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当年救走寒凌的那位老者身上,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星宿帝君一脸凝重道。
说到这里,李元帅与大国师竟同时点了点头。看到这儿,星宿帝君眉头皱的更重,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三年来,我一直在猜测那老者是何人,按理说如果我见过此人绝对不会忘记。可是他的长相我没有见过,很陌生,让我感觉到熟悉的是那老者身上的气息。要么就是此人隐藏了面容,要么就是此人与我们三人同时见过的一位存在是同一种。而且,我感觉不是易容,这是直觉。因为我确定在我见过的所有存在无论是人是兽都没有像那老者如此恐怖,哪怕是上界也没有!这等强者不屑易容!”
李元帅与国师同时看向对方,从对方那惊恐的眼神中似乎读出了一个答案……
“呼呼~四层的凶兽堪比元婴嘛,不过如此罢了。”青年舔了舔左臂一道伤口,双目放出凶光盯着前方一个跟他体型差不多的凶兽。对面那头凶兽便是此地守关兽,原本它是桀骜的,看见这青年便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这青年强的可怕,那副小小的身体之中不知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它那堪比元婴的道体竟然犹如破布一般任那青年撕裂,此时的它已经皮开肉绽,浑身鲜血,都是它自己的。
青年看着对面那浑身是血的凶兽,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似乎在欣赏一道美食,嘴唇中还有水滴流下,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
那凶兽双目收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愤怒之意,眼前的青年竟然馋它的身体!激得它差点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把青年大卸八块,看看谁才是食物。又过了片刻,凶兽一声悲鸣,转身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跑开了,它知道不是青年对手,死撑着恐怕真的会沦为食物。
青年看着它跑远,没有去追,又过了半柱香,确定那头凶兽走远了,他一个踉踉跄倒在了地上,他已经无力再战了,身体透支严重,一个是因为那头凶兽真的很不凡,他们厮杀了三天三夜,此时的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可他那时不敢倒下,因为一旦在猛兽面前显露出疲惫之态,必定会被反扑致死,当年的他在万兽山厮杀经历无数次生死危机,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又过了半柱香,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一半,他睁开眼站了起来,再继续恢复下去他怕出现意外,因为他感觉到那头凶兽并未走远,似在观察他,而且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向一处黑暗的角落瞥了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并未理会。
不再考虑那头凶兽,现在放在他眼前有两种选择:第一,出塔,四层出塔可任选道术一种;第二,继续闯下去,四层元婴,五层便是踏虚!以他如今结丹之体逆行而上!
如果让人知道他竟然有这种想法,一定充满不屑与讥讽。万古岁月以来,从不缺少天才,可跨三重小境界对敌者,便可称天骄。这种人往往是那种顶级宗门的传承弟子,平常人不可见,哪怕是如今偌大的星宿帝国都不可见一人。据说只有此界的十大道宗之流才会有这种天骄,他们都是未来宗门的继承者。
而可跨越六重者,可称人杰!这是一种殊荣,不再是弟子,而是道子,身份与长老并列,一旦成长起来便是一大宗门的底蕴,哪怕是苍茫界十大道宗加起来的这种人杰恐怕都不过一手之数。
而还有一种人存在,这种人修行一路畅通,毫无瓶颈,修行快不说,偏偏战力还强的一塌糊涂,结丹一层可战结丹大圆满,哪怕面对元婴初期的修士都能做上一场,这种人被称之为——道神!
相传如今的四大圣君当年便是最强大的四位道神!
可惜的是,这种存在只存在于远古时代的上界,往往是一域才能出一个,只有极少数大域会有两到三个道神。不过在很久以前这种存在似乎遭遇了一场大劫,似乎被天地所不容,在万年前有九成以上遭劫,形神俱灭,剩下来的也都是一些被重创的人,根基被废,可以说,当世已不可见。
寒凌有些恍惚,从他三岁开始跟随义母一家修行以来至今已有八年之久,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满门被灭,哥哥被抓卖去当奴隶,要求自己在十年内杀戮千兽收集兽丹来赎回他的哥哥,渡雷劫遭遇古怪师尊,以及这些年的安心修炼的日子,他能预感到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他的师尊近年来时常眺望星空,眉宇紧皱,有时还会暴躁,鞭策他,一改平时玩世不恭之样,可以说他如今这一身修为都是在近年来被他鞭策出来的。
半晌,他睁开双目,闪过一道精光,昂头注视左侧那紫色的光门,那是下一层的入口,他要去闯。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很少了,他要抓住一切机会变强,这样才可以保护他的哥哥,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立足!
