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的是最为浓郁的绝望与恶意。明明只是几年前修建的房屋，却给人一种沧桑感。墨绿色的藤蔓攀爬在房屋上，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这个世界并不欢迎他们，那毫不掩饰地恶意便是证据。
身处污染区，就连实力最强的李云和柳月两人都感觉到了灵气的凝滞，就好像它已经“死”了。
“这里的灵气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灵性，就好像被人抽干了。”
李云身为世家子弟，对这些还是有些研究的。这刚好说到了江月夜的盲点。
“灵性？”
江月夜并不是不知道这里的灵气有古怪，但在他看来这里却少的东西太多了，留下的只是一种比正常灵气更为劣质的能量。
李云看了江月夜一眼，想到他只是自然觉醒的天才，心中的提防自然少了，江月夜这样对这些知识不了解是正常现象。
“灵性可以说是灵气的‘神’，没有灵性的灵气，在吸收和炼化上就困难不少。而且没有灵性的灵气会侵蚀一些普通的物质。
这也是我们看见的建筑为什么都这么老旧。但是因为没有了灵性，灵气的侵蚀性更强，所以大多数需要灵气运转的能力会得到一定程度增强。”
江月夜点点头，他已经猜到了这里缺失的是什么，但这种东西验证起来太麻烦，所以还是算了吧……
“滴滴滴，滴滴滴……”
江月夜拿出一块圆盘状的仪器，上面不断呈现出许多繁杂的数据。柳月瞟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异界化程度百分之六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江月夜点点头，异界化程度越深，对他们来说越不利，同样，张轩逸等人幸存几率也越小。所以这是一场与邪神之间的赛跑。
生死只在一瞬间。
“好了，现在你们要听我安排。李云你保护柳月和上官晴，不要距离太近，两个人之间要距离一米。记得要拿好枪，这东西起码比你们的能力杀伤力大。”
江月夜毫不留情地指挥着众人，柳月脸上露出一丝愤懑。
“你……难道你要自己对付那些怪物？”
“难道还要用你的能力吗？要不要试试感知一下这片世界。”
这回柳月却没有反驳，她可以感觉到，这片世界藏着很恐怖的东西，要是被它注意到，那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了，没人反对的话就这么决定了。那只侦查队似乎已经有人逃出来了，现在我们只要向预订的地方前进就行了。”
江月夜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办法，绷着脸太累了。只是似乎因为他们呆在原地太久，一旁的巷道里突然窜出一只面目狰狞的犬状野兽。
仿佛是胡乱生长一般，狗头上足足有八颗眼珠胡乱地生长在一起，口腔里乍一看去有上百颗锋利的犬牙堆积着，散发着恶臭。
犬身上腐肉胡乱拼凑，一根根血管暴露着，令人只是看一眼就心怀惧意。
“小心！”
似乎因为江月夜站在最前面，怪物毫不犹豫地扑向江月夜。一旁上官晴看到了，不由发出惊呼，柳月急切地提醒江月夜，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次啦。”
江月夜根本没有看那只扑来的怪物，空气中已经浮现出一根根青色的长矛，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时，长矛呼啸着，将那只怪物钉在地上。
这回众人看出来了，这完全是由污染区的灵气构成的，那只怪物还没死透，灵气的强烈侵蚀性刺激着它，那臃肿的大腿一抽一抽地，吓得上官晴拼命往后推。
“停下来干嘛，快点赶路。”
江月夜根本不管他们有多震惊，他只是想要快点前去救援，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只野兽到底是什么。
柳月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江月夜的目光更加震惊，同时还有一种其他小队不可能存在的放松。
强者会给其他人带来安全感，这并不是空穴来风。无论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还是现在这个更加注重礼仪的现代社会，这都是不变的。
污染区深处，数不尽的怪物肆意横行在大街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这种扭曲的怪物在上古灭邪战争中也出现过。它们身上携带着恶性病毒在很短世界内同化了沿海所有聚落，甚至威胁到了一些水司神明。
它们就是海魔！
来自已经被污染的生命尽头，从肉体到灵魂都充满扭曲的怪物。这是十字圣裁军心中的梦魇，也是百家联军口中的恶魔。
谁知道当初诸神亲手剿灭的怪物竟然还没有灭绝。
大楼顶，魏钟小心翼翼地看了街上的情况，在所有海魔还没发现他的时候便迅速掩藏起来。
身后，徐璃和张轩逸面色沉重地看着他。
“现在我们不能出去，街上的海魔太多了，就算我能把它们全部斩杀，也会被那些邪圣徒追上。”
说话时，徐璃能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和愧疚。
“这明明是永夜降临之地，为什么那位还会允许这些杂碎横行霸道。”
魏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一旁的徐璃满脸懵逼地看着他。永夜？什么鬼，我是不是漏看了一季。为什么连张轩逸这个纯高中生无添加都若有所思地样子，是时代变了吗？
魏钟无意间看到张轩逸思索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难道你知道永夜？”
这可是他动用所有灵力发动的预言，这一个偏远地区的中学生怎么可能知道……不对，他怎么点头了？
“如果那次是祂，我应该算是直面过祂。”
张轩逸认真地说道，魏钟甚至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谎言的可能。
“你真的见过祂？那在你看来，祂为什么不理会这些入侵者？”
话刚出口，魏钟就后悔了。以凡人的见识怎么能猜测到神袛的想法。没想到张轩逸还真的面色凝重地思索片刻，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曾经见过祂吞噬一名邪神，所以我有个很离奇的猜测。”
张轩逸看着魏钟，他那双澄澈的双眸闪动着一丝寒意。
“你说，祂会不会在等待更多的邪神降临，就像那些有耐心的猎人一般。”
明明没有风，魏钟和徐璃后背却冒出股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