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晟没有用元气之剑杀了李艾。
那些剑落到地上后，扎在了李艾周围，吓得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李艾没死，但是二人的感情和美好的回忆都死了。
在这个世界，要想好好爱自己，那就要懂得以万变应万变。
拖着有些乏累的身子，张晟混迹雨中，任那些冰冷的雨珠一颗颗碰撞着自己脸上的肌肤。那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张晟感觉到雪上加霜。
地球，已经不是以前的地球了。
在看似一如既往中，蕴含着数之不尽的改变。可张晟明白，就算时间倒退，自己都无法阻止万物改变。那些时间，不过是用来缓冲自己内心伤痛，让自己点点滴滴适应罢了。
而今，如梦方醒，眼前一切物是人非，张晟自然错愕。
凭着感觉，张晟走在路边，寻着会别墅的路走去。一路人当看见行人时，张晟就低着头、撇开脸蓦然避开。
就当路过一家咖啡厅时，张晟在玻璃窗外踌躇了一下。冥冥之中，张晟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想喝杯咖啡就算付钱别人都未必要。
如此一来，张晟便是垂下头，想到：难怪要征服这个世界了。因为他们要取得自己的权利。难怪人类和拥有软件的人要对立。
就在冥思时，前面五个彪形大汉向张晟迎面走来。带头的那一人，是个身着朋克装的彪形大汉，打扮前卫而又时尚。
“你小子站在那里干嘛。”带头那人指着张晟说道。
张晟感觉到他们也有法力，很弱的玉皇大帝招工软件的法力。不过张晟知道：此刻要是自己运气了玉皇大帝招工软件的法力，那么这些人，根本就无从用到法力。
只是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困惑着张晟：“是谁给了他们如此猖獗的勇气？”想当初，张晟刚拥有玉皇大帝招工软件的时候，还努力隐藏着。一直隐秘到了现在，几乎不对任何凡人说起。
就在张晟沉思之时，带头那男人走了过来。
张晟也不用法力，就将双手插在湿漉漉的衣袋里，目光森冷的看着他们五个人。这五人真有够猖狂，带头那人一上来就要推张晟。
将左肩一侧，张晟躲过了那男子的一推。
男子由于惯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了地上。张晟将左脚一提，帮了他一把。由于惯性那男子往前走了两步，又因张晟这一脚的羁绊，便摔在了步行道上。骤然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附近商店里的人都把店给关了。
张晟被五人围住了。当他没有以前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显得很是平静。更是扭过头，看着天空那源源不断落下的雨水。
适才被张晟绊倒那人趁着这个空隙，便准备再张晟身后玩偷袭。一听到风声，肌肤一感觉到法力的迫近，张晟便在转瞬间转过身，用左手握住了男子的拳头。这个动作，让他们五人都惊呆了。
在那一刹那，他们感觉到张晟拥有百分之十的法力。其实不止，张晟拥有的法力是百分之五十，只不过这一招只需要用到百分之十。
“滚！”张晟没有怎样他们，而是松开了这男子的拳头。男子的拳头被张晟松开后，立即调头疯了似的逃跑了。
缓缓转过身，张晟要离开，那其余四人急忙让道。
张晟一如既往那般孤单的走着，边走边看着旁边马路上落下的雨。在张晟看来，这些应该不是雨，而是老天爷也都在哭吧？赤裸裸的唯心主义论。
走着走着，张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被雨水朦胧的天空，他自己也是泪眼模糊。清冷的空气中，那冰冷的声音在低声诉说：“圣女，我想你。”
张晟心底里多么希望，地圣女还在，还陪自己面对。然而都物是人非了，该留下的不留，不该走的又走了。都变了。
就在张晟那热泪化为哽咽时，许多辆车围住了这个路口。在那些车上，下来了许多拥有法力的人。那一些人当中，也有刚刚那五人。
张晟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但是无所谓，深知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长长舒了一口气，张晟又把头低下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只想默默承受着。
“就是他。”刚刚被张晟绊倒的人站在一辆车旁边，对着车里那一人，指着张晟说了这一句。
而后，在那车上下来了一个男子。当那男子下车后，雨水碰不到他的身子，都被法力给隔开了。这在张晟看来，都是雕虫小技。
男子缓缓走了过来，边走边隔开雨水。
张晟伸出一点舌头，轻轻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原本想要开口说话，劝他们别动手，但想想还是算了。
