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烟被堵在了繁忙的路口,心情急躁,说:“知道了”。便挂了电话。电话那头南诩恼怒,她还没说回不回来,又打了个电话,叶尘烟接了就挂了,南诩直接震惊,这么多年,没有几个这么对过他,他饶想,便是叶尘烟的爸爸叶富城也不敢这么对他。
他见叶尘烟不在,干脆也不去了,反正不是他先开的头。开着车跟一群人出去鬼混了。叶尘烟回去时,人已经不在了,她很冷静,不觉得南诩会就这么走了。便打电话给他,南诩盯着来电,沉默了几秒,还是接了:“喂。”
叶尘烟好声地问:“你去哪儿了?不是说了回门吗?”
南诩直接说:“我不去了,你不是不去吗?”话语带着埋怨,责任都推给了叶尘烟。
叶尘烟也直接怒了,说:“好啊,你自己搞定你家里的人,我搞定我家里的人。”
南诩沉默了,说:“你别走,我回来。”
叶尘烟听他语气是要一起回门了,便没再说其他的,说了个好就挂了。挂了电话等南诩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总编请假。慌慌忙忙请了假,总编也体谅她,刚结了婚嘛。
两个人一起坐的南诩的车,叶尘烟还在想回哪儿去的时候,南诩已经打好导航了,她本来是想说什么的,最后还是没说,就这样吧,听天由命。
车子停在了丽水湾,南诩下车,叶尘烟让他先进去,自己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车门慢慢上去,忐忑不安。
上去的时候,南诩和叶富城聊得正欢,看见她,叶富城没再说话,转头吩咐保姆做饭。叶尘烟进去后,随便坐在了一张就餐用的椅子上,与叶富城和南诩隔得远远的。南诩觉得气氛有点冷,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叶尘烟跟谁都是这样,难相处。叶尘烟在一旁玩手机,大概过来半个小时,叶风亭进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叶风亭说道:“你来了。”像是个问句又不像是。
叶尘烟冷言冷语地说:“怎么,我不能进你叔叔家?”
叶风亭没再理她,走近叶富城,跟他打招呼又跟南诩打招呼。
叶尘烟嘲讽地、自顾自地笑。叶富城走过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妈都怎么教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他后面的南诩和叶风亭是什么表情,她猜是看戏吧。
她站起来,关了手机屏幕,说:“我妈教我,脾气差点没事,但是不能当小三。”话音落,叶富城和叶风亭都变了脸。叶富城上前,差点上手打她。而此时的南诩一片懵,叶尘烟说叶富城是叶风亭的叔叔,叶风亭却叫他爸。叶尘烟的话让他更糊了。
叶尘烟坐到沙发上,说:“继续啊,我打扰你们了吗?”
叶富城转身,说:“昨天你结婚,我可是给足了面子。”言外之意,让叶尘烟别乱说。叶尘烟拿出手机直接无视他,她毒舌,但也不是什么话都会回,她懒得回。后面叶风亭去了厨房,避免尴尬。叶富城和南诩继续聊天,聊了一些南诩在军营的事,两人都不提叶尘烟,仿佛她不是回门的女儿。
饭好了,恰好叶尘烟的爷爷奶奶还有几个亲戚刚到,南诩凑上去殷勤,表示晚辈之礼和敬意。只有叶尘烟冷冰冰的,没打招呼没呛声。南诩叶是有点奇怪,但他没弄清楚状况,不会白白得罪叶家。一群人上桌,最后几个菜上完,南诩注意到,叶尘烟的母亲,还没有出现,他以为她在做饭,看来不是这样的,本来想问的,硬生生憋住了。
叶爷爷问:“你以后还是回来看看你爸爸,嫁出去的女儿不是泼出去的水。”
叶尘烟都不打算呛谁的,偏偏他们这样没皮没脸。她很冷静地问:“那您怎么不去我婚礼呢?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已经不是这儿的人了,这么念旧,舍不得我走?”
她爷爷什么风浪没见过,仍然慢悠悠地说:“我身体不舒服,你奶奶照顾,才没去。你跟你爸爸有血缘关系,一辈子都是他的女儿。”明明说的很有道理,甚至凄寒,南诩却听出了威胁,可是,威胁什么呢?
叶尘烟笑眯眯地,用冰冷地声音说:“那我真是愧疚,您生病了我怎么能结婚呢?”
“你要是真愧疚,以后就跟你姐姐好好相处,你爸爸有高血压,不能气着。”叶爷爷一字一句,很有力地说。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包括南诩,当然,南诩不是怕他,他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干脆都不帮,这一看就是叶家的家事,他可不想把战火烧到南家。
叶尘烟被气着了,没表现出来,越发冷静地说:“放心,下次我大婚,一定准备充分,不会让爷爷这么遗憾。”
大家都心惊了,看来南诩是降不住叶尘烟。都看着南诩,南诩本来是看戏的,没想到叶尘烟直接这么拉他下水,他跟叶尘烟没有感情,离婚虽然还没想过,但也不奇怪。他现在觉得,叶家人真是无聊到底了,打嘴仗有什么意义。
南诩表情肯定很难看,没理会叶尘烟,端酒杯跟桌上的长辈喝了点。叶尘烟也没多想吵,他们不说了,她也就不说了。
叶尘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不好听,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也没再去想去回怼。吃完了饭,叶富城叫叶尘烟去楼上谈话。
叶尘烟想了想,轻声嘲讽地说:“我跟爸爸之间可没有秘密,跟爸爸私谈,我害怕后果我承担不起。”
叶富城也自暴自弃了,说:“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家都是看戏的表情,叶富城表情难看地说:“嫁妆在哪儿?”
叶尘烟显然没想到他问这个,一时噎住了,躲开他的眼神,眼睛看向别处,说:“在我这里。”
叶家其他人也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都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这时,一向沉默的叶容芝出声说:“我听说在你妈那里。”是问句吗?肯定句吧。叶尘烟心里已经猜到他们怎么知道的了,她妈是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那就是她妈身边的人告密。
南诩在这里,她不能承认,这是叶尘烟的第一想法。事实上,南诩对嫁妆的概念理解不深,在他的印象里,嫁妆是女方的私有财产,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叶尘烟矢口否定:“在我这儿。”
南诩觉得自己没办法置身事外了,叶富城明显是用他来对付叶尘烟,虽说他跟叶尘烟各玩各的,但这种时候,他还是得帮着叶尘烟。
他站到叶尘烟身边,说:“爸,嫁妆在尘烟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