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清早听说爹回来了,鹂晓晓赶急地出了闺房去找爹,可爹还是在她来之前就出门去了。
鹂晓晓蔫蔫巴巴的只得一个人爬去后山坡,看着眼前的一片绿草如茵,想着今早爹爹和哥哥挥鞭策马去青山镇的情景,心里升腾起想要飞的念头。
转身钻进一片林子,来到自家的马圈,牵出一匹比自已个儿高些些的马,翻身而上。
她想像着马鞭一挥马就似流星人会似箭,她要身轻如叶,那种策马红尘的快感,并不是一匹马驮着在走,而是更像一只神鹰载着她在凌空。
这种感觉快乐之极,以前因为在今生都难得见到马,更别说有马可骑了。
刚开始她还担心马会摔到,但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今天马和她就越来越轻松,带着她一路狂奔,一路欢呼,要把所有的一切抛在脑后,此时此刻只有她与马,在风儿刮过她的脸,偶尔有叶片扎痛她的额头,还有林间的雾气沾上了她的眉眼时,只有一个字“爽”,心情也随之变得豪迈而痛快极了。
或许整日整日关在家中做做女红的鹂晓晓并不是真的她,因为那一点都不快乐,也没多少乐趣和心情把自己安置在一间小小的屋子。
今天的鹂晓晓才是真的鹂晓晓,做了自已想做的事,浑身上下都轻快又舒缓,心情更是不用说,哟呵。
快马驰骋了不知多久,感觉到太阳已越来越毒辣,看阳光在树丛间的光影,知道时间已近响午,她得赶回家了,否则娘问起她去哪发呆了,那又得吱唔着搪塞娘。
马儿可能也累了,速度慢慢减下来,刚才还一鼓作气,低头猛冲的此刻却东张张西望望,偶尔会停下来闻闻野花,鹂晓晓见它跑得慢了就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颈背。
回去路上的一个土坡上,一少年马飞如银枪,他在马上挺起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那架势气贯如虹,那姿态从容洒脱。
突见他掉转马头,向鹂晓晓急驰过来,还未等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的马早掠过鹂晓晓身旁。
鹂晓晓有些懵圈,回头他已消失在灌木丛中,半空中只留下一句话:快回去,别四处乱跑。
鹂晓晓懵懵地望着那个身影已经消失的地方,内心茫茫中裂开一条缝,有风雨欲来的惶恐,又有明月清风相伴的羞涩,一会惊慌一会暗沉。
她木然地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骑着马往回赶,一路上只想着这个骑马的少年会是谁呢?咋会像家人一样地叫她回家去啊?还叮嘱她不要乱跑,是在关心她吗。
慢腾腾地走到家,看见爹爹和哥哥正在指挥人往家里搬东西。
“爹,女儿想你了。”鹂晓晓小跑着上去,抱住了爹爹。爹抬起手把她额前的发丝拢在脑后,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又去哪撒野了,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呆在家。”
(2)
辰时的天空朦朦的还飘着小雨,欲去青山镇购家中的所有供给,鹂歌就只能选择驾马车去。
在家困了太久的鹂晓晓,好想出去玩玩,于是她央求哥哥带上她。鹂歌看着鹂晓晓,好一会才说:你去换套哥的男装穿。“好。”多么愉快的决定。
鹂晓晓穿上鹂歌二年前的衣服,青桃都看呆了:好一个月朗星亮的少年郎。
鹂晓晓抓过荷包便踏出房门,见哥哥正招手叫她快点。坐上了马车,心才安定下来,又有些期待,骗鹂歌说,只是想去青山镇集市上买些胭脂水粉和女儿家家的玩意。哥哥一向宠她,没有不答应的。
鹂晓晓掀开车帘,看沿途风景。因下雨,四处升起雾霾,却也侵染了整个大地,像一副流动的山水画。她迷上了这种飘渺的景致,人在雾中如仙人飘飘,听不到尘世的喧嚣与车水马龙。
马车行至一石桥,有点坡度。人流熙熙攘攘,街道变得有些拥挤。鹂歌下了马车,又伸手牵鹂晓晓下来。
鹂晓晓的眼睛望向了对面一座茶舍,有一桌子只坐一个人,穿着藏青锦锻衣裳,面庞如玉剑眉如黛眼似宝石,他抬着下巴像是故意扫鹂晓晓了一眼,鹂晓晓便全身惊颤,一种被电流刷过的酥麻感蔓延全身。
