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太监!司徒皇室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白殿风略感诧异,眼珠一遛,千万大计稳握于心,“白先生,烦请你去把那死太监和烂布条拿进来,其他随行人员全部赶出侯府。”
“什么?”
白皙几乎从座位上跳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太监传旨,如国主亲临,除皇室宗亲,三朝元老外,任何文武大臣都必须下跪谢恩。不跪者会被扣上藐视王权,对朝廷国家不忠的罪名,按叛国定罪,诛灭九族。
“你没听错,速速去办。”
白皙冷静之余,才发现,此时的白殿风格外镇定,隐约之间有些白正的影子。
世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以前都是装傻充愣,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太可怕了。装疯卖傻十五年,岂是庸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提早结下善缘,必有福报。
白皙,淬体第九重的巅峰人物,年方二十,在世俗界能有此成就,不光天赋异禀,眼光更是毒辣,早年孤身漂泊,直至遇到白正,两人成为忘年之交,常年身居侯府,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一旦灵元种成功就能筑命门。可惜这一步比登天还难,不少人终身止步于此。
“是,我这就去。”
白殿风慧眼如炬,洞若观火,白皙心中所想他能猜出八九分。
“你们好大的狗蛋,居然敢抗旨不接,藐视国主威严。来人呀,将他们拿下。”
“哼,狂妄的阉狗,就知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白皙的声音如万顷雷霆般震耳,“虎贲营众将听令,谁敢妄动就地格杀。”
虎贲营诸将个个久经沙场,凶悍好战,将令一出,肆无忌惮释放出自身的暴戾气息。见那御林军如见羔羊一般,稍有一动,就会被扑杀。
“你?你们?”
“你什么你,给我过来。”
白皙身形一动,死太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大手捏住他了的脖子。等他反应过来,御林军已在他的对面。
“混蛋,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国主身边的洪太,还不快快放手,小心我诛你九族。”死太监洪太自持高高在上,分不清眼前的局势。
“哦?洪太?”白皙故作惊讶,淡淡的道,“不认识。”
洪太见其一脸的不屑,眼中的怨毒之光更甚,“好一个镇国候,御林军给本宫杀。”
南都到青州路途遥远,管道沿线不乏贼窝匪徒,司徒楠直接派遣了两千御林军护送洪太,给了他行便易之权的权力,两千御林军的统帅权也给了他。不然纵使他磨破嘴皮子,也休想动一兵一卒。
洪太算计很精,镇国侯府的侍卫杂役等人加在一起顶多一千,而他这边可是训练有素的两千人马,占据绝对优势,杀掉侯府其他人员,捉住白家父子,替国主解决一个忧患。送往南都,可是大功一件,必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白殿风遇袭之后,单单念青阁就深藏五百精兵悍将,全都接受过战火洗礼,早已不惧生死。虎贲营的男儿以一敌二轻松至极,暗血卫疯狂起来以一当十,两千襁褓中的御林军,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儿戏。
哪怕两万御林军,依旧可以毫不惧色,杀他个三进三出。
何况进入念青阁的御林军还不到百人,明面上的虎贲男儿就能屠戮殆尽。
“哼!”一声震怒,白正的身影出现在念青阁前,“好大的威风,敢在我地盘大放厥词,本候就站在这儿,你倒是让御林军杀一个试看看。”
“镇国候,你自持功高震主,目无法纪,纵容手下抗旨不尊,试问该当何罪?御林军何在,将此等反贼拿下。”
洪太被白皙拿捏在手里,依旧没有觉悟,仍然我行我素,狂放不羁,一心图谋私利,至白正于死地。
白正乃军中神话,御林军众将士面面相视,哪敢上前,甚至连抽佩刀的勇气都没有。
“还御林军?一群孬种,可真够丢陵南的脸。我看杀掉得了,也算是为司徒皇室除害。”
白殿风信步走来,一脸云淡风轻,杀人对他来说,似乎小菜一碟。
“老头子,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没错,要是老子手底下有这样的兵,早就砍菜瓜了,那还会留在世上浪费粮食。”白正对御林军嗤之以鼻,嗔怒道,“没听见世子的话吗?把府内府外的御林军全杀了,还有那几个小太监。”
侯爷今天怎么跟世子一样,真要把传旨的御林军全杀了,岂不是彻底与司徒皇室翻脸?白皙脸色数度转变,手紧紧捏住洪太,不让他插嘴。
白正治军严整,决不会无的放矢,御林军的统领脸色惨白,眼神中恐惧怨恨并存,心里不断问候洪太的祖宗十八代。他手底下的士卒,此时此刻早已失去皇族卫士应有的尊严,个个战战兢兢。
眼见己方势气越来越低迷,统领抽出自己的佩剑,振臂高呼:“御林军的将士们,你们身为皇族亲卫,身兼至高荣耀,拿出勇气挺起胸膛,持起手中的剑,将眼前一杆异端叛臣全部诛杀,捍卫国主威严。”
“杀,杀,杀。”
统领一语扇动了不少士卒的气势,唰唰唰,抽刀声不断,杀喊声不绝。
白殿风嘴角似钩,侃侃的道:“有点意思,虎贲营的热血男儿们,有没有陪御林军玩玩的意思?”
