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早地升起,给这个边城撒了一道金辉,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座黄金城,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少年和小侍从却因为要去长安的事而激动得一夜未睡。小侍从舀了一盆水,招呼着少爷来洗漱,等那少年走后才开始去洗,然后准备收拾一些家底。
那少年从那树边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大摇大摆地朝着王将军府邸走去。此时街道里的人们已经起了,那少年就一一地跟他们打个招呼。
王将军府邸前,少年轻敲了敲门,听到屋里王将军的一声“进来”之后,才轻轻地推开门,进屋子里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走到王将军前,一脸忐忑地看着他,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王将军看到他那一脸模样,就踢了一脚,那少年也很是迅敏地躲开了。
“行了,少装模作样的,没个正经。这事儿它我已经办好了,你小子也是够好运的。两个月后,唐国的书院就开始招新的一批学生,我给你俩写了封推荐信,以军部的名义推荐你俩去参加书院的考试,也算是路引子了,这一路上有人盘查都可以拿它来挡着,所以很宝贵,你小子可得保管好了,丢了也别回来了,老王我丢不起这个人。”王将军一边从床头拿出了一封信给那个少年,一边没好气地说着。
“唐国的书院招生?”少年一字一顿地问着。
“对,你小子不是一直想要修行吗,去那里,也许可以让你踏上修行路。”
那原本吊儿郎当的少年却是一下子立直了身子,很是郑重地拱手作揖,“多谢王将军。”
王将军却是没有理会他,只是摆了摆手。
等到那少年即将推开门要离去的时候,王将军突然问他:“你什么时候启程?”
那少年没有回头,依旧离去,却吐出了两个字:“明早!”
王将军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和已经关上的门,久久愣神。
少年再回到那间小矮屋时已是晌午,太阳很是毒辣,可以看到连地都冒着热气小侍从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饭菜冒出的热气出神。听到了脚步声后,小侍从才回过神来,跑了过去,此时少年刚好踏进门口。小侍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就那样看着少年。
那少年好像明白小侍从的意思,点了点头,说:“相识的我都已经去过了,吃完午饭,打个瞌睡,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那家小铺子里去看看先生,你一定有许多话想和先生说吧,下午说个够。”
小侍从点点头,和少年一起吃着饭,睡着觉。
下午的时候,阳光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还有风吹过,所以也并不是那么燥热了。但是少年和小侍从出行的时候还是撑起了一把油纸伞,不是什么学着女人的做派,只是单纯地不想被太阳晒,他们都很讨厌晒太阳,觉得那阳光照脸上很刺眼,也很烫。
街道西头的那家小铺子前已经搭上了凉棚,摆了几些桌几,一壶凉茶,几个茶杯。过路的人都会坐下来喝上两三杯,很是凉爽舒适惬意。也不大贵,两文三杯,而且他家的茶最是解暑,所以有不少人愿意花这个钱去喝上几杯。老板也因此小赚几笔。
少年和小侍从已经来到了铺子前,也看到了那位先生,他正坐在一张桌子旁的板凳上,一手拿着纸扇轻扇几下,一手拿着茶杯小啜两口,很是惬意。如果不是穿着粗衣衫,许多人大抵会认为他是一个书生。他有那样的书生气质。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毕竟是曾经参加过考试的读书人。
小侍从收起了油纸伞,把它放在桌子旁,和少年一起拱手作揖拜见先生。先生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先生一边拿出两个杯子,一边说着:“喝一杯,去些暑气。”
少年和小侍从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坐了下来,小啜两口。先生问:“找我来是有何事?”
“先生,我与小侍从明早起身要去长安了,今日特来拜见先生,请先生指教些事。”少年连忙说着。
“去长安吗,也很好,外面的世界终究是要看一看的,长安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两个月后,书院要开招新生,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试试,能进书院最好不过。”
“嗯,王将军已经写了军部的推荐信,让我和小侍从去参加书院的考试。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书院到底有什么好,为何你和将军总是要我和小侍从去参加书院的考试。”
“书院,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那一定是在书院。你不是一直想要修行吗,书院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你在那里一定可以修行,修为大增。还有,无论如何,无论在哪里,你都要这记住一点:当今天下各派各教,书院虽说不一定是第一,但一定是最强的。这是世界公认的。”
“为什么?”
“因为,书院里有夫子。”
“夫子?”少年和小侍从一脸的迷茫。
“是的,夫子。世上已知的强者就那么多,或许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和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夫子从何而来,活了多少年,据说开始有唐国的时候,夫子就已经存在了,也有的说夫子可能活的比唐国还要长久。这些都不过是个推测,但不可否认的是,夫子可能是当世活得最久的一位了。这样的人,你以为他会弱到哪里去?”
“多谢先生解惑。”少年起身拱手,小侍从也跟着拱手。
“也罢,相识即是有缘,你家的小侍从我很喜欢,且随我来,有些东西赠于你们。”先生起身说着,少年和小侍从跟着先生进了铺子里。
等了一会,先生从后堂抱出来一个有些狭长的箱子。箱子上已经积了些灰尘,先生却没有理会,直接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只笔,一把纸扇,一柄唐刀。先生看着那些东西,愣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先生并没有把那纸扇拿出来,只是把那那只笔和唐刀拿了出来,那只笔给了小侍从,唐刀给了那少年。
没等少年和小侍从回绝,先生就说:“收下吧,放在这里也只会腐烂掉,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少年和小侍从什么也没说,只是鞠了一下躬,双手接过那先生的唐刀和那只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