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按下内心的惊疑,没有向羽凡透漏半句,始终紧闭朱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飞逝犹如白马过隙,转眼间三个月就悄然而过,红药和羽河都已经恢复过来,羽凡也在十天前进入了练气的瓶颈,眼看马上就要进入修炼征途的起始,可总是感觉少些什么,一连几天都弄得郁郁不得志。
“凡儿,你已经在化气为掌外徘徊好几日了,明日正逢初五,是祖庙开启的日子,要不去哪里碰碰运气。”羽河不知何时出现在羽凡的身后,的商量一般的口吻总是让羽凡别扭不堪,在他八岁之前的记忆里,父亲从没这么温柔过,一向都是严厉的慈父。只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羽河废了丹田、失了一身修为,前后巨大的落差不是挥手即过的。
羽凡轻轻点头,算是答应羽河去祖庙走一遭。
次日,羽凡早早就收拾好自己,站在门外等候自己的父亲出来,可近半晌还未见得人影,有些急不可耐,正在此时羽河踏门而出。背上负了一把长剑,呈墨绿颜色,剑身还有两条耀眼的红痕,赫然正是三个月前让羽凡癫狂、红药断臂的罪魁祸首――幽冥剑。
羽河大步跨出,面对羽凡惊奇的目光出奇的没有解释,只是向后招了招手让羽凡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毕竟这是羽凡苏醒后第一次去往祖庙。
一路无话,还未接近祖庙,就见到来往熙攘的人群,有的还可以停下冲羽河父子亲近,有的则是不屑一顾,昂首擦肩而过。
“凡儿,前面就是祖庙了,从现在起的每一步你都要无比的虔诚,要用心底最接近灵魂的地方去信仰,这是我荒族的重地,也是我荒族的起源。”羽河话语未尽,正前方就飘来一股极其不和谐的味道:“呦喝,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那个私闯中原反被破了丹田的天才,怎么这次带着你的废物儿子来觉醒了,莫不是你想他未来也落得个和你一样的下场吧。”面对来人,羽凡眉头紧皱,反观羽河却是一脸轻松,让人不解其意。
“羽尚,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一出现就熏得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我的徒弟还没人敢说废物。”隔老远就见一人骂骂咧咧的走来,那架势对极了羽凡的口味,举手又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当年羽凡的启蒙老师羽河的结拜三弟羽霜。
“羽霜你在说一遍,你在说谁嘴巴臭!”羽尚战战兢兢的指着羽霜,想一走了之又拂不下面子,想打肿脸充胖子可明显是不够看,
“老东西,我就是在说你,怎么,想打架。那我奉陪到底好了。”羽霜一脸痞像,明显的玩味,气的羽尚直吹胡子又瞪眼睛。
羽尚实在是被气急了,不管怎么说他堂堂一个花甲老人,被个小辈指着鼻子挑衅,泥人都能捏出火气来了,何况他不是泥人。使劲攥了攥拳头,恶狠狠的瞪了几下羽河三人,灰溜溜的逃之夭夭。
见羽尚逃掉,三人自是毫无兴趣与他争执,续起旧来。
初阳当空,给整个大地都铺洒上了颜色,就在刚才祖庙内鸣起了第三声钟响,外面嘈杂声顿消,都精神饱满的望着祖庙的朱红色大门,其中就包括羽凡。
祖庙外百十余里的一个酒楼内,羽河和羽霜相对而坐,互相斟酒,共叙兄弟情谊。酒过半巡,羽河张口道:“三弟,八年了,羽凡昏迷了八年,你我兄弟也八年未见,只是大哥他却……。”羽河掩面往喉咙里送着温酒,想借酒一销万古愁。
“二哥,来。”羽尚没有过多言语,扒拉过身旁的酒坛,递给羽河。
约莫中午时分,祖庙朱红色的大门终于缓缓拉开,从中走出一个七旬老人和刚才与羽凡三人口舌之争的羽尚,拿着一张红榜开口道:“碎辰有灵,化为洪荒,洪分七流,荒分八股,我氏蛮荒,所信鲲鹏,力拔山兮,气盖世兮,为世之最,汝等后辈,切记耻辱,光复河山,夺回中原。”
“光复河山,夺回中原,光复河山,夺回中原。”老人很满意的看着面前数百人的高呼呐喊,抬起手来示意众人停下,拉开榜单逐个念着上面的名字,按着名号进入祖庙。
所谓觉醒,就是练气到了一种饱和状态,能吸收天地灵气却不能化为己用,而想要进入另一种境界就必须依靠一种外力,和传承一样打通经脉,在丹田之内种下灵气种子,以后再吸收的天地灵气就会被种下的灵气种子所同化,此后每吸收一分天地灵气那枚种子就会壮大一分,直到种中生花,开为一掌的时候,才算上是真正的踏上了修炼这一条不归路。
“羽凡。”
老人叫到了羽凡的名字,羽凡应声迈开了步伐,踏进了祖庙的门槛。刚一进入祖庙,迎面就扑来一股腥臭气息,随后又是一股阴冷的凉风袭来,把羽凡单薄的身体吹了个趔趄。稳住身形,羽凡便开始打量整个祖庙,祖庙内呈天圆地方建筑,正北之处也就是羽凡所向之地竖着一块巨大的雕像,一眼望去鱼身鹰头的摸样惊人一跳。
羽凡不敢大声喘气,毕恭毕敬的拱起手道:“后代子孙羽凡拜见先祖,祈求先祖神灵觉醒,传我道术。”说完深深的一拜,不敢直起身子,生怕触怒了先祖英灵。
整个祖庙的大殿一片寂静,只有羽凡渴求的呼吸声。
十几个呼吸后,大殿之内仍旧是鸦雀无声,羽凡滴着豆大的汗珠,他生怕真的和他想象的一摸一样。
一盏茶后,整个大殿死寂沉沉,羽凡在刚才被传送了出去,他没有得到先祖庇佑,无法觉醒。
整个祖庙还是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他该运行的所有程序,没有人注意到刚刚有一道失落的身影走向了后山。
“哼,废物就是废物,我说他是废物他就是废物,哼哼,羽霜我看你还怎么猖狂。”羽尚站在七旬老人旁,闷声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