“战······”虎贲营的儿郎站成一排,个个如同打了鸡血,充满激情。声威力压御林军。
“早就听说御林军个个嚣张跋扈,瞧不起我们这些地方军,今天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说的不错,叫的响亮顶个屁用,敌人可不会畏惧你的吼声。”
“听说他们从来没经历过战火,待会儿会不会看到同伴的尸体尿裤子呀!”
“哈哈哈哈······”
热血男儿议论似火,时不时大笑嘲讽,在他们眼中,御林军根本就是一群拿着刀枪的稚童,毫无战力。
“士可杀不可辱,兄弟们,杀。”
“虎贲营的男儿们,今天的胜利势必属于你们,踏着御林军的鲜血和尸体,登上属于你们的荣耀吧,杀。”白殿风心潮涌动,仿佛回到前世战前动员。
虎贲营的儿郎唰的一下抽出战刀,整齐一致,口中连喝:“杀!杀!杀!”
白正甚是满意,笑的合不拢嘴。
转瞬间,兵戈相交,惨叫不断,倘是见惯厮杀场面的白殿风,这一刻,激动不已,热血滚滚燃烧。
“拿刀来。”
“儿子!”白正一惊,伸手阻止道,“你伤势刚刚好转,让虎贲营的儿郎去解决。”
白殿风不可置否的一笑,身影一闪而出,身前一名虎贲营士兵的战刀已握在手。
白正与白皙眼睛一亮,相顾无言,不过彼此眼中却多了一丝震惊。不因其他,白殿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从未见其学过武功,刚才动身那一式,只有武学根基深厚的武者才能做的那么随性洒脱。
御林军统领一边指挥,同时暗中观察什么地方可突围逃生。毕竟高官厚禄还等着他他,不想死的毫无价值。
白殿风的持刀杀入,让他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一条生路,再次高呼道。
“兄弟们,看到那未穿铠甲的男子没?他是我们的生路,给我全力擒拿。”
交战不过几个呼吸,阁外近百御林军已死伤二三十人,战力锐减将近三分之一,反观仅仅二十多人的虎贲营儿郎,一人未死,战意高昂。若不激励士气,全军覆没的结局不言而喻。
“侯爷,世子有危险,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御林军统领不顾虎贲营的儿郎,率队直奔白殿风,白皙担心他的安危,主动请战。
白正一指战场,摇头道:“你看他的刀法,刁钻诡异,防不胜防,暗血卫的儿郎都难以抵挡,御铃军没人是他的对手。”
“江湖之中好似没这门功夫,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你看好便是,不必帮他。”
白皙一瞅,确实如此,也就不再多言。洪太此时,终于意识到恐惧,浑身颤抖不已。
战场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白殿风与御林军统领不期而遇。
“报上名来,我堂堂世子不斩无名之辈。”
“哼,休要嚣张,我乃御林军神机营营长,文宰少子文城是也,看我擒你到手。”
两人一遇,真火四溅,文城一马当先,占据主动,手中长剑直刺白殿风持刀之手。
白殿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记粘字诀,剑式顺刀走,文城顿时暴露出大半个身子。白殿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猛踢毫无铠甲防护的腋下。
文城连退五步,持剑的手颤抖不已。
趁你病要你命,白殿风欺身而上,一记‘力劈华山’。
文城瞳孔一缩,急忙挥剑抵挡,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殿风的力气远远超越了他。
剑应声而断,刀锋顺势斩在他左肩的盔甲上,整个身子压的半跪在地,膝下的地砖裂纹密布。
“啊”
文城狂吼一声,奋身直刺白殿风的心窝子,他深知今天的局势已经不能善终,不如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还赚一个。
只可惜他在错误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注定悲剧了。
白殿风岂能让他得逞,神色镇定,刀锋一转,身形一动,文城的脖子上一道细纹渐渐放大,鲜血涌动而出。
“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我不甘心。”说完最后一句,文城眼中一凸,气绝倒地。
站在他身后的白殿风,随手一掷,手中的战刀,犹如灵兵一般自动归壳。这一手极具震撼,让不少虎贲营的儿郎心生崇拜。
白殿风转身便恢复笑谈人生的模样,哪能找出一丝,战场中的凶悍气息。
“白先生,死太监就交给我吧,还有一千多御林军在朱延那里,你带人让他们全部消失,朱家人除朱延朱昌治外,其余的人也随御林军一起消失。然后派两人去把秦售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