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普洱茶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地方坐了六个小时。
可能是喝冰火金菊花茶的原因,我竟然一点困乏的感觉也没有,连晨旦也是神采奕奕的聆听着每个人的发言。
我对说的这些没有一点兴趣,可惜贾恩盛还没有醒,要是他在这里的气氛肯定更加活跃。不知道鸠魇虞用的是什么催眠法术,我只是看到鸠魇虞的手掌从上往下翻的瞬间,贾恩盛就闭上眼睛还没躺倒就睡着了,只是这么久了还是跟敢开始躺下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贾恩盛的呼吸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
子麒和子麟一直坐在师傅的身后,竟然也是三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站起来,这让我怀疑之前见到的人和现在坐着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就连我假装无意扫视过去的时候,我看到是两个聚精会神在听讲话的老实人。
我只能继续听罗一竹讲一些我根本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鸠摩罗什的后代子孙里有谁手上的盒子是打开过的,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说道:“每个报告盒子的大当家都有钥匙,就算打开也无人知晓,除了自己知道自己是否打开过,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我说得对吗?”
我的话刚说完,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就连晨旦也对我忍不住说出来的大实话感到惊讶。
“唐帛,”我听到零戒道长的声音,忙转头望去,看道长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有任何的责备,我才放下心来,道长道,“你有所不知,这盒子一千多年来只有五个盒子被打开过,当时就在你们去若兰渡口的那晚第六个盒子被打开了,所以我们猜到底是那一族那一门打开的,为何打开。”
“既然知道第六个盒子被打开,又为何还要猜测是谁打开的?”我不解道。
“我们并不知道是那一门人的盒子打开,有一个盒子被打开这是事实,而且是鸠摩罗什子孙都知道的事。”
零戒道长越说我越糊涂,到底怎么样才算知道?
这时罗一竹道:“唐帛是这样的,装密法的盒子并非普通的盒子,每一个盒子就像是人一样有生命的,只要打开了便会失去生命,变成一个你认为的那种普普通通的盒子。”
“普普通通的盒子不一样也是盒子吗?”我更糊涂了。
罗一竹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虑。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秘密,”坐我侧边的七姑说道,“唐帛,是这么回事,这些分散在鸠摩罗什子孙手中的盒子相当于孩子,也可以叫子盒,孩子还有一个母亲,就是母盒,没打开的时候母子平安,要是有一个盒子打开了,就像没有了生命一样,这时候母盒就像失去自己的一个骨肉,母盒就会难过,会很伤心。听到母盒的哭声就是失去一个孩子,也就是有一个盒子打开了,虽然盒子是分散到各子孙手里,也给他们钥匙,但这些密法是不应该流出来,更不用被人看到。如果落到内心邪恶的人手上,这会变成一场世人灾难。”
我听了虽然明白为何知道有盒子被打开却不知道是哪一门盒子被打开的原因,可是既然不想被人看到,为何还留存下来?
我不想继续问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与我无关,刚才是因为听到他们絮絮叨叨忍不住插口说几句,没想到引来这一大段。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唐帛,你心里想的我告诉你为什么。”
是鸠魇虞的声音,我不由得抬头看去,心想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吗?可我不能乱开口说话,我记住那句古老的名言:沉默是金。
我没说话也没阻止得了鸠魇虞继续说话。
“这部密法无法按正常的方法毁掉,放到火炉里烧不着,放水里泡不烂,放地下虫子不敢靠近,撕可以,但有文字的地方也没法撕烂,用正常思维方式的破坏毫无用处,流到各家总比让一个人保存更让人放心,毕竟,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一部分人是坚持原则的,不会去破坏规矩的人,你说对吗?”
我听了鸠魇虞的话是完全解除心中的困惑,同时又觉得自己正身不由己的踏进一个原本不应该进来的地方,像是一种无限的东西在包围着自己,想挣脱出来却愈陷愈深。
“真的没有办法毁掉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感觉到根本不是自己问,更像是有某个声音叫我这样做,某种力量驱使我这样做似的。
“我,可是我们还在找这个答案。”罗一竹道。
“去哪找?”
