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谷头儿得意的拍着扶手：“怎么样，他有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个事儿里来？”
说完这番话，用一种很阴森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几个人。
“他恐怕是比你们都有资格去龙潭吧，你们可都欠他的。”老谷头儿这番话几乎是从牙缝里给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里面似乎掩藏着恨意。
赵盾似乎是吓了一跳，看着面露不虞的老谷头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子慢慢挪过来，然后对着我一个长揖到地，这么大的礼给我吓了一跳。
“小师兄，赵家上下都感念当年老爷子的义举，没有老爷子的义薄云天，怕是不会有如今我们这几家人了。”
我连你是谁都搞不清呢，你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有点吓到我了。赶紧摆手说当不起，害怕重礼之下必有所求。
那个叫邱洪愚的黄皮香蕉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也许是看到我注视他，赶忙换上一副优雅的笑容：“小师兄多关照。”
我冲他随意的拱了一下手，这个了老谷头儿，我一会儿再给他算账，就这么把我拉下水了。
老谷头儿似乎很满意眼前的这个结果，清了清嗓子：“你们想要去探龙潭，有没有给神龙带祭品？”
我听了一愣，怎么还有祭品这回事儿，难道真的有神龙？或者就是像西门豹祭河神一样，只是做个样子，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水里。
谁知道那个叫赵盾的人立刻回应：“有，老爷子，我们摘了七肝八胆九对龙凤心，您看合适不合适。”
在他的示意下，那个叫赵侯的人拿出来一个背包，背包里居然是二十几个黄铜做的筒，各个澄明瓦亮，非常诱人，老头儿看了看这东西，有点满意的点点头。
什么玩意儿？什么七肝八胆，还有龙凤心？好奇死了，很想看看那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想着老谷头儿肯定会拿过来打开，我顺便也瞅瞅那里面什么东西，可是老头儿却不愿意动手，也不拿来看。
快给我急死了，我一个劲儿探头去看，好奇的表情堆满一脸。
估计老谷头儿也看了好笑，问我：“小子，你想瞅瞅不？”
我连忙点头，七肝八胆就算了，那对龙凤心着实让人很好奇。
老谷头儿冲着赵盾示意了一下：“你这个小师兄没见过这玩意儿，你让他验验货。”
赵盾似乎一愣，可能压根都没料到老头儿的这个要求，脸上浮现了一种说不出来是为难还是有点好笑的表情，那种表情让人看起来颇为难受。
他小心翼翼的说：“老爷子，您真让他看啊。”
老谷头儿一挥手：“看，这也是学艺的一部分，不是好奇嘛，就要为好奇付出点代价。”
妈也，代价，说的好像很吓人的样子，我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我连忙说：“实在是为难我就不看了，没啥，就是好奇而已。”
“看，既然都说了，不看不行。”老谷头儿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奇怪的笑容。
这种笑容我常见，每次他调侃我，或者我要倒霉的时候，他都是这种表情，我有点害怕。
不过面对赵盾叔侄俩，还有那个笑的令人讨厌的黄皮香蕉，我也不好退缩，只得硬着头往前去。
赵盾倒也爽快，痛快地打开皮包，整整齐齐把二十四个黄铜打造的长筒放在了桌子上。看出来这黄铜的里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因为表面看来非常的精致。
这二十四个黄铜长筒摆在桌子上也颇有气势，感觉就是二十四个加大版的保温杯。
赵盾拿在手里一个，然后递给我，我接到手里，感觉猛的一沉，好家伙，非常坠手的样子，里面难道装的是黄金不成？
还没等我多想，赵盾就拧开了黄铜筒，随着筒盖被拧开，我就觉得真他妈是脱了裤子放屁，多那一套。
黄铜筒里面还藏着一个长筒状的东西，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螺旋纹的杯盖，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堆粉红色的肉团，而且头团缝隙中间是一些零碎的肉糜。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自言自语的拧0开了杯盖。
“唉！”
“别！”
“不要！”
“住手！”
他们四个发出了各自怪异的声音，老头儿是长长的一声唉，似乎是阻止，又似乎是在嘲笑。
他们仨不约而同的把袖子捂在了鼻子上。
这是什么操作？
等我拧开了瓶盖，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随着我手拧开瓶盖，只见一股粉红色的雾气从瓶子里爆弹而出，就听一个轻轻的啪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爆开。
卧槽！这是什么这么臭！
一股直击人心，摧毁脑仁的臭味就像一道霹雳一样扎进了我的鼻腔和肺里。
我感觉那一瞬间是一种臭鼬混合臭大娘还有一块烂肉腐烂了十几天猛的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已经可见臭味如油性气体一样在空中挥发。
手一抖，玻璃瓶应声而落，我胸口一阵发闷，感觉似乎是有一个大锤狠狠砸在了胸口，吸入这口东西之后，似乎是一股毒气，直接熏得我五位不和。
我一个踉跄，好悬没有摔到，就觉得脑子一阵昏沉，天旋地转，感觉一双大手牢牢的扶住了我，朦胧中，我看到赵盾快手抓住了快要掉落在地上那个玻璃瓶子。
