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现在只有截肢了。”
当玉灵儿说出这句话时,下面每个人都不经嘘声,的确是有人脚断了还能活着,可那都是因为意外断的,可是现在确实要生生地截掉脚,而且现在王爷的身体。
“对不起,灵儿,我知道你想为我保住脚,可是我……”
“是我的错,相信我好吗?”
“我一直都相信你。”
眼中坚毅的光芒令玉灵儿的心一暖,凌寒从不会伤害自己,那样的温暖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启禀王妃,有个叫做范祖的,说要找王妃。”
“让他进来吧。”
当范祖进来时,看到玉灵儿,开始倒是眼神一黯,她还是回到他身边的,但是一会儿又恢复神采,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玉灵儿不是吗?这段时间来,那个男子几乎每天坐在林子里,范祖是看在眼里的。
“师傅,祖儿来帮你的。”
玉灵儿点点头,那个时候玉灵儿以为自己要死了,背上的盺彦已经慢慢冰冷,可是那道光芒出现时,玉灵儿被救了,那时遇到范祖或许是注定的,玉灵儿的命运本就是尊贵的,注定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大家都退下吧,你们在这儿,我师傅怎么治病啊?”
“我们都是太医院的,想留下来帮忙。”
“是啊,我们留下来……”
“大家知道怎样截肢吗?这里这么多人只会妨碍到救治,所以大家先退下吧。”
玉灵儿淡淡地说出,其实她也就只有见过一次盺彦给伤重的病人截肢,这样的救治手段在昕玥王朝也就盺彦能做,但是玉灵儿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最爱的人。
跪着的太医倒是明白,谁都知道,盺彦和玉灵儿的名声作为一个医者当然听过,所以也就退下,只有一人站起来,没有走的意思。
“我可以留下来帮忙。”
看着面前男人眼中的光彩,玉灵儿倒是点点头,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太医院的首座,应该也是个厉害的人,而且自己现在需要帮手,祖儿学习的时间毕竟还短。
“福荆,你先派人准备好一坛酒,匕首,蜡烛,叫环儿把我的药箱拿来。”
福荆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环儿带着药箱很快地走进了房间,青琰也端着热水随后跟着,玉灵儿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有些东西,有时候真得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因为心里彼此在乎着同一个人。
玉灵儿俯下身去,把事先准备好的包着白布的木棒放在凌寒的嘴边,但是凌寒并未去咬,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凌寒不是那种没有受过伤、吃过苦头的人,从小习武,十七岁就跟随大军出征,身子也算受过磨砺。
玉灵儿也就没有勉强他,而是低下身去,拿过福荆手中的匕首,轻轻地挑开凌寒的左裤腿,因为伤口发炎,衣物粘了少许在肉上了,虽然小心翼翼地,还是扯到了肉,玉灵儿抬起头来看见凌寒额头上的细汗珠,但还是那样地微笑看着玉灵儿,那样的温暖即使是以前那样爱了,也没有过的。
玉灵儿还是皱眉头了,本来可以好好的,可是现在面前那样的伤口,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凌寒唤回了玉灵儿,可是却注定要失去。
踌躇也只是刹那的,玉灵儿当即叫环儿将药箱拿到手边,拿起里面一个紫色的瓶子,将曼陀罗的花粉,轻轻地倒了些在小腿上,曼陀罗虽能暂时麻醉,但只能轻度麻醉,因为从脚跟到膝盖下方一寸的地方都要截掉,曼陀罗能够支持的时间和麻醉的力度远远不够,所以玉灵儿只希望中间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了。
让环儿将自己的头发环在头上,每个人的双手都用酒冲过,所以的用具也都浸过酒,以免感染,玉灵儿吩咐福荆事先按好凌寒的腿,尽量不要让他动,才转过身去,拿下刚刚褪下的一只银钗,也已经浸过酒,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郑霖延。
“霖延,当我割开肌肉时,你要迅速用烧过火的银钗将静脉接起,没问题吧?”
“没有。”
郑霖延眼睛里的光芒让他显得很兴奋,这是一个医者的兴奋,面对这样一场对于他们来说的救治方式,每一个真正迷恋医术的人都会这般兴奋吧。
“祖儿,你在一旁帮忙止血,旁边放着的是止血药,不到最后不准用。”
“知道了,师傅。”
范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认真吧,也正因为不认真才能够将一些感情那么容易地忘记在看不到的地方。
“环儿,下去准备热水,越多越好,我叫你再进来,福荆只要扶好寒就行了。”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今夜王府到处灯火通明,里面的人在焦急等待,外面的人都远远观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