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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上去，真的能成为死神吗？”加纳有些兴奋，看着眼前入云的高塔，说道。
“嗯，如果那个老鬼说的没错的话……”庞贝斜眼看着一旁的死神，说道。
“秘夜大人虽然一副邋遢样，但却不是老鬼哦。”戴着报童帽的死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调皮地低声说道。
“你可真矮。所有的死神都像你这样吗？”加纳问道。
“才不会呢。有个叫晓的老女人，比我高了整整三个头！”死神一边用手夸张地比画着，一边说。
“对呀，历，这个比你高了三个头的老女人也很可怕哦。”死神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接着，他的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包。
“试炼前还敢摸鱼？谁允许你和试炼人员闲扯了？”晓一面潇洒地挥了挥手，一面拖着名为历的死神离开。
大家都很开心。
因为他们都有可能成为死神，成为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
那是黑幕出现的三年前。
皇有些不安地抱紧了手中的包裹。他看见了，不论是历还是晓，他们的眼睛，都只是一片死寂。
不知何物。
—2—
“塔？试炼？话说你不是不讲历的故事了吗？”梅因插嘴道。
“当时亡者还没有出现，‘黑幕’没有升起，太阳也依旧明朗地照着。那时候的死神还不叫死神，虽然他们简称自己是死神，但是没有人这么叫他们。人们叫那些拥有恐怖力量的死神们‘星’，而总共只有六位‘星’，叫‘晓之星’，‘伦之星’，‘历之星’，‘惠之星’，‘出之星’，‘倍之星’。总计六位死神。”
“那么，你……”梅因指了指皇。
“后来，秘夜用试炼，从39位适应者中增选出12位死神，以应对‘黑幕’的到来。”
“秘夜是谁？”
“是一个疯子。他发明了劳伦茨威尔面镜，以应对‘黑幕’；他召集‘星’，以应对‘黑幕’；他碾死416人，包括非受试者和受试者，以应对‘黑幕’。他是个疯子。”讲这话时，即使皇面不改色，但梅因还是能听出他言语中深深的悲哀。
“那时候，已经开始有太阳的能量流到普通人那里去了。那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说真的。死神们敬职敬业地回收，但似乎还是漏掉一大部分。利用这个能量杀死的人，会从体液开始蒸发，直到完全消失，随后太阳又会流失一份能量，传到下一个人类那边。”
“但是，这里所说的太阳，其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太阳吧。”
“嗯。是病理，地球生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逐渐看不到太阳了。”
“所以才说是‘缺陷’啊。‘黑幕’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是疲劳还是说了太多话，皇感到有些头晕，右手不住地揉搓太阳穴。“秘夜大人也正在搞些疯子做的试验，想要揭开‘黑幕’的秘密。”
“诶呀，一下子扯远了呢。”梅因敲了敲皇的背，“接着讲故事吧，顺便讲讲历的故事。”
“我的故事里，只有最后才有历。我和他又不熟，怎么讲。”皇深呼吸一下，“那么，我就开始了——”
—3—
“为……为什么……”加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去脸上的绿色、红色相间的血液，“为什么啊！有人死了！”
“不要出声！会被那个怪物发现的！”庞贝低声说道。他探出脑袋，看见巨型野猪正冲向一个中年妇女，“它现在正在追着别人，趁现在，我们快去找出口！”
“不行啊！要去救她！”加纳说着就要向外冲，“有人要死了啊，有人要死了啊！”
“别傻了，你又不是电视里的英雄，像这样冲出去，只会是白白丧命！”庞贝扯住加纳，拼命将他往回拖，“让她死吧，死吧！管我们什么事。小孩子，只要专注于活下去就好了！”
“不要……这样一点都不好……”加纳放弃了挣扎，满是伤痕的手抬起，接住了向下掉的泪珠，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地叫道，“皇·安！你不是力量持有者吗？快去救她吧，求你了。”
“不行……我……做不到……”皇抱紧怀中的包裹，“我的力量，很弱……恐怕是……帮不了你们。”
“相信我，你的能力很有用。”加纳一面止住泪水，一面握住了皇的肩膀，“救救她吧，求求你了，就这样走出去，发动能力……”
“不要再怂恿他了，这样我们都会有危险的！”庞贝用手捂住了加纳的嘴，“这样有什么意义？只是徒增竞争对手罢了！”
“求求你了，走出去吧！如果有危险，我会推开你的！求求你了！”加纳一边挣扎，一边呼喊着。
“好……讨厌……但是，是朋友的……请求……”皇抱着包裹向外走去。加纳挣开庞贝的双手，跟随着皇跳出了掩体。
“光啊，希望你能听见我的祈祷。”一个光环从他的脚下展开。霎时，红色的血，绿色的血，斑驳的墙壁，还有野猪鬃毛的朱色，中年妇女因恐惧而褪色的脸的惨败，全都失去了原先的颜色，被温暖的玉色浸润。
野猪停止追赶妇女，转向皇和加纳。嘴角淌下的涎液，滴落在地上，也转为这温暖之色。
野猪的獠牙探出嘴唇，开始向皇猛冲。
—4—
“好歹是到了，第六层……最后一层。”庞贝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随后开始数落两人，“多亏你们，我可没少爬冤枉路。”
“结果那个女人，还是被别人杀死了。”加纳看起来有些忧郁。
“不过也要结束了。最后一层……最后一项试炼。”皇说着又抱紧了怀中的包裹。
“试炼的题目是什么？庞贝？”加纳发问了，“庞贝？为什么不说话？”
突然腹部一阵刺痛。
加纳眼睛睁圆了，死死盯着眼前冷酷的，面无表情的庞贝。
“刀……为什么，从哪里来的……”加纳吐出一口淤血，握着正插在腹中的短刀，想要拔出来。
“从现在开始的15支队伍，每支队伍，选举一位代表作为死神。”庞贝说着抛下刀鞘，“而其他的人，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
“只有我能成为死神。抱歉了。我只是为了成为死神而来的，‘伙伴们’。”
“加纳！”皇有些发怔，但随即扶起倒在地上的加纳，“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暂时……还没死……不过也，快了，皇，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呦，你还在啊，胆小鬼。”庞贝走到皇身边，拔出加纳腹中的短刀。
“那么，你也死了吧。”庞贝说着朝着眼前的少年挥舞短刀。
皇，在庞贝的后面。
“什么时候……”庞贝向后一挥刀，却再次偏离了。
“没想到啊，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庞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开始吐血。他的腹部，一只细弱却有力的红色手掌穿刺而出。
皇看了看地上的加纳。光正从加纳的眼中逐渐离去，伴随着血液流出。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但是，请继续走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