鹂歌低头府在鹂晓晓耳际:你站这一会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
鹂晓晓看着哥走向对面,走向那个锦衣郎,说了几句话递过去一个东西就马上回来了。同时鹂晓晓也迎接了一缕明媚的暖阳来自那个锦衣郎,她愣了愣忙转身掩饰面容。
鹂歌此时来到她身边:走,我们去前面买东西去。鹂晓晓不敢回头,她紧跟着哥哥的大长腿一路小跑,才一会功夫,就已经气喘呼呼。
好在鹂歌已停在一家店铺前,左右前后看了看就走了进去,待鹂晓晓掀开店铺的门帘,却见哥哥手上拿了二个长长的布袋就拽着她又回到了马车上。
鹂晓晓没有问话,也没有再掀开车帘,马车慢一阵快一阵地在青卵石铺成的路上颠簸,不知走了多长一条路,鹂歌回转头叫她下车去买自已想要的东西。
鹂晓晓下车后见左侧有一家胭脂水粉店铺,流苏的门帘好看极了。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一层层一排排,她竟不知从何下手也不知确定要买什么,更不知她荷包里的银子够不够。
鹂晓晓四顾左右相望,依然不能确定她必须要买的。其实她是怕买了这样又丢下了那样没买,只得走向柜头,把荷包里的银子全部倒在柜面上跟老板说:她想要女孩家的胭脂水粉头钗,这些钱够买多少,您就帮我挑多少。
店铺老板瞧了一眼银子,立时眼都亮了,声音宏亮地回答:好咧,公子你等着。
不一会就拿来十多样东西,真个一套齐全,鹂晓晓也不多说拿上东西就走。店老板追着在后面叫:公子,下次再来啊!
鹂歌见鹂晓晓一副满足的模样,但并没看她买的东西,只叫她快上车。鹂晓晓还没坐稳,马车就飞奔起来,比来时快了许多。
(3)
马车摇摇晃晃越来越颠簸,不一会儿鹂晓晓就闻到了自已胃里上冲的气味,真想叫鹂歌停下马车容她稍作休息。
可是哥哥像是听不见似的,只顾着赶路。而鹂晓晓也早已觉察这不是回家去的那条路,鹂歌带着她到底要去哪呢?
“坚持一下快到了。”哥哥头也不回地就说了这么一句。
鹂晓晓掀开车帘一看,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河滩,没有人没有房屋没有船只,只感觉风很大,她忙把头缩回车内。
马车突然停了,鹂晓晓就急着下车想呼吸一下,把嘴巴里的怪味让风给吹掉,可是鹂歌却叫她推车。
鹂晓晓一看车头竟是一滩芦苇荡,好大一片。她和哥哥把马车推进芦苇荡里,哥哥还特意扯了些干的芦苇杆放在马车上,又叫她守在这,还说一步都不要走动。
鹂晓晓等着鹂歌回来,等得心慌慌。好在没等多久,鹂歌就回来了还背着那个坐在镇上茶舍喝茶的锦衣郎。
当鹂晓晓帮哥哥把他抬上马车时,她认出了这个人。
“哥,他是谁呀。”鹂哓扭拗着问哥。
“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跌下马车了。”鹂歌却回答我一句这样的话。
呼,呼,呼,那好吧!
“哥,哥,快停车,他吐血了。”鹂晓晓看到他口角冒出的污血,被吓坏了。
鹂歌用帕子把那血擦干,然后在一排坐凳下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粒应该是药丸一样的东西放进了这只有出气没有吸气的人的口里。
鹂晓晓怕了,不敢再乱动他,她还把她的软垫子枕在了他的头下。心想着,万一他就这样挂了,她的心也不安了。
鹂晓晓不知还要颠簸多久,才能到家。她浑身难受,脚上也沾了血,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双配男装的靴子。
唔唔唔,好不容易溜出来玩一次,结果还碰上这个遭心的人。哥哥也是,怎么会和这种人认识。
可是哥和他好像不只是一般的关系喔,鹂晓晓感觉他们很铁彼此很默契又很熟的两个人。究竟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呢?今天他们两个在茶舍里又谋划了什么?
这种丢命的事我得叫哥别做,要是爹爹知道了如何是好啊。娘虽不喜欢管爹和哥的事,可是可是万一被娘看到了,娘岂不会成天抹眼泪。
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个人,真的有些烦燥,都这个样子了,哥会把他送去哪呢,还是会把他送回家?那他的家又在哪呢?
算了哥哥会救他的吧,她就别操心了,只愿他能早点好,离开哥就好!
