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呢？”
溟瀮看着那些泛红的光点，选择恐惧症发作。江月夜可没管这么多，随意地挑了个比较近的。
“去东边吧。”
说来也奇怪，在这个世界，虽然灵气不能用，但指南针之类的和灵气无关的物件却可以正常使用。
“对了，万一遇到那些身上缠着锁链的怎么办？”
溟瀮有些好奇，她很想知道江月夜会怎么看待那个小小启灵境的建议。
“研究一下，能在另一种能量环境中达到令夏国畏惧的存在，它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
虽然解析了这方世界的法则，但这里面并没有关于生命诞生的法则，那为什么会有生命在这方世界呢？”
江月夜毫不犹豫地说道，仿佛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一个只有启灵境的超凡者给他的建议并不能代表什么。并不是对他的轻视，而是视角不同。
巨人和侏儒看见的风景是不同的，凡人的眼界局限性太大了。这种重要的信息不能完全相信凡人。
溟瀮瘪瘪嘴，她还是没有习惯用神袛的角度看待问题，虽然江月夜并没有硬性要求她这么做，但心底总有种愧疚感。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神袛并不排斥凡人啊。江月夜也并没有厌恶她。只是想到这些，溟瀮整棵树心情都好了起来。
不过，十分钟后……
“这是什么呀？明明那么远的时候能感应到能量波动，为什么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溟瀮瞪大了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见，唯一存在的只有那满地的沙石。
江月夜双眼微眯，蓝紫色的光华在眼眸中流转，窥探着这片荒漠。
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的能量检测是不会出错的。能级如此之高的存在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等等，凭空消失！
江月夜瞬间抓住了关键，他左手一挥，一股澎湃的伪神力喷涌而出，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突然一阵光影晃动。
“啵！”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被击碎，与之一同到来的是宛若山岳的灵魂压力。
“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能发现本尊。看样子是身怀至宝，只要你交出来，本尊可以饶你不死。”
一个十丈高的牛头人身怪物嘴唇振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牛头人身怪物心底十分震惊。他可是运用了自己仅存的实力，强行遁入灵界。结果居然被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人类直接打出来。
灵界可不同于那些小世界，能被外力击碎。就是当初封印他的阎罗王都没有这种能力。
最多最多，也只是能瞬间进入灵界，将他击败。
所以肯定是至宝。是能够沟通灵界和现实的至宝！
就如同和十二祖巫之一，后土融合的至宝，轮回！这也是之后所有阴神能够截留生灵魂魄的原因。
他们都带有轮回的气息，能强行将原本应该直接回归灵界的灵魂留下，这样就形成了冥界。
但灵界是生灵诞生的基础，过度的截留魂魄，使得灵界内的灵魂过少，最后爆发量劫。
江月夜一丝不漏地将牛头怪物的想法全部听完，心中也是微沉。
沟通灵界的至宝，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至少要拥有圣冕级的力量，才能铸造出那等圣物。
“吾……吾主，这是什么东西啊？”
溟瀮微微张开嘴，一脸震惊。她刚刚根本没有感知到任何空间波动，那眼前这么大只怪物有是怎么来的呢？
看着牛头怪物有些虚幻的身躯，江月夜平静地讲解道：
“这是一种特殊的魂体，拥有能够在灵界穿梭的能力，应该是体内有着灵界结晶，这还算是珍贵。”
牛头怪物一脸惊惧，他刚刚还以为江月夜一行人被自己吓傻了，愣在原地，但刚刚江月夜那一番话却让他毛骨悚然。
他天生体内就有一种淡黄色的晶体，凭借这种晶体他才能遁入灵界，逃过众多仇敌追捕。
他也曾经探索过自己体内晶体的来源，结果却发现只有几个魂体有着和他一样的情况。就算是当初的阎罗都无法任意穿梭在两界之间。
结果眼前这个少年却一句话直接将他的底牌暴露出来，再想想他刚刚直接将他从灵界拽出来。
很可能眼前这个少年没有那么简单，是被某个老怪物夺舍。再加上那个少女称呼他为吾主，这很可能是一尊从远古存活下来的神明。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还是你还报着一丝侥幸，希望这是一件至宝的作用？”
牛头怪物大惊失色，他恐惧地看着江月夜，几乎不敢相信对方一眼就把他看穿。
溟瀮却没有管那么多，她有些兴奋地搓着小手，眼中冒着精光：
“魂体？！刚好我的永眠之地缺少几个守卫。吾主，你能将他赐给我吗？”
牛头怪物身体一抖，想要直接逃回灵界，但是他惊恐地发现：他回不去了。
灵界的界壁突然变得异常深厚，无往不利的穿梭直接被废。这和眼前一行人肯定有关系。
也就是这个时候，牛头怪物看清了溟瀮的真面目。
看似柔弱的女子身后，一颗掩盖苍天的神树矗立着，一个个透明的魂灵在树枝间穿梭，里面甚至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神树摇曳着，撒下点点银色光华。明明身为神树，是生命力的代表，但那些光华中却是令人战栗的死寂。
这是一株执掌死亡的神树，从现在看来，她的层次仅此与他见过最强大的神树——建木。
“大人，我投降，请您千万不要讲我交给那株神树，我什么都说。”
牛头怪物带着哭腔恳求江月夜，他可以感觉到，只要自己被那株神树收去，那他就将永远失去自我。
“大胆！就你这种孤魂野鬼也妄图追随吾主，就你也配？”
溟瀮很生气，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鬼东西（中性词）居然还想追随江月夜，这不是和她争宠吗？
虽然她这么漂亮，这么能干。万一江月夜突然对这个丑陋的怪物感兴趣，那她不就亏大了吗？
谁又能猜到神袛的想法到底有多无聊，多鬼畜啊！
“够了！这个就算了吧。”
江月夜摆摆手，让溟瀮安静下来，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反正还有六个，到时候都给你。”
牛头怪物感觉自己自己的心脏都不好了（如果他还有的话），其他六个？他当然认识，但那是他的同类啊。在鬼面前讨论怎么抓鬼，你们还敢再残忍一点吗？
但这些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他看见江月夜转过头来，一双蓝紫色的眼眸冷漠地看着他，带给他一种比十殿阎罗还要强大的压迫。
“现在来说说，你经历过那些上古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