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惯例,是在林落自己家里过生日,林落父母在白天已经把礼物之类送到,晚上是林落和同龄好友庆贺的日子,林落父母不会参与。
往年的生日,秦静也会过来,今年是不可能了。江跃沈月依旧过来。他们二人是林落的死党,无论多忙都会过来。
林落定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沈月过来的时候顺道给她提了上来,林落满脸笑嘻嘻的称赞沈月勤快。沈月也不在乎这些,放下蛋糕后拿出准备的生日礼物,不似以往随意的扔过,而是认真的递过。
见沈月这么郑重,林落有些好奇,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的打开,看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露出真挚的笑:“谢谢。”
沈月看着林落,示意不必道谢:“恭喜落落,十八岁了。”
“我长大了。”
“还不是个孩子。”
“那是,在我们月月大人眼里,谁都是孩子。”林落放好礼物,顺着话回答道。
“在我眼里,她也是孩子。”江跃正好进来,接了话,“我来了,怎么样,准时吧。”
林落看了看时间:“难得的准时。”
“嘿嘿。”江跃轻笑,“落落,生日快乐。”同时递过了礼物。
林落满是笑意将礼物接过,江跃看在眼里,心里满是甜蜜。
见江跃也过来之后,沈月卡着时间点生日蜡烛。其实时间并不固定,只是十多年都是同一个时间点生日蜡烛,换到其他时间有些不习惯。
沈月刚点好生日蜡烛,林落手机响起,却是秦静打电话过来。二人一般的通话方式是视频,此刻秦静打的电话,林落微微发愣,然后接听。
“小落,生日快乐。”秦静第一句话,就如以前每年的生日时。点蜡烛之前,秦静都会认真的重复这一句。熟悉的音色和语调,林落已经烙印入骨。
“谢谢哥哥。”自己爱的人离了那么远还记得这一刻,林落很感动。
“小落准备吹蜡烛了?”秦静问。
“哥哥这么远你也知道?”林落有些惊奇的问。
“你以前都是这个时候点蜡烛。”秦静的声音里带着温和的自信。林落听罢,是浓浓的感动。习惯别人是一回事,记得别人的习惯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业会那天,小落问我可以去唱一首歌吗,我回答的是等小落十八岁生日,无论我在何处,都会给她唱一首歌。小落,现在我在这端给你唱,你介意吗?”秦静温柔的声音接着传来。
“不介意的,哥哥,你唱。”秦静不提起,林落差点便忘了这个他深深爱着的人,曾给了她这样一个承诺。现在,那个人就要履行那个承诺。
沈月江跃鼓动林落打开扩音,秦静唱歌,他们还真没有听过。想了想,林落便把扩音打开,每年生日,江跃沈月都会过来,秦静是知道的。在知道的情况下秦静还能如此,想必他不会在乎。的确,秦静不介意沈月二人听见。
“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
你的爱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
……”
一曲十一年,就那么温婉的从手机里跳跃至房间,秦静声音一直独特,不只说话,也包括唱歌。
秦静唱歌认真而入情,沈月江跃听的有些呆滞,有句话叫月满盈亏,人无完人,这句话似乎从没有在秦静身上兑现。
电话那头,秦静动情的唱着十一年,电话这头的林落,不觉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这个她喜欢了十一年的人,如她所言,如他所诺,在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隔着看不见对方那么遥远的距离,给她唱了十一年。
他们相识十一年,没有歌词你的悲,或许也没有歌词里的爱,但对林落来说,她有歌词里的情深。
林落不知,另一端的秦静,听着林落毫不掩饰的哭泣,心里压抑着多么的心疼。这个他渴望珍藏一生的女孩子,因他一首歌,哭的这样伤心难过。
“小落不哭,你要喜欢听,以后我还唱给你听,什么歌都可以,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哭。”唱完,秦静安慰。
林落擦了眼泪,勉强止住哭泣:“好。”爱的那个人,哪怕是听他唱一曲离歌,也是幸福。
林落想,她和秦静相处了十一年,她喜欢了他十一年。未来的日子,秦静那样的人,一定会遇上更多更优秀的女孩子爱着他。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即便知道有一个女孩子一如既往爱了他那么久,也不会太过上心。她不知道,秦静是爱她的。
林落十八岁,秦静唱的十一年,是林落一生里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秦静大概很忙,林落不哭后秦静便挂了电话,余下沈月等人吃蛋糕。
生日蜡烛早在秦静的歌声里燃烧殆尽,连吹灭也避免了,许愿,自然也没有。
这是几人第一次安静的吃蛋糕而没有抹在其他人脸上。大哭一场的林落,不是因为伤心,却也高兴不起来。
很久后的某一天,沈月看着幸福的林落,问:“落落,十八岁的生日那天,秦静歌唱的那么好听,你怎么就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林落认真的回想,还是想不出原因。
两人没有留在林落家过夜,玩儿到凌晨后各自回家。林落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突然惋惜当时的自己,不知为何哭了之后,竟忘了听秦静唱歌。后来又想到秦静说的那句话,带着满足的笑渐渐进入梦乡。
秦静,我想听你给我唱的歌,更想你陪着我,一世长安,直到被岁月白头。
十八岁生日过后,离高考已经没有几天了。秦静对林落的辅导不仅包括对必考知识的辅导,还有其他,比如心态之类,也当做放松心情似的,给她引入其他比如如何填报志愿之类。
对于高考,林落并不紧张。几次模拟考试,她对自己的成绩已经有一个较为合理的认识。她没有秦静那么变态,差几分才能和秦静同校,但去她目标的那个大学,却是足够。
努力便会获得收获,高考之后,分数下来,林落带着笑意填了C大。
C大,除了S大之外,离秦静最近的大学。
“哥哥,无论你爱或不爱我,我都来了,来争取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