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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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葬七和窦伊穆吃饱喝足以后躺在凉亭之下歇息。
凌风打了个饱嗝问道:“小七,你为何来此寻我。”
葬七坐起身回道:“老爹,前几日我与窦兄路过商州的汤古县时意外地发现了枯炼逆贼的踪迹。”
“嗯?”窦伊穆也坐起身纳闷道:“枯炼逆贼?窦某为何不曾见过?”
凌风说道:“窦家小子你别打断他说话,听他说完。”
随后,葬七便将他和云松子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最后说道:“老爹,迫不得已我只能来找你了。”
凌风捻着胡子说道:“这商州设有枯炼逆贼的分坛可着实不妙啊!现在唐军主要兵力几乎都不在长安城,长安仅仅只程将军和尉迟将军和几位将军坐镇,若是枯炼举兵造反,长安岌岌可危。
天下初定,万民休养生息,百姓们可不能再遭受战争的荼毒了。”
葬七继续道:“老爹,加上朝堂之上派系混乱,六部之中相互掣肘,九寺五监事由推诿,太宗皇帝又事情繁杂分身乏术,此事若不是处理,我担心有人会煽动军民哗变。”
窦伊穆暗自皱眉,葬七说的这些何尝不是他想说的,这天下刚刚平定了战乱,怎能再起狼烟。
凌风点头道:“小七,你不必担心,这些老爹我自有办法。”接着凌风笑着:“没想到小七你也开始关心江山社稷的安危了。”
葬七说道:“老爹,十三岁那年我跪在太宗皇帝府前求赏一口饭吃,若不是你看我可怜给了我一口饭吃,恐怕我早就冻死在那年的雪地里了。
还带着我进了王府,成了葬者里的一人。那时,我发誓誓死捍卫李唐天下。”
凌风哈哈笑道:“小七啊小七,我看当初我的眼光不差,看见你小子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葬七说道:“对了老爹,只是不知道被三司羁押的葬一他们怎么样了。老爹,你不能动动手段让三司放葬一他们出来吗?”
凌风叹了口气说道:“小七,不是老汉我不想动手段。而是小七你不知道这背后牵扯的势力有多么大,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葬七问道:“老爹,不就是六部之中的人吗?”
凌风摇摇头说道:“小七,你还是太年轻。真以为这是六部之中一些土鸡瓦狗能操控的了的吗?”
葬七问道:“难道不是吗?”
凌风摆摆手看了眼碧蓝的天——自古君家无亲呐!
凌风站起身说道:“小七,许久不见,不知你的功夫退步了没有。来,陪老汉我过两招。”
比试?
葬七看着四周不解道:“现在,在这儿?”
凌风随手捡了一根两三寸的竹子使劲甩了甩发现挺趁手的,说道:“挨打也要找地方?”
葬七虽然不解但也没再细问,既然要打那便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需要理由只要一声命令那便足够了。
葬七随手从地上也捡了一根两三寸的竹子走出亭子。
窦伊穆人情练达,明知也不说破,只是有些怅然道:“能看见葬者里的高手比试实属人生一大快事,只是奈何少了绍兴十八年陈酿的女儿红。”
竹竿作剑!
凌风竹竿在手刚才那股散漫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七,还记得老爹以前交过你什么吗?”
葬七双目有神嘴角上扬,他将手中的竹竿抬起指着凌风。
“无论是谁只要站在你得对面手里还拿着武器,便是你的敌人!”