当时一个念头就是好棒，居然没有摔碎。
是老谷头儿接住了我，一手扶着我，一手捂在我鼻子上，一股更尖锐的味道又钻了进来，让我更加的麻痹，他扶着我坐在了旁边的八仙椅上，我这会儿的状态就像是喝多了，或者是嘴巴里同时塞了二十根香烟，抽到底之后，一口气没上来晕厥的样子。
老头儿掐了一会儿我人中，在我耳边叫我：“马小子，马泽，马泽，能听到吗？听到给大爷个回话。”
我很努力的想回应老头儿的呼叫，可是这会儿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一点劲儿都用不上，而且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微闭，似闭不闭，但是还是能看到老头儿的一盏老脸。
他摆弄了我半天，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然后把我放在椅子上，翻开我的眼皮查看了半天，我其实很想告诉他，你别摆弄小爷了，小爷啥都能听见，能看见，就是说不了话，动不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可是老头儿查看了我半天眼睛之后，似乎也不着急了，把我就这么仰着放在八仙椅子里，我的脑袋勾着，刚好能够看见屋子里的一切。
老头儿把我放下的第一句话好悬没有把我气死：“好了，这小子被熏昏过去了，有什么都可以敞开说了。”
感情老头儿是故意的啊，难道是让我这个外人昏过去，好给他们腾空间？可是早点找借口把我打发出去不就好了。
赵盾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老爷子，您不是说，他是马相波的后人吗？您干嘛用肉灵香熏翻他？”
老头儿叹口气：“他们马家就剩这一根独苗了，跟着我学个手艺混口饭吃，当年我答应他爷爷不让他再参合江湖事儿，你们今天突然上门，我也是没有准备，所以只能把他熏翻，你们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也可以拿出来，也不用怕他碍眼，将来万一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孩子跟这事儿无关，你们也不用为难他。”
邱洪愚也笑了：“老爷子您多想了，如今是什么社会？都2019年了，法制社会，我们也只是求个心安，就算是您老人家不出手帮忙，我们也只能客客气气的离开，怎么可能为难您和这个小哥。”
老谷头儿冷笑一声：“要真的是像你说的这样，我老人家就是枉做小人了，让你外面隐藏的那位出来吧，他都已经卡着我的庙门了，要不是你们后面探路的人被困在地井里，恐怕今天晚上你们就冲进来自己抢了吧。”
赵盾和那个邱洪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犹豫了片刻，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听在耳朵里，下意识想要起身去开门，可是我手脚就跟麻痹了一般，连一动都不能动。
老头儿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了一个人，年纪约四十岁左右，个头儿不高，大概170上下，浑身上下精瘦，瘦孤拐脸，狭长的眼睛，右脸上有三道伤疤，似乎是被某种利器给刮伤了，他穿着一身宁绸的唐褂，垂柔的丝绸裤子，一双运动鞋，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很伶俐的感觉。
见老谷头儿开门，他拱手笑道：“老爷子，多有得罪了，非是钱某隐身室外，实在是老爷子名声太大，我们不得不留个人接应。”
老头儿似笑非笑的说：“姓钱？钱如意是你什么人？”
那个瘦孤拐脸说：“那是曾祖父。”
老头儿转身把人让进了屋子，一脸嘲讽地盯着几个人：“邱家后人如今倒是给钱某人的后裔打工吗？当年钱如意可是邱佩章的贴身副官。”
那个邱洪愚似乎很紧张这个说法：“钱老先生当年是家祖的智囊，军师，座上宾……”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老头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我就想知道你们今天来找老头儿干什么？”
那个姓钱的瘦子笑了笑，转身把门关上，又踱过来翻了翻我的眼皮，试了试我的呼吸。
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口说：“想请老爷子出山降龙伏虎？”
“我要是不干呢？”老谷头儿犟犟的说。
“那恐怕不行，刚才我看了这小哥的眼睛，里面血丝底隐隐有绿底，怕是中了毒，如果没有解药，恐怕要有点麻烦了。”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心里在呐喊，干老子屁事，老子只是来凑热闹的！
“你们在肉灵香里掺了其他东西？”老头儿语气有点不善。
“其实不是肉灵香，而是这个黄铜筒，这表面撒了点东西，只要手持黄铜筒，打开盖子又嗅过肉灵香，两种东西一混合，就必中毒无疑。”姓钱的王八蛋得意洋洋。
“如果他死了，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老头儿阴狠地说。
“不不不，您误会了，他不会死，他只会感觉疲累，然后每天都困倦，到了四十多岁以后，会发现肾水不够充盈，然后呢慢慢衰竭，到时候就需要天天透析，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
妈耶，我还是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处男，难道就这么被药物阉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