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他沉暗地叫着。
苏灵儿微微顿了顿,停下来,看着姐姐和展大少。
他的眼里,似乎没有她的存在,尽管,她弹着自己最拿手的曲子,他的视线,总是在姐姐的身上。眼睫轻转,藏住好多的失意和落寞。
“有事吗?弹完了啊。”这一叫,可把她给叫醒了。
“你好懒。”他不客气地说着。
是的,不用他说,她知道。转过头看灵儿,她温柔地一笑,玉指剥了葡萄给她吃,呃,好甜,多好的妹妹啊。
“展少爷,大小姐,二小姐,午膳已经备好了。”小草一脸的喜气。
现在苏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展少爷对苏大小姐有那种意思了。
不过,小姐的脸皱成了小苦瓜:“小草,我不饿。”
“你是懒得动。”他一手扯起她:“不饿也得吃。”
苏灵儿抿着唇笑:“姐姐,你和展公子,真有趣。”
苏沫儿看着展凌霄:“没得罪你吧。”
他笑:“得罪了。”
她努力地想,然后说:“我以后不乱踩草,不乱扔垃圾了。”
他想笑,看着苏灵儿先走出去,于是,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你爹对我很有意思,而我,对你很有意思,所以……”他停顿,闻到她身上干净的馨香之气。
苏沫儿的神经拉得紧:“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管束你,看到你越是懒,我越是想要让你勤快起来。”
沫沫头摇得快:“我不要。”
“可由不得你。”他邪恶地笑着:“你爹以为,我要做你们苏家的女婿呢?”似乎,也有些不介意了。因为,她很有意思。
沫沫低垂下脸:“我妹妹很不错。”人又美,又会弹琴,而且很体贴。
“可我想管教你,你太懒了。”有点让人发指,而且,很有些成就感。皇后娘娘,就是皇上一手调教的。夫唱妇随,不知多和谐。
沫沫眼里满是低怒:“你很无聊啊。”
“哟,会生气啊,这样子,不知苏大人看到,会怎么说呢?”他一点也没放在眼里,的确,草原的日子,太无聊,在苏府来来往往间,还能监视得到,这不是更好吗?
苏沫儿的确是生气了,真讨厌的一个人,狠狠地一脚踩上他的靴子,瞪他一眼,想学着电视里的坏人说:“别惹我,小样。”
可是,说出来,硬是好笑得可以,她一点也凶不起来。
手指让展凌霄打下去:“哪来的坏习惯,再不走,我就抱着你走如何,相信你爹很乐意看到,或者是,马上跟我谈谈亲事。”
沫沫吓得花容失色:“千万不要。”
他一挑眉,觉得自尊和傲气都打击了:“为什么不要。”
“你发发好心吧,嗯,我气死你了,我才不喜欢你这个讨厌鬼呢?总是拿苏大叔来压我,我好怕哦。”的确,是好怕。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发威,别当她是无牙的猫。
“要不要试试看。”她越是说不要,他还真越想了。
沫沫举起双手:“我投降,我吃饭,我走路,你什么时候走啊?”瘟神啊,下次要早点离开。
他心情甚是愉悦:“想赶我早点走了?”
呜,不理他。太可恶了,什么时候走啊。
吃过午饭,有人来苏府找展凌霄,大瘟神终于要走了,还全家相送,到最后,苏家老头让苏沫儿送他出门外。
沫沫不耐烦地抖着三七步:“快走,快走。”
他转过身子,打量着她这姿势:“哪学来的?”
“不管你事,你快走。”学太妹真累,脚为什么要抖啊,累人啊。
他锐利的眼神看了下,将她抱着胸的手拉下:“一点小姐样都没有,亏你还是大小姐。”
“你和我娘好像啊。”一样多话。
“不说了,你快点进去,下次我来,你要不在,我就跟苏大人聊聊亲事。”轻淡地警告着。
让苏沫儿的神经拉起来:“你还来?”
“当然。”他笑得自在,喜欢看她无可奈何的神色,走到马边,帅气地上马,回头朝沫沫意味深长地一笑。
沫沫要崩溃,还要看到他,怎么办啊?
不必苏灵儿去多揣测,苏玉儿是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一样,是哪里不对劲,她找不到,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心性什么也完全地改变了。而她去打听,那个和苏玉儿私奔的男人,并没有再出现。
而且,展凌霄似乎对她很有兴趣。为什么,好处都是她呢?苏灵儿有些愤然的不平,下针的手,一针比一针狠。
狠力的扎着那草人,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别挡着她的光华。
一个丫头在门口轻叫:“二小姐,有你的信。”
她有些疑惑,竟然有人写信给她。收起狠得扭曲的神色,还是那个静如水的娇柔美人:“进来。”没有她的允许,谁也别想进她的房。
丫头送了信,又恭微地出了去。
她拆开一看,竟然是展青天写给她的。
这个男人,是对她有意思吗?为何不去,不就吃饭吗?他眼中有惊艳之色,而她,也欲想借他回京,再说了,展二少爷,人也不差,家世也是一流的。
对镜梳妆,不用华丽,京城里多的是华丽的女子,清清艳艳,那便就能锁住他的视线了。无关喜与不喜,只想,回到京。
慵懒的声音传来:“灵儿。”话尾刚完,人就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原本锐利的眸子马上就转成柔和,轻柔地笑:“姐姐,怎么过来了。”
“展凌霄说他要来。”好可怜,他一来,她就没得睡了。
趴在桌上,眼睛都不想睁开。
苏灵儿看了一眼,淡笑着说:“姐姐,展少爷对你可真坏。”
“对啊,对啊。”像是遇到知已了,苏沫儿慢慢地睁开眼,一脸的怒气:“坏得要死,动不动就说要跟爹去说成亲之事,要是嫁给他,我也不要活了。”
苏灵儿暗里咬着唇,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姐姐,好啊,越笨越好。她大概不知道展家是多荣耀,多尊贵的。
为什么,她就是笨了,她的运气,总是让她无法比上呢?说美貌吗?她自信,她比苏玉儿更要美,说才华,她内敛,说手腕,这姐姐,何必再说。
那展青天的约,不管是什么,更要去赴约了。
“姐姐。”她轻柔地叫:“你在灵儿的房里睡便可,妹妹少了些绣线,去挑一些。”何必提议,苏玉儿那么懒,必然是不会去的。
“好,好灵儿。”她娇笑:“你真好。”
真好?这二个字也会出自苏大小姐的口里?平日里,莫不是压得她在苏家,话不敢多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