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穹硬生生地被高呼声从沉睡中拽醒,努力睁开眼睛四下瞧了瞧,应该是临街一家普通的小医馆,自己被安置在内室一张简陋的床上,外面应该是诊室,泽穹仔细听了听声音,没有人。
医馆门紧闭,门里除泽穹外没有一个人,门外却热闹的很。有一个老年男声肆意嚷嚷:“东部诸郡太守祁连山求见小君!”三呼不应,冲着守门的校尉嚷嚷:“耽误了小君的病情,你能担待的起吗?虽然小君和苏将军都师从甘芝大医女,但多让些医师看看小君的伤势有何不可?!难道有什么隐情?!”这个瘦高的男人一边慷慨激昂地对守门校尉嚷嚷着,一边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四周围观的百姓,故意说道。
见那两个校尉置若罔闻,这太守许是觉得自己的样子太滑稽有失颜面,突然阴沉沉说道:“小君命悬一线,你们再不让开,我就硬闯了!”他这话,实际是说给里面的人听,他不知道里面除了泽穹还有谁。
泽穹想动一下,却无法动弹。千钧一发之际,听见一只利剑“当”的一声插在了门框上。
“祁太守,小君是在你地界遇刺,你不带兵去追击匪徒,反而在此叨扰小君。”见青不知从何而来,走到门口淡淡的说。
“正因如此,祁某才需将功补过,请来了我东部各路名医。”祁连山老奸巨猾的样子,让苏见青忍无可忍。
“哦?祁太守真是未卜先知,知道小君需要名医?才一天时间便把这东部名医尽收在此?”苏见青不悦。
“哼,苏公子不理解老臣的赤诚之心也罢,如今小君的伤势我定要看看的,毕竟在我地界遇刺,否则如何向大帝交代。”祁连山毫不示弱。
“你若真心想给个交代,就抓来那些刺客,至于医治有我足以。冷威冷武,为防止小君再遇刺,禁止任何人进入医馆,如有违者按谋逆论罪,一律格杀!”苏见青也不理会祁连山,径直走进医馆。
“是!将军!”守门校尉冷威冷武回道。
“苏公子!既然你执意如此,一切后果自负!”祁连山冲着门,放着狠话,犹豫半天恨恨地拂袖而去。
见青见泽穹已醒,喜形于色。泽穹也微笑着看着他,他来了,她就心安了。
“多亏甘芝姑姑的回神丸。”见青一边说一边给泽穹喂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药。
“那是给你的,终究被我霸占了。”泽穹玩笑道。
“这次箭伤太深,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流了那么多血,这回神丸真是神奇,能撑着你进了东都。处理伤口时,你都感觉不到疼,没有任何反应。”见青似乎切后余生般喜悦的滔滔不绝。
泽穹听到见青给自己处理的伤口,下意识看了看胸前,不由得脸红了。
见青也突然意识到了,一时失神,举着一勺药停在了半空。
“药撒了。”泽穹若无其事地说。见青也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什么药?这是…”泽穹突然意识到这不治疗箭伤的药,而且推迟经期的药,确实按正常马上要来月事了。
“你自己喝吧!”见青有些羞恼地把碗递可过来。
泽穹好笑的看着见青泛红的脸,去接药,胸口却传递出一阵刺痛。
“不是告诉你不要动吗?!”见青心疼地有点无理取闹,继续闷闷地喂药。
“那些箭手训练有素,估计不是土匪。”泽穹为了打破尴尬说道。
“嗯。”见青还在生闷气。
“你带两万上林军三万西南岭军向北走吧。”泽穹轻轻说。
见青吃惊地看着泽穹,继而赌气地说:“不去!”
“没有能让我更放心的人了。西南岭军是持观望态度,上林军英勇无畏以一当十,你带他们北上一百里驻扎到阴山南阳江北,向西可支援帝都,向东可制约殷家老二老三的部队,向北可震慑漠北军。我恐范老将军痛失两子,在殷家挑唆下起兵叛乱。”自从整顿了范家兄弟,泽穹一直很忧虑。
“那么你呢?带着十万大军都有人伏击你,剩下三万,一万是态度不明的西南岭军,两万是刚刚夺了将的漠北军,一个月后与虎视眈眈带领两万精兵殷北鲲汇合后,如果他就地谋反呢?!你三万大军,就可能变成三万敌军!”苏见青生气的说道!
“我会利用这一个月时间争取这三万人的心,何况还有媚喜帮忙。”泽穹的语气很轻,却是不容置喙的。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出口,他在心里堵殷北鲲与殷南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