想罢,他长身而起,不再犹豫,踏入光门。
“吼~人类,你太嫩了,就这点道行也敢来闯第五层,不自量力!”第五层的妖兽迈入踏虚境,犹如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可以口吐人言。
“哼,一只畜生也敢逞凶,镇压你!鲲鹏展翅!”
踏虚境妖兽太强了,无论是肉身还是道行都远非元婴可比,这是一种质变!
“羽化屠仙!”
寒凌动用的皆为这些年来老者传给他的法,消耗巨大,这不是他这个境界能施展的法,每发动一击都要抽走他一半的精气神,若非他身上有这些年来炼制的疗伤药他早已经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他又不得不用,无奈,老者身上没有适合他的法,他当年根本就是一路杀凶兽闯过来的,虽然战力不俗,但是除了当年义父一家的法术寒凌根本不会其他的,而那些法术已经不再适合他用了,杀伤力太小,当年他的义父也只是个结丹初期修士罢了。他无奈,只能动用大法,事倍功半,发挥不出大法的威力。
“天翔斩!”寒凌怒吼逼开妖兽退下阵来,他快速远离取出一些药散服下,戒备着死死盯着凶兽,生怕它突然扑上来。而反观凶兽则气定神闲,一会儿舔舔自己身上的毛发,一会儿又用充满戏谑而又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毛发上面沾着些许鲜血,但都不是它的。
寒凌一边戒备一边思索破解之法,因为踏虚境妖兽虽然肉身坚固,但是并非没有破绽,它的眼睛,嘴巴,肚皮,都是薄弱之处,没有硬皮保护。只不过这头凶兽把它的破绽保护的太好了,往往他刚要发出攻击便被凶兽提前保护起来,仿佛他的每一招都会被凶兽提前知晓一般。
片刻之后,他目中透露出果断,长身而起。他出动了,犹如一头人形暴龙一般拼命向凶兽发起了攻击,凶兽一边抵挡一边嗤笑道:“这是小孩子打架,打不过开始急眼了?”寒凌不语只顾攻击,他将剩下来不多的药散全部含在了嘴里,消耗一点就补充一点,使自己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
几十招之后,凶兽不耐烦了,兽爪以迅雷之势拍向寒凌的胸口,寒凌眼眸精光一闪,身体倾斜拼着左肩受了它一掌,借力向凶兽下方滚去,并左手改拳为爪,瞬间抓向凶兽肚皮之处。他成功了,鲲鹏爪划破了凶兽的肚皮。可与此同时,凶兽一声爆吼,后足前伸,一爪将寒凌拍飞,寒凌倒地,目中闪动着不甘心,可他已经深受重创,先前左肩拼着受了一掌,后又被凶兽后足踢中胸口,身体都残破了,筋骨断裂,几息时间,他的目光渐渐暗淡,随后闭目,仿佛死亡。
而反观凶兽则暴跳如雷,它也一样受了重创,伤势太可怕了,它的内脏都险些被全部划碎。它愤怒,原本它只当那少年为蝼蚁,它守在塔中已经有数千年之久,太寂寞了,以前的闯塔者太差,根本打不到这一层来就提前身陨或者离去,它只不过想玩弄一番之后再杀掉,没想到今日被蝼蚁伤到差点死亡。
它看着眼前那具“尸体”,连
伤势也不顾,冲上前去,它要将这个蝼蚁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凶兽冲过来,抬起爪子要将地上“尸体”碎尸万段的时候,“尸体”动了,他猛然睁开眼,抬手间手中出现一物,后发先至,在凶兽爪未落之前一枪从下巴咽喉处穿透而入从凶兽天灵盖中贯穿出来,凶兽临死前还保持着那愤怒的神情,爪子无力垂下。
寒凌很平静,他计算好了一切,服食全部药散既能让他保证战力伤到凶兽从而激怒他,还能够让他在受两次重击而不死,吊住一口气,发动这绝命的一击。而他的表情,目光,动作全都是为了迷惑凶兽,让它相信,他已经死了。因为他身上的武器不足以破开凶兽的皮,所以他动用了当初渡劫时的那杆枪,他不知道能否可行,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很显然,他赌对了。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一眼那依然被长枪抵住的那颗庞大的头颅,目中闪露出一丝嘲讽,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