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花轿的时候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说着要给我最气派的婚礼,可是我等了那么久也没能等到他。
成亲的那一天月明星稀,我能看到月光投到喜堂来听到外面那些热闹喧哗的声音。
我想起那个人对我说要带我去看边塞的星星,说那里的星星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抓住。
我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喉咙处传来咸腥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了,但是我根本不想去理会。
我感觉到有些累,就靠在那床栏上睡着了,睡梦中仿佛看见了那人骑着骏马向我奔来,他穿着我那绣的很丑十分粗糙的喜服,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他说:“楚念念,我来娶你啦!”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喊出了他的名字:“之恒。”
那只抓住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我从睡梦中醒来,却看到表哥有些阴沉的脸。
我有些不知所措,在这样的日子喊出别人的名字实在是太过伤人,于是我小心的看了表哥一眼,低低的唤了一声:“表哥。”
表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唤了我一声:“表妹。”
表哥穿着喜服的样子很是俊美,让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可是我却想起了那个在梦中穿着我绣的丑不拉几却还满脸笑容的那人,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我想我都嫁人了这个人都还不回来,怕是在边塞娶了美娇娘,乐不思蜀了吧。
怎么可能还记得京城有个目中无人骄横霸道长相丑陋擅长以权势压人的小公主在等着他回去娶她呢。
然后我听到表哥又十分亲昵的唤了我一声“念念。”
对于表哥如此亲昵的喊我,我愣了一下,可是一想到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最亲密的关系,这样亲昵的称呼也是很正常。
我学着去做一个好妻子,和表哥婚后的生活也算得上幸福美满,我学着努力忘掉那些事情,可是我觉得活得好累,总是感觉活在这样的繁华里没有意思。
元宵节的时候,表哥带我去看花灯,我看着那些人脸上的笑意,想起那人穿着一件红衣提着花灯向我走来的场景。
他说:“爱哭鬼,我给你一盏花灯赔罪。”
我看到他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本来想要嘲笑他做的花灯很丑,可当我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眼眸,我一下子就接过了那盏花灯。
“念念,给你。”表哥温柔的将那盏花灯递给我,我十分僵硬的接住了那盏花灯,看着表哥握住了我的手,那双手上只有细微的茧子,那是用笔留下的。
不像那个人的手到处都是粗茧,全都是练武留下的硬茧。
表哥为我赢得了那盏花灯,那盏花灯和当初那人递给我的一模一样。
表哥看着我看着那盏花灯出神,说道:“念念,那盏花灯是我让他给你的,所以借这盏花灯向你表明心意的是我,不是他。”
我握着花灯的手很是用力,因为我从未看到那花灯里面任何表达情意的东西,那人只是递给了我一只亲手做的沉香桃花木簪,说等我及笄就去提亲。
还难得的绉了一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我当时笑着答应了,难得没有嘲笑他一个粗人如此之酸,只是一心期望着自己能够快快长大,到及笄的那一天就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