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里加急文书上报兵部,最快返回也得第三天后返回,然而御剑山庄之上又起风波。洛老大跟洛老三因为下葬一事吵得不可开交,一人主张按传统七日后下葬众人;另一人主张立刻下葬,然后去追查凶手。为此林淼和南宫源等人也是夹在中间开解二人,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人剑拔弩张,就差点动起手来了。林淼最后无奈只能让人前往城外将驻军调到山庄内来,压制二人,言明此役事关重大,必须先听兵部和刑狱司的上官交待,毕竟御剑山庄对朝廷可是立下功劳的,查明真相是对先贤的尊重。至于洛老三,则不可剥夺其他人为人子女为老人尽孝的权利,朝廷也体恤他的丧父之痛一定不会放过凶手。
就在洛老庄主“过头七“的期间,江湖上多少人马赶往随州,有的是洛家子弟,有的是曾经受过老庄主恩惠的人,也有一批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但是更重要的还有几方势力前来查探情况,正所谓唇亡齿寒。。。。。。。江湖上的人大多数人明白这个道理适用于江湖,但是不是很多人看透这个道理也是适用朝堂和江湖的。
直到第四日,东京的刑狱司总部的仵作施壬盛和东城,南城两位指挥使才赶到御剑山庄。众人稍微寒暄几句之后,便开始繁重验尸任务。
刑狱司总部没有副指挥使,只是在东京设有四大城区指挥使,其职权等同于一城指挥使,这次朝廷派了两位城区指挥使来御剑山庄以及几乎不会外出办案只给皇亲贵族验尸的第一验尸官施壬盛,可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
当验尸官带着其他仵作弟子验尸之时,林淼等人正与东京来的刑狱司同袍正在探讨案情。林淼将当日的详细情况毫无保留的向二位上官说道。
“此间就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吗?林大人咱们之间可以不用藏着掖着,有所怀疑也是可以说说的。“东城指挥使说道。
“要说可疑,就莫过于我们要洛文潜跟我们回刑狱司交待清楚事情的时候,此间过程过于顺遂,我实在有点不安。“林淼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此事,若是按您所说是老庄主命令的,倒也能理解。其实算不得上是一个疑点,我知道你心里对这人有意见,但是平心而论就算他去了不配合,我们也是拿他买有办法的。”南城指挥使说道。
“我明白。”
“儿子前脚走人,老子后脚就死了。真的只是意外么?假如洛家的人,没有跟你们走?又或者说,你们几人一直留在山庄里不走了,这又会是什么结果呢?这三种情况,偏偏是最容易灭门的那种情况出现了,真的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至少有一件事不可以否认的就是,对方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我这样说你们应该不反对吧?“东城指挥使一连串假设之后,反问众人。
“同意。“
“同意。“
“同意。“
“可是,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以给老庄主拜寿的名义前来对洛文潜进行问询的吗?“这时城主府的总兵大人提出这个问题。
“这样知道我们行踪的人太多了,这可怎么查?“
“此事事关重大,都惊动圣上了,人再多也得查,至少全面的排查是必不可少的。再者等施大人验尸完毕,咱们再根据验尸的情况分析,缩小范围之后,相信肯定能有收获的。“
众人皆同意此方案,随即派人先去收集此次前来祝寿的势力和个人名单。忙活了四五个时辰,众人才聚在一起边吃饭边讨论案情。
“施大人您说说吧,此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他的我们慢慢看您的记录报告就可以了。“东城指挥使说道。
“各位大人,咱们都是朝廷的人,我也就直言不讳了。简单来说,这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一场屠杀!当然,这是除了洛老庄主和洛三爷之外的意思。“喝了一口酒之后,施大人说道。
“您是说,唯独能改变局势的就是这两人?“
“确切来说能改变局势的只有洛三爷一人。“
“不是很明白。”