凌风嘿嘿笑了一声。好小子,知道就好。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三步。
凌风突然往前一个猛冲,手中的竹竿直刺葬七胸膛。
竹竿直刺是剑法精髓所在,这一刺有着万千变化,剑法变招也是从这一刺演化出来。
葬七瞳孔微缩很快反应过来,凌风的这一刺他不好硬接。他身子往后侧身闪开手中的竹竿顺势劈向凌风。
凌风的直刺被葬七避开,接着直刺变招为挡。挡下了葬七劈向他的竹竿。凌风手中的竹竿犹如灵蛇缠棍,顺着葬七的竹竿刺向葬七的右臂。
葬七的竹竿被凌风的竹竿缠住心里焦灼,向抽回手中的竹竿,却发现要么他弃杆,要么他的右臂被刺穿。
许是葬七用惯了适合劈砍削的横刀,对于细长的竹竿还不是很得心应手。
眼看葬七的右臂要被刺穿,他慌忙之下用右腿踹向凌风的小腹。
凌风急忙抽回手后撤,顺势手里的竹竿划向葬七的右腿。
葬七一个蝎尾挂钩撤回右腿,左脚支撑身体。他手中得以解脱的竹竿刺向凌风。
凌风看着刺向他的竹竿抬手架住,右臂用力一震,震开葬七的竹竿翻身侧踢。
葬七后滚翻避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七,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踢裆这么阴损的招都能想的出来!”
“哈哈哈,老爹,这不是逼急了吗。”
“那好,你且看这招,我看逼急了你还有什么阴损的招能使出来。”
凌风突进到葬七身边,手中的竹竿如灵蛇吐息般摇晃着向葬七刺来,短时间内他手中的竹竿已经连续刺了不下二十次。
不愧是凌风,他能将竹竿能弯能直的特性把握的炉火纯青,而且还加上了他特有的直刺攻势。
葬七看着眼前绿影翻飞,根本捕捉不到竹竿的方向。他只能选择不断地后退。
凌风岂能给他后退的机会,趁着葬七眼花缭乱之时,他抽回竹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到葬七身后。
他抬起竹竿便刺葬七的后庭。
葬七大惊失色这要是被刺到了脸可就没地搁了。他临危不乱腾空而起,堪堪躲过一劫,接着他翻身手中的竹竿直刺凌风的天灵盖。
凌风转身躲开,紧接着抬起一脚踹向葬七的胸口。葬七竹竿刺在地上弯了一圈,见凌风一脚踹来,借着竹竿弯曲弹起的力道急忙翻身同时踹出一脚。
咚!
在空中的葬七没有借力的地方,两脚对撞葬七被踹飞出去,跌落在不远处的泥沙地上。
凌风奔袭到葬七身边,趁着葬七立足未闻,抬手直刺葬七胸口。
葬七一口气还未倒过来,面对来势汹汹的凌风,伸手向凌风撒了一把泥沙。
凌风瞳孔放大遏制住向前奔袭的身子和竹竿,抬手用竹竿打散了扔向他的泥沙。他瞬间怒火冲天。
这都是跟谁学的这些个阴损的招!
凌风凌空而起,眼中带怒手中的竹竿直劈葬七。
葬七抬手竹竿举过头顶,想架住凌风的劈势。
在一旁观战的窦伊穆忽然直起身子看着凌空而起的凌风。这不是枪法中的力劈华山吗?为何凌大叔用竹竿都比我用长槊使出的威力大。
瞬间两根竹竿相接。
嘎吱!
两根竹竿应声断裂!
葬七噔噔的往后退了几步。
凌风怒目而视:“你使的可真是好刀法啊!”说着将手中断裂的竹竿往地上一摔。
葬七灿灿道:“还好还好,多谢老爹夸奖。”
凌风喝道:“哼!当真是不知羞耻,我何时交过你这些下三滥的功夫。”
凌风为何会如此生气,原因无他。在凌风看来习武和做人一样,行的正,坐的直,这才是人上人。
这些歪门邪道的招数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会这种下三滥的功夫。
凌风瞪着葬七问道:“我问你,是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葬七嘿嘿笑道:“老爹……”
凌风冷冷道:“我最后问你一遍!”
葬七突然严肃道:“我是不会告诉你是三哥教我的!”
“葬三?”一听到这个名字凌风颇为头疼,“既然是他,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葬七心里默念道:“三哥啊三哥,我对不住你了……”
凌风转身走回亭子里。葬七悻悻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