲的腰,一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上了她的脖颈。
泛着凉意的指尖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方羡微微俯身,凑近程曲耳边,他问:“阿曲去哪儿了?”
程曲直觉自己如果回答不好,将会很危险,她笑:“我昨日一下早朝便去了南山那边,寻人为你配了药膏。那药效果甚好,抹上后便不会再留疤。”
“是么”丰县没什么表情的出声。
倒是怪他当初非要表现得如此在意容貌了。
他冲着程曲的耳朵轻呼一口气:“可我怎么听闻……”
方羡唇边徐徐绽开一抹秾艳笑容:“阿曲是同萧二公子一同出去的?”
程曲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开口解释道:“那药师与他认识,他去叙了叙旧便走了,我也连夜赶回来的。”
程曲回头打量方羡,讨巧的往他怀里钻了钻:“青池生气了?我昨日怕赶不回来,便走得急了些,恰巧纤玳被我打发去了元灵那,便只让当时守门的小宫女传了个话。”
城区接着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搂住方羡的腰轻轻晃着:“青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方羡不说话。
小宫女?他怎么没看见。
程曲又晃了晃身子,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她红着耳朵:“青池……”
方羡轻吸一口气,扣住程曲的腰窝:“阿曲再乱蹭,今日便别去上朝了。”
红晕迅速爬满程曲的瓷白的面颊,到不是因为方羡说的那句话,而是她实在是羞耻于撒娇。
程曲轻咳一声:“那,那便不去了,哄青池更重要些。”
方羡轻笑一声,揉了揉程曲的头:“好一个小昏君,阿曲莫闹,快去上朝吧。”
程曲这才松了口气,提步去上朝。
方羡在昏暗的大殿站了一会儿,突然冷声唤来了暗卫:“去查萧定远昨日的踪迹,以及他和那南山医者的关系。”
暗卫应下。
方羡神色不明的打量着桌上的白瓷瓶:“让西鄱加快进度。”
他确实没办法去掌控一个帝王……
程曲发现方羡最近做的糕点没了以往的桂花香,反而带了点草药的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