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不清楚?”虚竹露着一张很丧的脸,假笑着一把拎起夏侯白的衣领,“一见钟情?你敢编个更合理点儿的理由吗?”
“……哇哦,公子被提起来了!”影黑有点兴奋。
夏侯白扭头和善地看了影黑一眼,影黑缩了缩脖子。他转过来朝着虚竹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好闪。虚竹眯了眯眼。
“咳……姑……不!女侠!,这你就说得不对了!别自我否定嘛,看一个人不光是看她的外表,还要看她的气质,她的心灵……”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好看咯?”她把夏侯白的领子又往上提了提,狠狠咬着后槽牙。
哎,女人心,海底针。
“当……当然不是!!”
“你在犹豫!?”
“女侠你的样貌和气质皆绝,无一不吸引我!”他把手捧在胸前,目光真诚。
啊,多么清新脱俗的马屁,多么明显的讨好姿态。虚竹嘴角抽搐。
她把手放下,又恢复了冷漠的厌世脸。
“装,你给我可劲儿装好了。”她抱臂靠在墙上,嗤笑一声,微微侧脸,“怎么,还不打算说出你跟踪我的理由?”
夏侯白低头看着她的冷漠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想笑。
想着想着他就真的笑了,一双桃花眼好看地弯起来。
虚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夏侯白挑眉。
“显而易见,你很聪明,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你的动机我不清楚,但,我刚刚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没有回头。
“你们,算得了什么。”她抬眼,勾起一边唇角。
明亮的光晕打在她清秀白皙的脸上,风吹动她的发丝。
时间一下子似乎静在此刻。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邪魅,多酷炫狂霸拽。
……还有点儿痞。
肆意张扬。
夏侯白站在原地,低头只看着她,呼吸有片刻凝滞。
画面格外美好。
……
虚竹走后,夏侯白从阴影里出来,敛眉思索。
“……真是个气质矛盾的人。”他半天憋出这么句话,意味不明。
他实在想不到要怎么才形容得出她的那种……气质。
奇奇怪怪,有点上头。
他笑了笑。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夏侯白望向刚刚虚竹离开的方向,对后面默默吃瓜的影黑淡淡道:“走吧,该去长生观了。”
影黑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利落抱拳:“是。”
……
傍晚。
“二柱,师父叫咱们弟子们去后院,说是等会儿有几位大人要来。”虚竹一进观里就听到李成然独特的腔调,她循声望去。
“什么大人?”她挑眉望向李成然。
“这个不清楚,观里大多来的都是普通客人,但有时会有朝廷上的人来,不过不多。知道这里的人其实很少。”
“毕竟咱们这儿呐,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哦!”李成然伸出食指,神神叨叨。
“……”
“哦。”
“那二柱我先过去了啊,你等会儿记得来。”
“嗯,知道了,快去快去。”
虚竹几步回到房间,换下劲装,套上道袍,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她碰见不少跟她穿着一样的弟子,见到她也会恭敬地叫她一声师姐,只不过神色各异。
有艳羡、有不屑、有探究、有嫉妒……
可谓走马观花。她挑眉,叹为观止。
还没到后院她就听到师父的声音。
“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大事在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真是后生可畏……”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在停止交谈那一瞬,她推门而入,低头拱手:“师父。”
“……”
“虚竹来了。”陈玄机望了一圈,只剩下自己身边的空位,有点疑惑,“来,到这儿坐吧。”
虚竹抬头,假装忽略其他弟子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走到那里坐下。
哎……她叹了又叹。
当个佛系小道士真难矣。
在虚竹来之前,没人敢去坐师父身边的位置,于是那个座位就这么空出来了。
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