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失约
售卡工作顺利，第二天在唐婉、杨晓菁等人带动下，十点钟就掀起第一次购卡高潮，到晚上打烊，售卡员工就没停过，唐汉良也被惊了一把，同样的卡，放了快三个月，这一次奇迹般起死回生，柳暗花明啊。
包天青也来到办公室，兰新栋、邹伯铭忙进忙出的，中秋月饼进场工作也已铺开。包天青对兰新栋的要求是每天至少巡视商场三次，每个柜组，每条货架都要看一遍，尽快熟悉起来，真要是外行管内行，终有一天就一定会乱套。给他和邹伯铭的股份，下个月也要定下来了，只有大家都把商场当成自己家的，才能广开言路智路，才能有效经营，长久发展。
数据很快就报上来了，全天售卡两千一百张，收现金三百九十万，加上昨天放卡三百二十张，合计售卡二千四百二十六张，收现金合计四百六十三万五千。已经提前完预期目标。还剩下五百七十张卡，明天还要继续卖卡，争取全部售完。办公室里有点挤，唐婉特意到底下拿上来两瓶红葡萄酒，一套高脚杯，将酒倒上，用托盘盛着，放在茶几上，办公室喝酒，唐汉良还真是第一次，也不多说，拿过酒杯就要干，唐婉道：“爸，等下。”几个年轻人围过来，包天青举杯，当下杨晓菁、唐婉，兰新栋，邹伯铭都举起杯，端到唐汉良杯前，轻轻一碰，这一碰，标志一个时代结束，也预示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唐汉良有点颤抖的站起来，眼中不禁滢然，几十年来，商场就象他孩子，一天天的发展壮大，可终究，终究……唐婉看着唐当良斑白双鬓，心中悲怆，忍不住就要扑进他怀中放声痛哭。
包天青说：“我提议，大家敬老懂事长一杯。”年轻人举起杯，杨晓菁将托盘上一杯酒，递到唐婉手上。包天青续道：“南华是老懂事长辛辛苦苦创下的品牌，打下的家业，我们大伙要是不能把南华经营好，管理好，将就是一群败家子！大家都不想也都不愿做败家子，那就团结起来，一起努力。”由唐汉良率先，他没有太多言词，就一句：
“喝！”大家一饮而尽。
喝完酒，大家落座。依然是长条椅上唐汉良，唐婉、杨晓菁，单人椅上分别坐着包天青、兰新栋，邹伯铭还坐那把折叠椅。唐汉良问：“接下来，你们还有哪些计划安排？”
包天青道：“卡还没有全部卖完，就算全部卖完，接下来明枪暗箭，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小磨擦，小问题，来自外部不可怕，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乱来，天也踏不下来。但内部一定要规范管理好，犹其过期变质商品，一定不能走出商场大门，这是原则，任何时候都不可逾越，不可松懈，否则就是自砸门面，自毁前程，这要弦一定要崩紧，松不得。”
唐汉良点头赞许。他开始还有点担心，怕这帮年轻娃被一时胜利冲昏头脑，那就会铸成大错，不可挽回，本着扶上马再送一程，特意来准备泼冷水，敲打提醒一番的。包天青顿了顿说：
“第二步，在内部发现和提拨好苗子，有潜力的员工，办法是培训和压担子，培养和增强他们的责任感和认同感，这方面主要由兰新栋和邹伯铭负责，争取三个月之后，我们再开一家南华商场，那时候，人才是关键，没有人才，我们将施展不开手脚，经营不好，我们就得赔钱。”
道理大家都懂得，但实施起来，方法和步骤这样井然有序，预先布局，却是未必人人都能做到。包天青继续道：
“第三步，成立开发规划部。统筹谋划。这个交给唐叔，由公司招聘一个人品好能力强的保镖兼司机，给老懂事长做助理，负责给老懂事长开车和保护，挑选人手这事由兰新栋负责，当然老懂事长有合适人选举荐更好。总之，车不能由老懂事长再自己开了，太累，也不安全。老懂事长负责考察并拍板新商场选址，这可是个大关键，新商场能不能开好，开响亮，没人比您老更有发言权吧？所以新商场的开发规划这一块，都交给您老负责了，办公室一切人员您都可以随时抽调安排，您老身体还吃得消不？”唐婉厥起嘴，嘟嘟道：“就会编排我爸，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当甩手大爷。”
包天青也不放过她：“小丫头片子，这是商量大事呢。”
“我才不是小丫头，我是你姐呢。”唐婉也不怕他，斗嘴除了杨晓菁，她还没服过谁呢。
唐汉良倒是很乐哈，笑道：“老爸我愿意这样安排啊。”他一辈子雄心万丈，但没有大业绩，常有有力无处使，四周是墙壁之感。但听包天青一席话，茅塞顿开。这就是方法，就是魄力呀！从包天青身上，他看到差距，也看到了希望，那种谋事在前，走一观三的战略眼光，那种先里后外，识人用人气度，他是做不到，但这不等于他不识货呀，这就是领袖人物与一般干部的最大也最本质区别啊，所以说有的人天生就是领袖，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做干部，不是没道理的。
杨晓菁一直微笑着静听，没吱声，心中却在想：“这家伙还真是帅才呀，怎么就被唐伯伯抢先了呢？看来得做些安排了哦。”女孩子天性羞涩，你让她放下脸面带个男孩子见家长，想想不都羞死个人呢。
