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哲感觉到季年靠在自己身上。
他瞬间觉得恶心遍布全身，他推开季年，想要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向季年，季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走进“喂，季年别装了，有意思吗，啧。”
许久，无人回应，季年还是一动不动。
“季年，季年，季年你醒醒。”
蒋云哲跪在地上拍着季年的脸，季年毫无反应。
他抱起季年，觉得自己抱了一阵风，轻飘飘的。
他心底沉了沉。
季年没能如自己所愿，她还是醒了。她看着病床边的蒋云哲。她看到蒋云哲眼底的愧疚，她看到蒋云哲眼底的同情。
她笑了笑：“蒋云哲，我快死了，你高兴吗？”
蒋云哲愣了愣：“当然，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季年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也想我早点死。”
蒋云哲握紧自己的手，心底密密麻麻的疼。
“死什么死，你死了我折磨谁去，你死了我我怎么告诉别人你多恶心，你死了……”
“妈妈。”突然出现的男童声打断了蒋云哲的话。
蒋云哲有一瞬间的恍惚：“妈妈？”
他回头去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进门，男孩直奔季年。
“妈妈你怎么啦？”“妈妈没有事啊。”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季年瞬间变得明艳起来。
“妈妈？季年你结婚了？”
“阿肆，我想出去转转。”季年对带男孩来的男人道。
“好，我们一起。”
“妈妈，我也去。”
“好哦。”
三人说说笑笑，恍若蒋云哲不存在。
蒋云哲在季年起身的那一刻握住她的胳膊。
“季年你结婚了？”
季年沉默不语
“季年，回答我。”
季年还是沉默
“你说话啊，哑巴了吗？”蒋云哲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先生，季年结没结婚跟您有关系吗？”林智肆突然开口。
“你闭嘴，跟我没关系还能跟谁有关系。”蒋云哲突然凑近季年“季年，你都快被我玩坏了，你还想嫁给谁呢？嗯？”季年脸色变得愈加白。
林智肆伸手揽过季年的腰，“先生，请您自重。”
蒋云哲顶着林智肆揽着季年腰的手。
“季年你凭什么结婚。”
“蒋云哲，我二十八了。”
“…………”
空气突然变得静默，林智肆感觉到怀里的季年抖得厉害。
“所以呢？”
“所以蒋云哲你放过我吧。”
蒋云哲突然发了疯似的
“我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我？你告诉我，谁放过我？”
季年不作声，林智肆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
“蒋先生，请您冷静，年年需要休息。”
没由来的烦躁从蒋云哲心底升腾。
他看了季年一眼头也不回的从病房走了出去。
蒋云哲立在医院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他是来干什么的？蒋云哲自己也不知道。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他明明是来带季年回家的，他明明连戒指和婚礼场地都订好了，怎么突然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人会因为嘴硬失去很多东西吧。
蒋云哲就是个嘴硬的人。
八岁的蒋云哲因为嘴硬失去了心心念念的玩具；十八岁的蒋云哲因为嘴硬失去了母亲；二十八岁的蒋云哲因为嘴硬可能要失去季年了。
蒋云哲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好，可是这次，他好像，搞砸了。
“蒋云哲。”他回头去看，林智肆站在他的身后。
“蒋云哲你真TM不是东西。”林智肆把一封信甩在蒋云哲脸上。
蒋云哲捡起那封信，纯白的信封上沾染了几抹灰。信封封面上的“蒋云哲收”娟秀小巧，他认得，那是季年的字。
他抬头去找林智肆，却发现早已经空无一人。
热闹街头车水马龙，蒋云哲站在那里，有些迷茫。
“这是，什么？”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喃喃自语。
迷茫的声音伴随着人群的吵闹和小贩的叫卖声破碎在空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