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酒店，按照周照给地址打车到了附近。
下车之后，两人按照周照的描述，一边走一边查看。
突然，沈堇禾指着前面大概五六十米处的一栋正在修葺的建筑：“你看那栋楼，跟周照给我们看的那里像不像。”
他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仔细对照了周照发过来图片里建筑的位置后点了点头：“应该是那里了。”
“不过这楼看起来应该也还没完工，怎么大白天的没人施工啊？”
“问问不就知道了。”
宋知许跑向不远处的一个行人身边，沈堇禾紧跟在他身后。
“您好，我想问一下那栋楼还在施工中吗？”
“那栋楼啊，”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栋楼原本是在施工的，但几个月之前出了点事，包工头怕惹麻烦就停工了。”
“出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是听人说啊，”那人神神秘秘的，“说是这栋楼不干净。”
“怎么个不干净法？”
“就是几个月之前，这栋楼的好多地方都被泼了血，施工方就报了案，检测出来只是普通的鸡血和牛羊血。原本那包工头以为这只是有心业主对拆迁款不满意而搞出来的恶作剧，所以也没太在意，就继续施工了。结果没过几天，楼里就被扔了一具女人的尸体，听说还是个外国女人，包工头就有点慌了，然后又没过几天又扔进来一具尸体，还是一个外国女人。包工头报了警，可是警察一直也没找到凶手，施工队里很多人都被吓到了，这个工程也就耽误了。”
“您确定死的是两个外国女人？”沈堇禾问道。
“这我怎么确定啊，我都说了这个也只是我听说。”
“好的，谢谢您了。”
跟行人客气了几句，两人往那栋建筑的方向走去。
“他说的那两个外国女人应该就是被杀的艾玛和米娅。”
“嗯，”沈堇禾点点头，“那看起来这里很有可能真的是戚云知的藏身之地。”
“回去告诉他们？”
“再等等吧，”沈堇禾想了想，“毕竟事发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们也不能确定她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那你的意思是？”
“找个近点的地方再看一看。”
宋知许点点头，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指了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要不，去哪里？”
“行。”
两人走进小餐馆，餐馆里面的装修很简单，这个点不是饭点，再加上附近都已经开始拆迁和新建，几乎也没什么客人。餐馆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见二人走进来，妻子把菜单放到他们面前，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
沈堇禾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既然走进来了，还是把菜单推到宋知许面前，示意他点两个菜。
他很快拿起笔，随意勾了两样简单的小菜，妻子看他点完菜，走过来把菜单收走然后拿到站在炒菜锅面前的丈夫手里，中途没有说一句话。
宋知许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想着老板或许是聋哑人，怕问起来提起夫妻俩什么伤心事，所以也只能把好奇心藏起来。
两个小菜很快炒好，妻子端上桌，然后又重新走回到丈夫身边。
沈堇禾拿起筷子，却被他拦住，她不解地抬头：“怎么了？”
宋知许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然后低下头开始打字：“这家店可能有问题。”
“怎么？”
“你看头顶的灯。”
沈堇禾抬头看了看，灯光就跟普通家常菜餐馆里的灯光差不多，不算太亮但也绝对不暗。她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道：“灯光没什么问题吧？”
宋知许站起来，走到妻子刚才上菜的位置，微微弯腰，跟刚才妻子把菜端上桌的幅度差不多，然后又走回来坐下：“你看见了吗，我刚才在灯光下弯腰弯得跟老板一样的时候，灯光被我遮挡住，我是有影子的。”
沈堇禾仔细回想了刚才妻子上菜的情景，突然后背有些发凉，她突然想起刚才妻子端菜过来的时候，头顶的灯光并没有想宋知许弯腰时那样暗了几分，
那个女人，是没有影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宋知许回复道，“我待会儿按照菜单上的价格买单，然后就装作突然有急事走出去。”
沈堇禾抬起头，目光对上了宋知许的，两人四目相对，他冲她微微点头，随后立刻站起身，把菜钱放在桌上。沈堇禾紧跟着他也站起来，看夫妻俩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两人在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沈堇禾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嗯，正好回去告诉他们，戚云知很有可能还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刚才餐馆里的那对夫妻看起来像是开不了口，而且也没有影子，想必是有人特意把他们俩留在那里的。”
“你的意思是，戚云知操控了那对夫妻，”沈堇禾问道，“可是她把那对夫妻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她早知道我们会来，那对夫妻其实是她的眼线。”
“有可能。”
两人紧赶慢赶回了酒店，讲述了自己的猜测，周照听着他们的说，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你们的意思是，那对夫妻很有可能是给她报信的人？”
“嗯，”沈堇禾点点头，“不过我们觉得那对夫妻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他们俩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
“也许是他们不善言谈或者不会说话呢？”星野源说道。
宋知许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如果只是这样，我们倒不会觉得有什么，最诡异的是那个女人在给我们端菜的时候，灯光洒下来，她却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星野源低笑一声，“没影子她难道不是活人？”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她不确定的看向周照，后者神色跟自己如出一辙，让他证实了心中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