人类的共性——吃硬不吃软。
张晟明白，不让他们尝到一点苦头，说什么也都没用了。想着，张晟举起左手来，用五指扣着留海，往下一划。这个动作，深深体现出张晟自己心中那份无奈，真是没眼看了……
“你混哪里的？”
从车上下来、法力较高的人这句话，让张晟顿时想起了很久前也有个人对自己这么说。现在那个人，貌似进医院后不治已经死了吧？
张晟微微一笑，笑容沧桑而又疲惫，“我没混。”
“你敢打我的人。”
“嗯！”
张晟这冰冷得让人感觉很无聊的态度，让对方看起来很不爽！那个人环顾了一下手下，而后就一脚想要踹倒张晟，施展一下他那“虎威”。
就在那一脚踹出时，也不知怎么的。许多道白光眼花缭乱的萦绕，从那男子的右腿穿过。须臾间，男子的腿软了下去，整个人倒在地上。
那些白光，实则是地上积水凝聚的剑。
男子的手下都吓得退开了，有的还差点跑上车。这些人，就是一些没有纪律、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罢了，张晟也是看透他们了。
张晟知道他还会用玉皇大帝招工软件自动复原，便是张开右手五指，又将雨水凝成另外一把长剑。握着水光流动的长剑，张晟翻掌一个反握，深深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又在嘴里缓缓吐出。
就在吐出的时候，张晟的目光一狠。骤然间，张晟一个跨步，将左脚踩在那男子的背上，手上的剑嗖的一声。精准无比的，从那男子背后插了进去，正中男子的心脏。动作仅仅完成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
那些人看到了，纷纷吓得又是退开，有的退得太快，甚至跌倒在雨中。继而只听引擎的咆哮声，那些车和那些人都走了。
“你很失败。”张晟蹲在那男子身前说道，“他们都舍弃你了，看到没有？”说着，张晟的心又觉得荒凉，只因觉得——这就是没有感情，贴满“成熟”标志的世界。每个人都利欲熏心，结果报应的是自己。
男子中了张晟这一剑，早已停止了心跳。此时好像死了一样，不过张晟经历过，知道他还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
说罢，张晟便是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凭着清晰的记忆，张晟躲躲闪闪的，回到了别墅。才来到别墅外，张晟就觉得心冷。只见这门外荡过一片荒凉，一阵冷风拂起了地上的落叶和薄膜袋。这场景，真有几分人去楼空的意境。
雨渐小，张晟来到了门阶上。
就在举起右手要敲门时，忽然间想到：“敲了也估计没有人了吧？连李艾都变形了，何况是他们，算了。”想着，张晟举起右脚，嘭的一声。
门往里面倒了进去，渐渐压去。
“哎呦！”只听这悦耳的一声。
张晟一恍，急忙身形一闪，绕过去用双手将门扶住。回首看去，只见那张让张晟久违的面容了——花因。
“你怎么还在这儿？”张晟奇道。
花因用手揉揉脑门，不解道：“为什么不在？”
“都这么久了……”说着，张晟狠狠踹出右脚，将门给踢了出去。
花因目瞪口呆，道：“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这么什么？”张晟回首看向花因，眼中露出迷惑的神色。
花因回望着张晟的眼睛，弱弱说道：“……粗暴了。”
“……”张晟摇摇头，转过身，“这个房子现在除了你，还有谁？”
花因跟在张晟身后走近客厅，边走边说：“没有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三年了！
张晟停下脚步，回首看来，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那你为什么不走？”
“呃……”花因眼神飘忽着，嘟哝着，“因为、因为、因为……”想了好一会儿后，花因才给出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来：“因为我们是搭档嘛！”
“他们都走了吧？”张晟转过身继续往客厅走，转移了话题。
花因暗暗点了点头，只发出“嗯”的一声。
来到客厅后，看见这窗台明净，张晟微微一笑，“房间收拾得还不错！你真是一个好搭档。”说着，张晟舒服地窝在了沙发上。
刚坐到沙发上，张晟又回想起了地圣女。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几乎也有和地圣女温馨的回忆。张晟仰着头，合着眼睛，默默感受着。
时光在流转，岁月在荏苒，回忆却在张晟脑海里依旧鲜艳着。
“张晟。”花因坐在了另外一张沙发上，“你别怪他们了。现在人间这样，我想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被逼无奈。”
“哦……”张晟没有怪他们，只是心疼那些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