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要问,梅的母亲还上班吗?
梅的母亲生在县城里,家有好多兄弟姐妹。日子算也过得去。嫁给梅的父亲是因为媒婆的介绍。母亲没有太多讲自己是如何出嫁的,只是觉得嫁过来之后日子太苦了,心里也苦,苦不堪言,苦到不愿意去回忆,甚至懊悔。
梅没问母亲,离开村里,舍不舍得。
梅的姨妈们当时纷纷向母亲道喜,仿佛她的苦日子总算熬出头了。要成为一位新城里人,享受作为城里人的“荣誉”。
梅的五个姨妈,不是嫁到城里,就是县里。唯独梅的母亲进了村里。想必母亲心里也一直有别样感受吧。
梅的姨妈中,有个姨妈早年嫁到这座城里,住的离梅的家不算太远。母亲在城市里,总算有一处可去。她也逐渐在适应城里的生活,虽然她不是农村人,不是纯粹务农者,而是一位有工作的人。可是,来到城里,母亲也有些不自在,生活方式变了样,所有吃的喝的都要靠买,母亲很快发现,家里的开支一下子变大了,远超于她的想象。所以,在房子后面空闲的土地上,母亲开辟了一片土地,用来种菜,能稍微减轻些开支。
母亲仍然每天要跑到县里去上班。路途不近,骑车已不现实。母亲便每天坐公交车去。那时候,私家小客车颇多,一趟接一趟,开起来速度极快,摇摇晃晃好比醉酒之人。你还没坐稳,司机一个急刹车,便欲把你半身抛出。原来路边有招手上车的乘客,司机为了多收几张票钱,也不顾其他乘客的感受,也不管是否超载。都过去几十年了,这类小客车到现在还有呢,仍然不规范,仍然横冲直撞,这是小城市的混乱。
母亲虽然不用蹬自行车那么辛苦,但坐这种车,摇晃1小时,也要消耗她不少的精力。远不如骑车那么痛快。
然而,一份工作便是一种心安。不论对谁而言,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有了些许收入,也能补贴家中,让日子过得宽松些。或许还能留下点攒起来,待日后重用。