只听包天青继续道：“这第四呢，就是关于木头和伯铭两位的工资，因为事情比较急，开始都没定，我对这个没有充分准备，也没有经验，但你们有经验，也明白现在通行做法啊，所以想听各位意见，人才就要有用人才的标准。当然老懂事长这些个外出考察，火食标准，车旅补贴这块也要定下，这些事是宜高不宜低，就高不就低。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最迟明晚就要敲定。伯铭和木头也可以自己把待遇要求之类，自己提出来，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要生存，你自己都发展得不好，还有心思发展商场？”这话说得兰新栋、邹伯铭直抓脑。包天青说：“要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写纸条，明天放老懂事长办公桌子上吧。”说完看向唐汉良，意在征询。
唐汉良道：“就这样吧，明天我带头，把意见见议都写在纸上，明晚把盘子都定了。”说完感慨：“被你小子利用了啊，说好你们来接手，我就退休，带着你啊姨出去旅游的，你小子这一搞，又泡汤了啊。”
包天青笑道：“忙完这阵子，再开三到五家商场，就给您老放假，让您跟啊姨出门玩个痛快，而且全部开销费用，公司全包了，如何？”唐婉顶嘴道：“再开三到五家，那得多久啊？”包天青道：
“半年吧，有半年就足够了，不是吗？”唐汉良暗惊，半年五家商场，那可一个月就要开一家了啊，天，这小子心得有多大啊？
……
从商场办公室出来，唐汉良父女要去开车，兰新栋搬到商场宿舍，邹伯铭也住宿舍，杨晓菁没开车，她车停在酒店停车场里，唐婉去接的她。她家离商场不远，也就五、六百米，走几步就到了。
唐汉良开车，他坐不惯唐婉的小甲壳虫，觉得太压抑。唐婉拉开门坐到边上。唐汉良问：“婉儿，小菁丫头是不是喜欢上包天青了哇？”唐婉一迷登，道：“不能吧，这才几天啊？哪有那么快就会喜欢上一个男的？”唐汉良笑道：“你呀，就知道大咧咧，你没见她每次看小包眼光就格外柔，都有点痴迷了吗？”唐婉细细一回想，恍然大悟道：“呀，还真是呢，怪不得每次提起兰木头的事，她都那么积极。哦，老爸，你好聪明哩。”唐当良哭笑不得，这傻女儿总这么一惊一咋地，她自己喜欢兰新栋，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喜欢你四个大字了，却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当下也不说破，就这么个宝贝女儿，说恼了就准跟你急。
走到商场楼下，街上灯火通明却是行人稀疏。到分手路口，包天青笑着说了句：“明天见。”迈步就要走，杨晓菁只是轻声“嗯”了声看看街上，又低头看着脚尖，却不迈步。包天青脚步一滞，总算聪明了一回，转过身来说：“我送你回家吧。”杨晓菁又轻声嗯了声。两个人就慢慢朝前走去。走过镇政府，又走过镇中学大门口，绕过前面一排商业楼，两个人都不说话。包天青在众人面前，可以口若悬河，可与女孩子独处，就会变的很木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杨晓菁也在纠结，邀请一个男孩子到家里见父母，又没确定是男女朋友关系，本来就羞于出口，再说，他要是拒绝呢？就这样一直走到一个三米多高的大院门口，杨晓菁轻声说“我到了。”却又不知道去开门。包天青：
“喂，你开门进去呀。”杨晓菁抬头看他，反问：“那你呢？要不我送你？”这话没头没脑地，包天青给他逗笑了，“得，这一晚上就你送我，我再送你，一晚都不睡了啊。”杨晓菁两眼放光，“这样不正好吗？真这样只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呢。”想想都可乐，就忍不住扑哧一笑，门口灯下，白晳透红的小脸，弯弯的眼眉，鲜艳的红唇，编贝般微露的皓齿，在灯光下反射着玉瓷般洁白光泽，充满青春活力，生命的神采，包天青有些失神，仿佛倾刻间置身开遍鲜花的原野，被震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两人又离得近，包天青甚至闻到她身上那股说不清悠香，等他回过神，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去抱住她的冲动。杨晓菁也被他那一瞬间，双眼和身体中发出的野狼般气息吓一大跳，受惊兔子般跳开去，伸手按门铃，一颗小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来开门的是小晴，杨晓菁极少晚归，一屋子人都在等她，虽然知道她跟唐婉在一起，但她不回来，全家就睡不踏实，这似乎成了习惯。见到门外的包天青，小晴也是一愣，都不知如何称呼。杨晓菁闪身进门，低着头站在门边。包天青抓抓脑壳，说声：“那个，我先走了啊。”杨晓菁低着脸，头也不敢抬，轻声嗯了声。直到包天青转身离去，她才跺跺脚，银牙暗咬，“天，怎么把约他到家的事都给忘了呀？真没用！”却不知，只要是人，真到情动处，心下容易惊。女孩则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