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简仁真心话,这些个师姐师妹,无论是谁,他都会这样说,同时也会这样做。可话到了唐雅雅耳中,却是那样动听,大眼睛闪烁着泪花,撇过头骂道:“就会油嘴滑舌。”简仁笑道:“你也未尝过,怎知我油嘴滑舌?”唐雅雅转过头,气愤道:“你自己慢慢尝!”说罢,转身向外而去,身影走到门口,她那怒气的小脸,却变得笑意连连。简仁叫问:“师姐,你去哪儿?”门外传来唐雅雅的回话:“去帮月姐姐做菜。”
唐雅雅消失后,简仁显来无事,上了木床,盘膝而坐,运转体内毒攻。毒攻运行一遍又一遍,可简仁心中却连连叹气,这府毒攻听着厉害,实则无用,没有实际操作,不像武功,可以与人对打。说直白一点,无非就是为自己续命的功法。体内有上百剧毒,却不能乱用。简仁也不是没学过剑法、攻法,只是无论他如何学习,始终未能学得一二,空有一身内力,毫无用处之地。在峨眉山时,看着师姐师妹,手中长剑舞出一个个剑花,杀出一道道剑气,自己是既羡慕,又嫉妒,可长剑到自己手中,别说剑气,就连招式,也如持剑乱砍一番,毫无剑法可言。
也不知过的多久,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易之,饭菜已经备好了,赶紧出来!”简人一听,便知是郭月声音,连忙回道:“姐姐,我这就来!”说罢,收起毒攻,跳下床,穿上鞋子。刚出门便看见笑意连连的郭月,问道:“姐姐,什么事这般高兴?”直到简仁的身份,郭月也收起端庄一面,娇慎道:“没事就不能高兴啊!”简仁笑了笑,并未说话。郭月催促道:“赶紧走吧!爹爹和雅雅在等着呢。”
说罢,郭月带着简仁,穿过幽静的后院,府上比较宽阔,七绕八绕,总算来到府中正房。房梁挂着一块金扁,扁上龙飞凤舞写着“成都府邸”四个大字,门旁两边写有一副对联,“功名成就一世名,万古无双万世存”。往里而去,简仁便看见正中一张八仙桌,而郭父与唐雅雅正面对而坐,桌上大碗小碗摆放整齐,一股香味随之而来。
郭父瞧见二人,连忙挥手,道:“小友请坐!”简仁拉过木凳,坐在唐雅雅身旁,心中汗颜,郭父算自己的亲伯伯,这“小友”二字,可是乱了辈分,欲要说话。谁知郭月抢先开口,道:“爹爹,易之比你小上西轮,也是女儿朋友,你称他小友,难不成,女儿还要叫他叔叔,岂不是乱了辈分。”郭父道:“这与年龄有甚关系,我和易之称兄弟,你和他做朋友,这也没关系。我第一眼见易之小友,便觉一见如故,这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也无妨。”郭月执意道:“反正就是不行!”简仁也开口道:“郭总管,我也觉得姐姐说得在理。你看这样如何,您就称呼我名字,我称呼你为郭伯伯,于情于理,也不乱了辈分。”
郭父点点头,道:“随便吧,我不是死板之人。”说着,他伸手拿起酒壶,给简仁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壶,端起酒杯道:“来,易之,咱两喝一个。”简仁现在才是算是了解,自己这个伯伯,真是很随性,而且不是一般随性,奈何自己也不会喝酒,便开口道:“郭伯伯,我……不会喝酒!”郭父一听,有些不相信的望着简仁,道:“易之,男人怎能说不会喝酒,如今正个大唐,你见过有几个不会喝酒之人。况且你还行走江湖,更不能少酒。正所谓:酒肉窜肠过,佛祖心中留。连和尚服都喝酒,何况你我还是个俗人。”
简仁无奈,只能端起酒杯,与郭父碰了一个。郭父一饮而下,大声道:“痛快!”简仁学着郭父,也是一饮而下,可是那酒到了嘴中,除了苦涩,再无它味;到了喉咙,除了火辣,再无它感;到了腹中,除了火烧,再无味道。好在他忍住辛辣,没有咳出声,不然了可是丢大了脸。郭父见简仁一张脸拧在一起,笑道:“所谓酒入七分苦,三分甜,就是让人明白,先尝苦,后知甜的道理。”简仁点点头,道:“郭伯伯,小子受教了!”
唐雅雅与郭月边吃饭菜,边看着二人,对于她们来说,到也不反感男子喝酒,毕竟正个大唐,可以算是个酒国,男子爱酒如命。整个大唐,最好销售的,也是酒。诗人以酒作诗、臣君以酒待客、江湖以酒会友。可以说,酒……无处不在。就连很多女子,也是深喜美酒。
唐雅雅吃了一口饭菜,端起酒杯,道:“郭伯伯,月姐姐,这几日承蒙打扰。郭伯伯救命之恩,雅雅感激不尽。但如今我爹爹前方战况紧急,我和易之打算明日便启程。”
郭父叹气一声,同样端起酒杯,道:“黑齿兄在朔州,抵抗外敌,年年征战,是我大唐之幸,只可惜我这个做兄弟的,却帮不上忙,惭愧啊惭愧!”
郭月一听二人要走,笑容逐渐消失,吃了一口饭,便觉饭菜无味。好不容与易之相认,如今又要分别,心中难受,便挽留道:“雅雅,就不多住几日么?”雅雅道:“姐姐,此去朔州路程遥远,就不便多做停留。”郭月咬着嘴唇,看了看简仁,又低下头。简仁心知郭月难受,开口劝道:“姐姐,自古相逢多别离,你又何须苦恼,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等突厥大败,我便回来看望姐姐。”郭父道:“国家有难,我们这些做男儿的,就就该挺身而出,保家卫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窝在家中。”郭月心知留不住,当下也端起酒杯,四人一饮而下,各自心中都有着各自心事。可谓是:破镜重圆喜自喜,悲欢离合愁又愁。杯中酒情说不尽,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