(4)
再也无心看风景,无心想眼前的事,只想快快到家,不让爹爹发现,填饱肚子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个大觉。
当一切都以为可以搪塞过去时,鹂歌却直接把他拖回了家。而且爹爹已在大门口等待已久,似乎那个人和鹂晓晓家的每个人都很熟,只是她孤陋寡闻了。
那么这样也好,问了爹爹好,鹂晓晓就直接回了她的房。懒得去参和男人世界的事物。她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忘掉今天外出所看见的一切,包括那个撞进她生活的男人。
可是她似乎已经忘不掉了。那个他在茶舍不还好好的吗,才一个时辰而已,就变成了这个生死不明的躯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听鹂歌说起:那是一片浩浩荡荡的芦苇,风一吹就排山倒海地扑过来。
当锦衣郎拿着鹂歌交给的那个东西骑着马行至芦苇荡时,八个戴着面具的壮年男子早已等在这里。
于是八对一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斗,一柱香的功夫大家都有些急红了眼,这时天上的云黑压压地扑下来,是无数只扑腾着翅膀的怪兽撕吼着直冲向那地面搏斗的九人,而他们的长刀闪着寒光,只有死去的哀嚎和长刀碰击的声音。
怪兽却越聚越多,把天空和芦苇荡搅拌得一片狼藉。四处是卷起的撕裂的衣衫飘在那些还未被长刀切割断的芦苇杆上,场景惨不忍睹。
几个人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一个个地东倒西歪似乎就要被怪兽叼去,忽见一辆马车从远处急驰而来,闯进了芦苇荡。
撑刀而起的锦衣郎顾不上身体四处的疼痛和胸膛快要被炸开的感觉,提着长刀使出最后的力气刺倒了那几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然后仰面就跌在芦苇上,眼里慢慢失去光芒。
那些怪兽却沒有府冲下来,而是发着撕嚎盘旋在芦苇荡上。
从马车上来的男子一个腾空飞过芦苇荡,刚好落在锦衣郎躺着的芦杆上,从怀里摸出一卷隐隐闪着蓝色火焰的画匹,只见那些怪兽便急急地飞入滚滚的黑云,一个眨眼它们便不见了影迹。
马车上的男子叫鹂歌,是鹂森的大公子,二九年龄长得丰姿奇秀,白暂的皮肤有一种高贵清华感。
奄奄一息的锦衣郎却是他鹂森收养的义子,叫艾晨。这次独自去南山只为送一个武林盟主的传家玉扣。
这玉扣价值其实很一般,是南山武林盟主的一件私物,被一个家奴偷走后就遗落于民间。哪料当这个玉扣再次出现时竟在玉溪村一户一夜之间全部被屠杀的镇衙门的案头上。
刚好第一个看到的是武林盟主的亲侄吕一凡捕快。吕一凡与鹂歌在官面上还是有些交情,于是托鹂歌把玉扣交给武林盟主。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帮忙的镖,却不曾惹出了这一场人魔交战的惊险搏斗,又是谁摆了这一局,意为所何。
好在艾晨还活着,没有人命。但鹂森己经动了追查之心。
(5)
天高风柔的日子,只有几丝薄如蝉翼的云悬浮在天空,像是告诉地球上的人,天其实并不是那么高。
所以鹂晓晓想去荡荡秋千,在那株梅树的旁边。只有在那里她依稀可见一些隔世的旧模样,旧的记忆,旧的尘世故园。
他在她梦里,又像在她的今世,一半尘埃一半花事,他是今世的雄歌。叶飘蝶舞的深秋,他一定会牵着她的手走在那条通向梅莊的路。
那里月色朦胧,树影层层叠叠。他好喜欢在后面搂着她的蛮腰,头靠在她的小小肩头。他们不用说话,什么也不用说,他们只管守着这一片安宁,这种白月光的情怀。
只怪那个白衫鬼魅,在她沒有他的梅莊,挟她来到这前世尝一种生离死别的疼痛。
可是,这里的一切多么熟悉。
鹂晓晓被自已的梦给扰醒,她想起那一挂白影,多么像梦里的態歌。
那她现在要不要去找鹂歌,好想知道前世的鹂晓晓身边还有什么“特殊”的男人。因为鹂晓晓的四维空间似乎一直有个他的存在。
可青桃不在,绿萍也不在。
鹂晓晓又挽不起自己的发,只能把头发一把缠住,然后用了今天新买的头钗一插,只要发丝一散就能出得门去。
刚把脚迈出一小步,就见青桃和绿萍走过来,并齐齐问鹂晓晓:小姐,这是要去哪?