“般若密法当中去找。”罗一竹很肯定的语气说。
我在思考罗一竹这句话的深意,就听到七姑和九姑鸠魇虞几乎同声且压低声音说:“别说话!”
与此同时,我看到两个人影在我眼前闪过,就看到子深已经站了起来,往电梯方向走去,并没有打开电梯,我看去时候已经见不到影踪。
“有人走进黑白森林,”七姑平静地说,
我听不懂什么是黑白森林,想着应该是别处,为何又如此谨慎呐?
鸠魇虞一直逼着眼睛,不知道的闭目凝神还是思考问题,七姑也是定坐着,似乎在聆听这里的一切声响,只有零戒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神情淡定抿一口顶级好茶,然后细细品味。
晨旦正在四顾张望,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这时我才看清子麒子麟和子深一样已不知去向。
我在想回忆刚才七姑和鸠魇虞同时说话的情形,突然反应过来,是有人贸然闯进这座楼里了。我开始变得不安起来,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这些事情,零戒道长这么淡定已经说明这里很安全。
我尝试着听外面的声响,除了远处传来虫子的时有时无的鸣叫声,整个世界似乎听不到一丝有生命活动的声响,我好像听到微风碰撞到墙壁和瓦片发出的不同声响,我能感觉到卵石摩擦发出的碰撞声,我好像看到萤火在跳舞,可是这舞姿太过笨拙,只会在萤火当中来回转圈,不停在转圈,我的眼睛都被转晕了,我刚想说不会跳舞就别跳,这时萤火突然静止不动,也看不到跳舞转圈了,我觉得头慢慢清醒过来。
“唐帛。”
我睁眼看到鸠魇虞正看着我。
“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疑惑地看着鸠魇虞道:“我看到什么?我不是一直坐在这里吗?”
“你看到发亮的地方了吗?”
我想了想,道:“刚才好像有很多萤火一样的东西,好像在动,像是跳舞,踩着黑人的地名,我根本看不清人怎么样。”
我觉得头晕脑胀的,看来我不时候用脑想问题,只要是想问题我都是头晕,我只适合做一些不用思考的事情,没办法,我本身不是读书的料,想到这我又十分庆幸,我竟然蒙对所有的选择题把大学毕业证书混到手,哈哈。
鸠魇虞也笑了,是不是发现我这个秘密在偷笑?反正我已经毕业了让我重考一遍我肯定不回去。
“走了。”
是七姑的声音。我不知道七姑说什么走了。
“走,唐帛,下去看看黑白森林。”
我想问去哪,鸠魇虞已经站起来了,我只好跟着站起来,然后看一眼晨旦,意思让她和我一起走,鸠魇虞去哪就跟去哪。
下电梯只有三人,出电梯的时候我发觉晨旦好像故意走在我后面,故意离我远远的,可这时候又不方便问,我说踩她尾巴肯定又没要偷袭我刚伤愈的后背,我还是尽量不要惹她为妙。
我看到子深正站在我面前,子看到子麟站在子深旁边。
这时听到鸠魇虞说道:“灭了几盏灯?”
“两盏。”子麟回答道。
看到鸠魇虞走到灯柱边看着地上的鹅卵石,这时我才发现地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脚印,又看到两串清晰的黑色脚印直达围墙边。
“子麒是不是跟出去了?”
“是的,师傅,我说了不要出去,可她非要出去。”
“子深,你出去看一下,见到人就回来,你们追不上他。”鸠魇虞道。
子深离开后鸠魇虞看向我道:“刚才你看到的就是在这里,这里就是黑白森林,这时石头没一块都是按固定位置摆的,任何一块移动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全部动起来,人看到这些不突然变幻的时候就像在森林当中,难以走出来,刚才有人进来了,只困住一会,知道再继续会被困住便用自己的血来当作记号逃走了。”
“血在哪?怎么没看见?”晨旦问道。
“这些黑色的脚印就是。”鸠魇虞说完手一扬,很快黑色的脚印不见了,变成淡红色的印子,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有血的红色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