“死的人里面最低都是先天境界了,最高不过金丹第三境的高手。喏!从第一批仵作描绘的现场图来看,两位金丹第三境的高手就是被洛二爷杀死的。当然平时洛二爷肯定做不到,但要是事发突然恐怕两名金丹高手没有反应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再说你们看,这洛二爷浑身上下没有致命伤,死因是气盈丹田,引爆气海,经脉尽断而死,哦,也就是俗称的自爆丹田,虽然是一种自杀的方式,但是过程及其痛苦,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全身经脉贯通,也是爆发力最强的几秒钟。
想来洛二爷当时应该是被两名金丹境高手擒住,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自爆,几息的时间瞬杀了身边最近的两位高手,一个心脏被重击,另一个喉结被打碎。至于庄里的几位长老则是内伤致死,五脏六腑受到重创的居多,可见这帮人的武功路数基本上是走刚猛一脉的了。“
“也就是说,按行凶者的情况来看,能与之抗衡的其实只有洛老爷子和洛三爷。即便洛三爷不敌对方真武境高手,至少也能拖着一段时间,等到老爷子缓过身或是我等救兵来源。”林淼试着分析道。
“全中。从口供上看来,对方的真武境高手是敌不过老太爷的,我想从现场中的剑气所造成的剑痕,以及行凶者的断臂残肢大家也能猜测得出来了。
但是,对方处心积虑而来又岂能善罢甘休呢。于是,第二位真武境高手又出现了。而且此人我想兵部和军方的人可能会认识。因为此人是一个枪道大宗师,更重要的是此人用的是双枪!再者,这帮行凶者的尸体虽然被处理过了,但是还是瞒不了我,这些人是蒙哥汗国的人!四肢粗壮,颧骨高挺,脚掌偏大!“吃了几口菜又灌了几杯酒后,施壬盛爆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仅凭蒙哥汗国四个字就已经给众人勾勒出一副两国交锋的画面。
“随州隶属荆湖北路,物产丰盛,地理位置极其关键,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蒙哥汗国要对此下手,完全是有可能的。此事我等必须上奏朝廷和兵部。“东城指挥使说道。
“这是你们的任务了,还有一点,洛老爷子身上有几处黑点你们发现了吗?”施壬盛问道。
“这应该是受了内伤之后,尸体僵硬后显现的受伤之处吧。也有可能是淤血于体内凝结。”西城指挥使说道。
“嘿嘿,你说的是一般的人受了外力造成的内伤所形成的淤血致结处!但是你想过没有,洛老爷子岂能是一般人!一般人出手恐怕要被他的护体罡气震飞了,而这伤口出现在多处重穴之上,说明什么。出手的人也不一般,而且对方更是要制服洛老爷子,可惜老爷子功力高他太多了,所以便造成了混淆你们视觉的伤口。”
“‘追魂枪‘术布!”南宫源突然喊道!“是他,一定是他,双枪的高手,真武境强者,关键是此人正直气血巅峰,而老爷子。。。哎!若是老爷子再少壮个十年定屠他们如狗!“
“拳怕少壮,棍怕老狼。这也是老年人的悲哀啊!所以说你们知道是什么武功造成这样的伤痕了吗?”施壬盛感叹后问道。
“玄天指?”林淼突然想起这门落在自己手中的功法,也是门不得了的指法!
“不似,玄天指虽百年来为现江湖,但是据记载中招者,经脉逐渐固化呈紫黑色,但是只有中招部位出现硬化,一掌之外的经脉是完好无损的。更何况这是一门阴柔的功夫,所以不对。”验尸官解释道
众人各自想了几门功夫,但是反复思考总觉得未能和伤口真正的匹配。
“你们可听说过无相劫指?”吃了几口涮肉之后,施壬盛没有再卖棺子,直接道出伤痕的来历。
“佛宗七十二绝技。“林淼道。
“嗯,其实这门功夫已经很少有人练习了。据我所了解,目前相国寺几乎没有一位高僧将此功法练成!想不到林大人这么年轻居然还听说过这门武功。“
“噢,恰巧听闻过而已。”其实林淼还想说:你大爷的!其实老子懂得比你多,能造成这种伤痕的其实还有好几种武功,斗转星移,小无相功,一阳指,天山六阳掌!只是老子一个都不会而已。
“哎,竟然又牵涉佛宗!看来我们至少要亲自上相国寺一趟了。“南城指挥使说道。
“此事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向上汇报,然后看看上面的安排再决定行事吧,但是加大对蒙哥汗国的奸细排查工作是免不了了。“验尸官建议道。
众人应声附和,用完餐后就散去。两位指挥使必须返回东京一趟,毕竟此次护送这帮仵作和验尸官一事是不能出意外的,所以林淼等人继续严守随州。随后林淼等人又按安排轮值后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