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
昨日,我接到中国作家协会的新年贺卡,与往年或其他贺卡相比,她制作得极其简朴和素雅,连信封都是淡绿色的,在一片大红大紫的新年喜庆中表达独自的剧痛之情……20世纪的文学巨人悄然离去,连同中国人民文学的骄傲、灵魂和良知;在经历了山崩崖塌般的心灵撞击之后,我们沿着海啸过后的荒滩赤足前行,依稀听见从遥遥的海空传来一声决不妥协的遗嘱:“说真话!”
说真话,柔石们青春的身躯倒在深夜上海龙华暗哑的手枪声中;说真话,张志新美丽的喉管在寒冬的辽宁盘锦被无情割断……就这样,你还说真话?你还当作家吗?我嘱托美编国平,把这一期《莆田文学》的封面由蓝向黑调,以表达我们的深切悼念之思。作家讲真话是一种瘾?一种癖?一种病!青禾是个老实人。他的小说逼近现实,写的是农民工欠薪、集体上访、包二奶、行贿等敏感题材,却为女主人公取了个17世纪的名字--李香君。他以宽容的心态浓笔重彩地描绘了“李香君和两个影子”(小姐、开发商和警察),却失去理智地痛骂始终没有出场的县委书记:“干你老母十八代祖宗!”
莆田市如今仅辖一个县,我犹豫再三:要不要给作者冠以他所在的城市之名,以免对号入座引起麻烦?我仔细阅读小说文本,最后是这一声怒骂使我彻底放心了:汪一夫县长使用的本地话显然是闽南话,与我们仙游县的同志们一点也不相干。
2005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