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苏时泓谢绝宾客,迈着步子向喜房走去。
苏嬷嬷早已做好桃花酥,送到喜房里面。
烛焰跳动,映照着窗上大红的喜字更加喜庆和热烈,烛泪已深深浅浅地堆积了一层。
宋茶秉退旁人,又一次摘下盖头,抱着糕点盘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苏嬷嬷刚才说了,口脂是不能花的。
正吃完一块,就听到门口齐齐传来声音,
“大少爷”
“你们在这守着就行,不用进去了。”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
想来是苏小将军到了,宋茶忙将盘子放回到桌上,又慌张的回到床边,盖上了盖头。
门外苏嬷嬷和浣青对视一眼,均回了一声“是”。
苏时泓让小厮发了赏钱,
推门而入,一室旖旎的红色,戴着红色盖头的少女正坐在床边。
少年看着那道身影,心里顿时一阵满足,是与上阵杀敌不一样的感觉。只因为有了她便觉得满室光辉。
宋茶到这时候又有点怂了,她今天嫁人,不知对方容貌何如,也不知性情是否好相处。
她从小在父亲的教养下倒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嫁人也只求夫妻两个可以情投意合,相敬如宾。
宋家不是世家大族,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样一道赐婚的旨意。
为了钱?不太可能,苏家世代沿袭,代代征战沙场,光是皇帝的赏赐就已不缺钱了。
宋茶也不觉得自己有那里能让皇帝看到的,京城美人如云,而她只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富商家的女儿。
宋茶思绪越来越乱,手心底下的衣襟被揉的乱七八糟。这是从小留下的习惯了,想事情的时候总会攥着什么东西。
突然一只温润的大手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展平了裙子。
宋茶回了神,不知何时少年已走至身旁,看到被攥的皱巴巴的裙子还笑了一声,
这喜服可是半个月前就开始赶制,由十几个绣娘共同完成,倒不是心疼,就是觉得有点这般行为有点可爱。
宋茶没听到,手任由少年拉着,从喜帕下方,看着那只冷白色的手帮自己轻柔的抚平裙子。
这只手在接亲的时候看见过,拉着绸缎的一端带她出了宋府的大门。
宋茶看着喜裙,颇有些不好意思,向后面悄悄地挪了一下,还以为少年不知道。
手却被加大力度攥住了,少年的手很温暖,手形是极好看的。
宋茶动了动手,又被握住了,顿时又羞又恼。
她以往十几年从未与男子靠的如此近,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可能就是刚才自己掀了盖头。
苏时泓感受着手里柔软细腻的肌肤,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少年直起身子,不能过于孟浪,礼还没有行完。
宋茶听着他的脚步声,似是走到了桌子边,突然想起来那还剩一多盘的新鲜出炉的桃花酥。
宋茶撇了撇嘴,一只手悄悄揉了揉肚子,还是好饿啊。
苏时泓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少女,又看了看桌子上卖相极好的桃花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少年轻稳的拿起秤杆,走向依旧被喜帕遮住视线的宋茶。
*小剧场
宋茶:喜裙那么精致,怎么只能穿一次啊?
苏时泓:只要茶茶喜欢,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随便穿。
(尤其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