“我找哥哥玩去。”鹂晓晓越过她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不要去呀。”绿萍叫喊着。听她声音的高度,鹂晓晓猜想着哥哥那里可能在忙,至于忙什么便没往深处想。
“那你们两个过来陪我去假山那么走走。”鹂晓晓晓叫着她们两个。
“小姐,这时候你应该待在房子里比较好,老爷那边来了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挺大,似乎在争论什么,你就不要过去咯。”绿萍怕鹂晓晓逛院子时会碰到一些外人,让老爷知道了又怕怪罪于她们不挡着鹂晓晓,让她出了闺房。
“那,那我不去就是了。”鹂晓晓又缩回了屋子。
鹂晓晓晓还是无法安静下来,想起了那片芦苇荡,想起了那个受伤的锦衣郎,还有梦里的態歌。
鹂晓晓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她知道他们是我前世今生息息相关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形式相见及拥有,但她知道既已出现在彼此生命中便一定有某种非常特定的意义。
他们纠缠在她的今世前生,一定爱之深痛之切,否则不会如此放不下,非要两两不相忘,受尽人间万般相思苦。
如若她只爱了一世,又怎么会在那样诡异的夜晚穿越到她的前生;如若她只爱这一生,又怎么梦中全是那个疼她惜她的现世人。
她爱那个现世的温良男人,她很享受熊歌给予她的安稳和舒适。现在的他独自一个人会不会感觉到孤单,还去像往常那样去往梅莊吗?即使她已在今世不知所踪,熊歌他还会不会隔三差五地做那几道她最喜欢吃的菜……
(6)
鹂晓晓今早特地起了个早床,她要早早地去向爹娘请安,已有好几日未见到娘亲了,不知娘此去云台山调养,身体是否已安康。
鹂晓晓还更加迫切地想为娘插上她新买的头钗,让娘知道她的孝顺和乖巧。
“娘,我好想你!”娘似乎瘦了一些,鹂晓晓有些心痛。
“晓晓我儿,吃过早哺了吗?”娘慈爱地问。
“吃过了,娘:你怎么瘦了些。”鹂晓晓双手搭着娘的双肩,顺手帮娘捏了捏脖颈。
“娘,我给你买了头钗,现在给你插上,你看好不好看。”鹂晓晓晓欢喜地说。
这时鹂燕燕闯了进来:“娘,你上次提的那个药丸放那里,我想要。”
“什么药丸?你要药丸干啥,你又在胡闹什么?”娘对着鹂燕燕一连串的问号。
“我没有,你问她,她知道我要干啥。”鹂燕燕指着鹂晓晓
“我又啥了,你拿药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打你。”鹂晓晓莫名生出一丝气恼。
“就你上次跟哥出去时完好无事,就艾晨他到现在还没睁开眼过,你却不闻不问,你有没有良心?”鹂燕燕急吼吼地说。
“那个半死人又不是我打的,再说有哥哥,你还怕他的伤不好吗?”鹂晓晓伸长脖子说完这句话时,忽然感觉胸口有些堵。
“娘,你看晓儿说的话。艾晨都伤成那样了,她还怼我。”鹂燕燕下睫毛瞬间挂上了泪。
“好了,都少说二句。燕儿,药都放床边柜子里,你自已去找找,看是什么样的药可以拿去给小晨。”娘指指柜子,又瞅着鹂晓晓:“晓儿,你这些天没在外面惹祸吧。”
“娘,我沒有,别听姐胡扯。”鹂晓晓小声地跟娘讲。
“那就好,”娘摸了摸头钗,笑着问:“晓儿一个人去买的头钗吗?”
“就是那天哥带我去买头钗,然后又带我去救了那个艾晨,可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哥哥喂了他药丸,哥哥会照看好他的对吧,娘。”我急急地跟娘解释了一番。
见姐姐要走,鹂晓晓忙跟上去,“娘,我走了。”
在鹂家偏房,哥哥正守在艾晨床边,看了看他的嘴唇,不是很苍白,应该没多大的事情。可能是伤得太重,需要时间慢慢痊愈。现在没有力气醒来就多睡睡觉补充体力很好啊。
为什么鹂燕燕会那么担心呢?她把药丸给了哥哥,哥哥看了看,沒有马上喂他吃,只是说了一句:“燕儿,艾晨会好的,我已经给他服过药了。这个药要等他好得差不多了才能吃。”
“艾晨几天会醒过来?”鹂燕燕还是有点担扰地问。
鹂晓晓悄悄走出了房间,有姐姐和哥哥的照看,艾晨应该会很快地好起来的。
鹂晓晓突然又想起那双被他弄脏了的靴子,等他醒过来,等他可以和她站着说话,等他可以骑马挥鞭的时候,她想一定要叫他赔她一双靴子,一双比弄脏的这双好上十倍的靴子。
艾晨,就是那个那天在后山坡年少飞扬的少年,如今却死气沉沉地睡在床塌上。
鹂晓晓也不知哥哥所说的几天到底是二天还是三天?到那天艾晨醒了就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也是和哥哥一起救了他的,最主要的是让他陪她去青山镇买一双骑马靴,她一定会花光他口袋里所有的碎银,因为鹂晓晓真的很需要一双好看的骑马靴。
艾晨,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